世界海洋日/專訪韓國海女:「我既能夠賺錢,我又能擁有自由。 無論我走到哪裡,我都會驕傲地告訴人們我是一名海女。」

6月8日是「世界海洋日」,我們藉由韓國海女與海洋的關係,了解這群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濟州島海女,還有她們對海洋的敬意。
世界海洋日專訪韓國海女:「我既能夠賺錢,我又能擁有自由。 無論我走到哪裡,我都會驕傲地告訴人們我是一名海女。」
courtesy of Nicole Gormley

與海洋真正地和平共處代表著什麼呢?只要看看這些來自韓國濟州島的女性潛水員們的姐妹情誼就知道了,她們被稱為「haenyeo」,也就是 海女的意思,從17世紀開始,她們就開始以潛水的方式捕捉水下的貝類及海草了。

韓國濟州島海女

Nicole Gormley

夏威夷出生的專業自由潛水員Kimi Werner因為拍攝Patagonia製作的紀錄短片《那些從濟州島海女身上學到的事Lessons From Jeju》而與海女們相遇,她說 :「這些婦女們潛入深海是為了從海裡獲取食物,以維持整個社區的生計。」

尊重這片海洋

這些婦女們大多都已超過60歲,有些甚至已經80多歲了,她們不須配戴潛水面鏡,每次在水下憋氣就是長達一分鐘,徒手捕捉海螺、鮑魚、章魚等海洋生物。 Werner說 :「她們對於這片大海瞭如指掌,知道哪些是當季海產,哪些不是。」

韓國濟州島現役海女年齡多半超過60歲甚至80歲,身手依舊矯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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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維護生態系統,集體工作的海女們考量到過度捕撈是海洋面臨最大的威脅之一,所以她們只捕捉那些她們真正需要的,這是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學習一種做法。Werner補充說 :「當你在水下徒手捕捉海產時,它讓你學會了尊重這片海洋。你已有足夠的金錢養家,也足夠協助社區生計,這樣就已足夠了。」

在現代社會中,親自捕捉以及採集食物的傳統作法已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尋求獲得最大經濟利益模式的企業。她說 :「你可以使用更高效能的機器捕魚,通常人們會為了更大的利潤而取代這些舊有的傳統模式。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損失,我們不僅會失去這些真正有價值的傳統文化,甚至還會破壞地球生態。」

海女們只捕捉真正需要的漁獲,避免破壞生態

Nicole Gormley

女性先驅

海女們不僅因為永續性的捕撈方式而受到多方讚賞,她們還被認定是韓國史上最早的一批職業婦女,她們打破了傳統的社會準則,成為家中的經濟支柱。潛水這項技能在17世紀成為了她們生存的必要技能,當時島上的男性們多半死於深海捕魚事故或是戰爭。 一位海女在短片中說著 :「我既能夠賺錢,我又能擁有自由。 無論我走到哪裡,我都會驕傲地告訴人們我是一名海女。」

令人感傷的是,這項傳統文化正面臨著消失的危機,特別是在許多海女的女兒們決定去大城市工作,而不是潛水謀生的情況下(這些捕撈知識往往是代代相傳下去的)。在60年代時,濟州島上大約有2.6萬名的女性潛水員,而現在僅剩下4,500人。 2016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將濟州島海女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以強調保護該文化的重要性。

濟州島的海女們被認定為韓國史上最早的一批職業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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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有一所專門的學校教導年輕一代學習如何成為海女,但許多潛水者們已經抱著這項傳統文化可能無法再繼續傳承下去的想法。 Werner解釋說 : 「大多數的海女們告訴我,是的,這讓我們感到非常難過,但同時,我們選擇不將這項技能傳承給我們的女兒。我們選擇用賺來的錢讓我們的女兒們接受教育,這樣她們就會比我們擁有更多的機會。」

毫無疑問的,我們可以從濟州島的女潛水員們身上學到很多事,特別是在全球暖化導致海平面上升對於這座島嶼的生存威脅上。 Werner 為此做出總結 : 「重要的不只是講述這些婦女的故事,更重要的是要尊重這樣以捕撈維生以及與海洋和平共處的生活方式。」

濟州島海女的紀錄片突顯保護該文化的重要性

Nicole Gormley

《那些從濟州島海女身上學到的事》紀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