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雜誌2021年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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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 画 系 列 作 品 欣 赏

系

苦修与梵音 《庚子蓟州写生系列》之五

53厘米x35厘米

2020年

修行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其中就 包括诵经。 对于僧侣来说，这种诵经没有白天 黑夜之分，也无论身在何处。 可是，诵经的辛苦，并不仅仅是口 舌的辛苦，口舌后面，善恶的争斗会随 时在内心出现。 ◆

魏云飞

所以，对于僧侣的修行，会采用一 ◆

些加持的方式与启悟的引领，比如环境 的幽静，比如一索水晶珠串，比如一炉香， 但与之相比，更重要的，还是佛经本身。

魏云飞 1978年生，河北怀来人。现为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教授，山水系主任，硕士研究生导师，天津青年美协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 会员，天津美协理事，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人民网书画研究院研究员，天津大学客座教授，国家“131”创新型人才，五个一批人才。

在梵音中自然进入虚空清静，便是 传说的佛境。 文 / 韩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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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 山 高 图 》 100

画 家

厘 米 X240 厘 米

赵 文 火 ——孟浩然《过故人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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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志·公益宣传系列 赵文火，1963年生,字友君，艺名志诚，浙江桐乡人。 宋太祖三十四代孙。花鸟师承已故著名画家岳石尘先生， 山水师承著名画家曹文驰先生。得著名美术评论家、画家 舒士俊先生指导。结业于清华美院施云翔彩墨山水高研 班、中国人民大学画院汪为胜中国画课题研修班。国家一 级美术师，中国美术研究协会会员，中国文化管理学会会 员，中国国画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东 方翰林书画院高级画师，浙江当代中国画研究院特聘研究 员，嘉兴画院特聘画师。 从艺四十年来，深入研究学习中国画传统技法，重写 生、创作，用笔浑厚、苍劲。作品端庄典雅，清秀大气。 《美 术报》《中国书画报》《画风》《当代中国画》《中国收藏》 《世界人文画报》《鉴藏》《荣宝斋》《艺术品》《世界知 识画报》等诸多报刊均有专题报道。2019年在北京山水美 术馆举办联合展览，2020在北京炎黄艺术馆举办联合展 览，并多次举办个人展览。

◆ 2009年9月珠江文艺出版社出版《赵文火山水画集》 ◆ 2011年9月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个人山水画册 《中国美术家——赵文火》 ◆ 2017年 4月中国芥 子园艺 术出版社出版 《翰墨 名家——赵文火》

联系方式： 13705834231@139.com（电子邮箱） 山图

微信：ZWH63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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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5期

总第383期

思学 STUDY AND CONSIDER 12

从景德镇到全球化

79

大理石屏“孔子”

80

也谈书口彩绘

86

漫谈“嘉定竹雕”（一）：将来不会还是小众

92

战国赵铸尖足布中的珍稀品举隅

98

瓷器装饰中蕴藏的“骨相美”：几何纹样

106 记明清金莲杯 /

格物 IMPLEMENTS 110 民国瓷器上的家与国 114 笔下春风：清代绘画名作赏

知乎 KNOWLEDGES 124 金元时期的“泰和重宝”花钱 / 128 解放战争时期关东银行及其发行的纸币 / 132 具有独特之处的1999年版人民币 /

86 漫谈“嘉定竹雕” （一）：将来不会还是小众 嘉定，古称“疁城”，素有“教化”美誉，800年来，弦诵不辍，名士代起，风教之隆，冠甲江南。在经济发达、文化深厚的双重滋 养下，具有文人气质的嘉定竹刻于明代中晚期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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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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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2021年05期

总第383期

风尚 FASHION 138 “石村块”，信息时代链接传统绘画与未来艺术的锚点？ 156 华艺国际：市场的学术与文化倾向 / 160 画以人重 意由道崇 山水画家郭公达 / 162 津门新生 唯美至上 为永夫画作序 / 166 与时俱进 古写今意 赵永夫画清赏 168 芥子问道 赵文火从艺四十年作品展 /

138 “石村块”，信息时代 链接传统绘画与未来艺术的锚点？ 石村不是一个安静的人，自小学画，1987年来到纽约，其后陆续辗转纽约—台北—北京，先后做过建筑人、摇滚歌手、广告 明星、诗人、画家、电视节目主持人、科技公司老板……在眼花缭乱的职业转换中，哪个才是真的“石村”？

广告索引

啌䉳 石村《锦龙》

2 李宏禹作品

6 赵文火作品

啌鲈 魏云飞作品

3 《收藏》征订

8 李天锁作品

啌醑 卢东作品

4 李亚作品

: 李六三作品

啌姌!! 广彩人物故事纹碗

5 公益广告

286 《收藏》图书大优惠

封面图解 ［锦龙］ 布上油画

287!! 李传新作品

声明 1. 本刊所发表文字、图片等出版权归本刊所有，并享有包括数字化在内的复制

122 厘米 x122 厘米

5,776 块

2019 年

龙是中华民族的锦绣之龙，象征着壮丽的锦绣江山和人文历 史。身在西方的艺术家石村用他独特的视觉语言“石村块” 展现这条中国龙的目的就是区别中国龙与西方龙的本质不 同：中国龙与凤、龟、麟一起并称为“四灵”，是超凡脱俗，备 受尊崇的神兽，代表了一个民族历史厚重与精神气儿，与备 受鄙视、代表邪灵的西方龙有着本质的不同。

权、发行权、汇编权、信息网络传播权及其许可权。 2. 本刊所付稿费包括作者著作权使用费，以及纸介质和数字形态的网络、光盘 版酬金。 3. 作者向本刊提交文章发表的行为，即视为同意我刊以上声明。 4. 本刊所刊广告，其作（藏）品真伪与品性状况由广告方（所有者）负责。 5. 未经本刊书面许可，不得为任何目的、以任何形式或手段转载、复制、翻印、传 播及以其他方式使用本刊图文。转载须注明出处。

1993年创刊 (月刊)

中国知网、维普收录学术期刊，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入编期刊 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波士顿大学图书馆等中外500多家图书馆馆藏期刊 中国博物馆协会专业出版委员会会员单位 荣获“新中国60年有影响力期刊”称号

主任

按姓氏笔画

王长启

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民间文物艺术品商会 上海市收藏家协会

广东省收藏家协会

江苏省收藏家协会

河北省收藏家协会

山西省收藏家协会

甘肃省收藏家协会

海南省收藏家协会

福建省收藏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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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收藏家协会

安徽省收藏家协会

河南省收藏家协会

陕西省收藏家协会

浙江省收藏家协会

辽宁省收藏家协会

湖北省收藏家协会

宁夏回族自治区收藏家协会

王 辉 王珰荣 王蔚华 韦 力 田卫华 石 峰 戎畋松 刘云辉 李 东 李自智 李毅民 朱万章 陈根远 张懋 张 渝 杜 文 罗宏才 呼林贵 赵 燮 梁晓新 程 征 禚振西

拍卖公司 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主管、主办

陕西三秦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

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

出

陕西《收藏》杂志社有限公司

广东崇正拍卖有限公司

版

杨

副 总 编

季英伦

北京荣宝拍卖有限公司

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主

编

韩涧明

北京东正拍卖有限公司

北京传是国际拍卖有限责任公司

编辑部主任

王金坪

上海泓盛拍卖有限公司

上海朵云轩拍卖有限公司

编 辑、记者

陶

上海嘉禾拍卖有限公司

上海崇源艺术品拍卖有限公司

新媒体编辑

李忠斌

美术设计

欧阳玉洁

校

吴贤唯

对

英文翻译

记 明 清 金 莲 杯

瓷 器 装 饰 中 蕴 藏 的 『 骨 相 美 』 ： 几 何 纹 样

战 国 赵 铸 尖 足 布 中 的 珍 稀 品 举 隅

漫 谈 『 嘉 定 竹 雕 』 （ 一 ） ： 将 来 不 会 还 是 小 众

也 谈 书 口 彩 绘

大 理 石 屏 『 孔 子 』

从 景 德 镇 到 全 球 化

广州华艺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社长、总编

燕

◆

阎振堂 戴志强

中国收藏家协会

◆

中国拍卖行业协会艺术品拍卖委员会

王文章 石兴邦 叶佩兰 冯 远 吕济民 朱凤瀚 陈传席 杨伯达 邵大箴 郑欣淼 赵 力 金 申 徐山林 徐湖平 徐政夫 耿宝昌

专家委员会

会

◆

协

按姓氏笔画

杨才玉

◆

主任

◆

顾问委员会

支持和协办《收藏》杂志的组织及单位

◆

艺术收藏类核心期刊

◆

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精品期刊展入选期刊

贝

北京翰海艺术品拍卖有限公司 北京华辰拍卖有限公司

耕

生

陈

硕

冯瑞瑞

杜世旸 陈保全 田

上海明轩国际艺术品拍卖有限公司 北京中拍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刘栋昭（实习）

地

西安海德翻译公司

中鸿信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南京正大拍卖有限公司 南京经典拍卖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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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探 讨 ， 敬 请 关 注 。

雕 ， 这 一 话 题 我 们 也 将 持

宝 夜 话 本 期 的 话 题 为 竹

鲜 的 声 音 。 此 外 ， 中 汉 金

以 传 达 这 一 领 域 中 最 为 新

耘 ， 使 得 我 们 本 期 能 够 得

景 德 镇 唐 英 学 社 的 辛 勤 耕

知 。 我 们 非 常 欣 慰 的 是 ，

用 的 ， 是 学 术 的 探 讨 与 认

升 温 ， 其 间 起 着 决 定 性 作

重 视 到 被 关 注 ， 再 到 日 渐

外 销 瓷 从 不 被 藏 界

S T U DY A N D CONSIDER ◆

出版单位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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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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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Jingde Town To The Globa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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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展览现场

The Secret of Exported Porcelains of Jingde Town of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拨开明清景德镇外销瓷的迷雾 本刊 / 陈

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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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明清景德镇外销瓷品种，但看点十足， 一场看点实足的立体展览

外销瓷体量庞大，体系丰富，历史悠 [清·乾隆]广彩桐阴抚琴图折沿盘（局部） 14

久，此次展览在体量上虽不足以完整涵

頥曧鳘躅䯩

如传世物与窑址出土标本共同展出即属

䧫玜雲䯤外销瓷展览很多，但以明清

首例，再如18世纪早期广州珐琅彩主题

景德镇外销发展脉络为主要研究对象的，

专展在国内亦属首次。

目前国内没有。在选题方面，我们也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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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重复，有自己的风格。为什么会考虑做 2021.05

15

鞲景德镇 勢瑪絑誼

From Jingde Town To The Globa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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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因为在这一时期，景德镇真正深度

把外销瓷和当时对外瓷器贸易发展同步

梳理文献，更要注重实物；不仅要依靠官

参与到了经济全球化中。1497年，达·伽

呈现，这很重要。比如明代正统、景泰时

方非常有限的考古发掘资料，更要充分

马开辟新航线，将中国、欧洲乃至世界连

期，景德镇外销瓷的品种是什么，外销范

整合和发挥海内外藏家资源。这次展览，

通，明代景德镇民窑瓷器作为经济全球化

围到哪里？弘治时期，面貌又如何转变？

不光有实物，还有传世品与景德镇窑址

的第一项商品走向全世界，很有意义。今

葡萄牙人的到来，使产品发生什么变化？

出土标本共同展出，沉船出水瓷器与同

天的广州东莞、浙江义乌，改革开放40年

崇祯之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建立；清康

类型传世品的展出，并进行一系列对照，

来已经成为世界工厂，而景德镇从明中期

熙后期到雍正乾隆年间，英国东印度公

是很立体的。展览前后筹备两年多，加上

正德年间至清乾隆及往后，在几百年间一

司的介入；一直到清后期广彩的生产及影

疫情，克服很多困难从国内外把这些东

直持续为世界提供陶瓷——这最昂贵的

响……本次展览就是将明清景德镇外销

西寄过来，展期也一改再改。

奢侈品和最广泛的实用品，实际上就是当

瓷的这些脉络如实充分地反映出来。

时世界超级工厂，贡献之大，独步古今。

以往，国内关注最多的是欧美市场，

很多外销瓷展览，大多是有什么展

尤其是欧洲。对印度、波斯湾市场的外销

一提明清外销瓷，大家可能会觉得

什么，或是精品展，但并不会依照这样的

瓷研究几乎忽略。这次展览我们也很强调

挺常见。确实，它存世量很大，但是，如何

历史脉络来展。外销瓷的研究，不仅要

这一块，这也是展览的特色之一——把传

图3 [清·乾隆] 广彩印度人物骑象图盘 直径23.2厘米 高3厘米 底径12厘米 北美致远堂藏

这是一件乾隆时期描绘印度传统风俗之印度人物骑象图广彩瓷器，为罕见之作。生动写实地将印度民族 骑象的风俗形象地展示在画面之上，属于专门针对印度市场烧造的高级器物。此瓷盘为花口造型，根据徽 章瓷风格来布局装饰，其烧造年代应为乾隆中期，细碎花纹装饰是乾隆中期往后期发展的体现。

图2 [明·崇祯]青花波斯女郎图克拉克盘 直径32.7厘米 高4.5厘米 底径17.2厘米 16

北美致远堂藏

统不为大家所关注，但的确重要又存在争

映时代特色或者特殊历史事件的东西太

装烧特点。两位波斯人物，形象可能源自莫

议的领域，做更深入的挖掘和研究。

少了。

卧儿画作，荷兰郁金香可能仿自荷兰青花

1514年，葡萄牙商船直航上川岛，并

一件崇祯时期来自荷兰东印度公司订

盘，另有中国的传统山水风景。目前相同题

在此建立起第一个贸易基地，景德镇瓷

制的，以波斯女郎为题材的克拉克瓷（图

材仅见三件，其余两件分别为大维德基金

器从这里销往欧洲，开启之后一个伟大

2），存世量极为罕见。此盘中绘有两位对

会旧藏（现寄藏于大英博物馆）和美国波士

的时代。关于上川岛，我本人做了很多研

坐的波斯装束女郎，盘的外沿以开光形

顿美术馆藏。这类东西有两个尺寸，展览的

究和调查，这次会有很多资料首次公布，

式，相间绘以中国传统的渔樵耕读纹饰和

是30多厘米的，还有一种是40多厘米。

也是本次展览一个亮点。

荷兰国花郁金香纹饰，其绘画结合了不同

印度（图3）和波斯市场的外销瓷，

︹敒鶜︺䯤嗴閔艊慙㬕槪豈曧鳘躅䯩

的题材，盘的外壁以菱形开光绘植物花卉

借展一组20件广彩波斯经文盘（图4、

䧫玜雲䯤外销瓷数量很多，但能反

纹饰一周。圈足带有粘砂，是典型明晚期的

图5），盘中心金色的圆形开光上刻金色 2021.05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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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清·光绪]广彩波斯文人物花卉纹盘 北美致远堂藏

图6 苏丹王子马苏德·米尔扎·伊尔·苏丹（Mas’uo Mirza Zill Al-Sultan，公元1850~1918年）

波斯铭文，证实了订造者的身份和烧造时 间。这是苏丹王子马苏德·米尔扎·伊尔·苏 丹（Mas’uo

Mirza Zill

AlˉSultan，

1850～1918年）的私人订制瓷。 苏丹王子马苏德·米尔扎（图6）是伊朗国 王纳赛尔·丁·什阿·卡扎尔的长子，尽管他是 国王的长子，但因为母亲是平民，他丧失了继 承王位的资格。因此，他不被列入卡扎尔王位 继任者行列。马苏德·米扎尔于1866年被任命 图5 [清·光绪]广彩波斯文人物花卉纹盘 口径33厘米 高6厘米 底径20厘米 北美致远堂藏

这是清光绪年间来自波斯王朝订制的广彩瓷 器，是为皇室使用的高级器物。盘心以三组 人物、花鸟对称开光装饰，且以蓝料为地装 饰花卉纹，风格细密层次丰富。盘的中心用金 彩书写古兰经的经文，整体的绘画立体感较 强，人物绘画着色具有显著的光绪时期广彩 的特征。这一系列有大盘大碗两种造型，目前 此款瓷器存世量不多，非常罕有，因而显得特 别珍贵。

为伊斯法罕的州长，他在那里统治了33年，几 乎没有间断。1879年，国王授予他伊尔·苏丹的 头衔，从那时起，马苏德·米扎尔将当时伊朗最 大的经济和贸易中心伊斯法罕转变为自己的准 皇家统治。9年后，马苏德·米尔扎委托生产他 父亲于1565年订制餐具的同一窑口，为他量身 订制了一大套有他自己独特风格的专属餐具。 这次展出的是他订制这套瓷器中的一 部分，以盘、碗为主。在每一个餐具上都有一 个金色的圆形开光，上面刻有金色的铭文写 着他的名字和头衔。此外，像这样的背景色 （浅灰色加浅紫色）是这套瓷器的特征，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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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明·嘉靖]青花开光凤纹执壶

北美致远堂藏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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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在他之前就没有在伊朗见过。烧造时

工艺，银质盖子和金属手柄，相对少见。执

们的展线太短，只有100多米，借展了将

间显示这批器物集中在光绪晚期，其中

壶的造型源于波斯地区的金属器，贵金属

近400件，只好优中选优。

有一件是乾隆时期。这些东西以往都不

的镶嵌表明这件东西当年进入过皇宫贵族

展品中还有一件青花象形军持（图

被大众所关注，学者研究的也不多。这批

居所，被非常有身份的人使用过。金属镶嵌

8），入选理由一是平时很难见到，完整器

东西在波斯地区一直备受重视，流入市场

可能用于修补，或是二次创造，他们喜欢镶

不多；二是在一幅17世纪中期的荷兰油画

的很少。这次把20件借过来，是国内乃至

嵌，它的存在本身就是那段历史的见证。

（图9）中有一件器物和它几乎一致。古

世界范围第一次大规模展示明清销往波 斯地区的景德镇外销瓷。

我们希望每 一 件器 物 背后是有历 史、有故事的，就像被很多著名藏家题跋

代油画中的东西来到眼前，大家会对它很 好奇，所以这次也是一定要借到这件。

在明代很长一段时间内，同期波斯地

过盖了很多印鉴的古代绘画作品，说明

有时候，我们很期待能在展厅看上

区，中东、土耳其、叙利亚、伊朗等地是很

它被很多人认可，是有来历的。这和没有

好久的朋友，看完之后主动和我聊很多感

富有的，这次借展了几件当时销往中东波

任何历史痕迹，没有著录依据，无凭可依

受，而不是走马观花。前提是，我们的观众

斯湾一带的外销瓷，一件明嘉靖青花开光

的东西，意义不一样。所以，这次展览的

要对外销的历史有一定了解，才能感受到

凤纹执壶（图7），保留有海外的金属加工

200件展品，没有一件是多余的，可惜我

我们选择展品的用心和展品的重要性。

图8 [明·万历]青花象形军持

︹敒鶜︺䯤㫝竊妘䯖騖餚叧蛼曧壠 鮪慁醁饅燍侳䀏罞䎘╪䯩! 䧫玜雲䯤2017年唐英学社有自己的 展厅后做的11个展览中，三场是关于外 销瓷的。2018年“东瀛异彩——明末日本

图9 17世纪中期荷兰油画 20

北美致远堂藏

德镇外销的发展脉络，也是期待大家能

况下，国内对于外销瓷的研究确实不够

更加深入了解景德镇瓷器对世界的伟大

充分。近10年来，这种状况有很大改善，

贡献和铭记这一段辉煌历史。

国内专业学者外出考察交流机会多了，这

︹敒鶜︺䯤澑漛嗴㓋讜暚雩彾襫杛 孭䁗侳䀏罞蔠裮跤宆䯩

对于外销瓷的研究特别有意义。 对小小景德镇而言，这却是带着遗憾

来华订造瓷特展”，是国内第一次举办以

䧫玜雲䯤国内对于外销瓷的研究起

的。我的朋友北美致远堂主人2012年来到

日本订造瓷为主题的学术展览。2019年

步于20世纪80年代早期，当时成立了中

景德镇，经人介绍找到唐英学社，提到在

“绚丽西洋 荣耀传承——喜山堂藏清

国古代外销瓷研究会。但过去二三十年，

欧洲生活一二十年，去过的所有博物馆都

代徽章瓷特展”，也是国内规模最大的徽

国内得到很多信息都是二手的，是从已

有中国瓷器，肯定少不了的，是精致的景

章瓷专题特展。本次“通达四海——明清

发表的西方学术成果中获取的，没法及

德镇外销瓷。2012年的景德镇没有现在的

景德镇民窑瓷器与经济全球化贡献纪念

时同步跟进。语言差异对于资料解读限

中国陶瓷博物馆，还是位于莲社北路一

特展”则将目光集中在明清时期，梳理景

制性很大，是否有错漏无法核实。这种情

幢20世纪50～60年代建筑的景德镇陶瓷 2021.05 2021.05

21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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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场地很有限，展出陈列品也极少。他

︹敒鶜︺䯤3131妘8桸22暀䯖飝哱瀷

金碧辉煌、繁缛华丽，强烈的世俗风

看了一圈，又去了景德镇民窑博物馆，没

曗惤＃䖂㿀竑〃玜魍嬿罞鲕鴛㬕贙￥豕

格，是乾隆后期及之后广彩瓷器给我们

有一件外销瓷。他很震惊，作为产地的景

鯫䯖玜䇞澐馬妘䯒2841妘䯓™騖㳟⊕翍貾

的印象，这一时期广彩产量大，持续时间

德镇，展出的居然一件外销瓷都没有。确

嫷髅僝＃篻啈蹕￥鑟罝䯒蹕21䯓飨752/6

长，和早期广彩无法相提并论。早期广

实如此，景德镇的外销瓷实物太少了。

醐珜廬彾鲮䯖呅嶗彿髦祾峾艊妭嫷慘閔䯖

彩，指清康熙末期到乾隆早期，与之后面

䉳㞒嬟醭讜︑

貌截然不同的，那时期的广彩作品审美

持续关注外销瓷，也是希望大家能 了解和见证。其实，很多本地人对景德镇

䧫玜雲䯤2014年我去英国，在马钱特

体系是很贵族的。这次展览中“粤海瑰

过往的历史也不了解，对于景德镇在过

的古董店里上手过它，这次拍卖的标的也

华”章节，我们和颜山美术馆合作，在那

去几百年中，为全世界提供的物质文化

是被我一位专收广彩的朋友买到。东西很

里展出了40件早期广彩作品（图11～图

贡献无从得知。

特殊，可查同类器有两件都在海外，其中

13），可以窥见早期广彩之风貌。

接下来，我们也会针对景德镇外销

一件在荷兰博物馆。这件器物有很好的

早期的广彩作品，虽有些造型源于

瓷，做更多深入且系统的分支研究展览，

纪年意义，创作者、所在地，款识中都有体

欧洲流行风格，但其装饰仍以中国传统

希望能够以小见大，也希望更有实力的机

现，是广彩中相当有标志性的器物。收藏

题材为主，大致可分为花鸟、人物、山水。

构参与其中。这两年我们一直呼吁，景德

研究广彩，出书，这件东西是少不了的。但

有些花鸟作品明显有宋人逸韵，格调高

镇应该做一所外销瓷专业博物馆，通过实

在过往，国内学者对这类东西会忽略掉。

雅，气韵生动，色彩艳丽，堪与同时期的

体展览把景德镇这几百年来的外销历史充 分、清晰地体现出来，让大家了解当时的景 德镇为什么能享誉全球，而不只是听说。

外销瓷收藏，对数量有要求

自2006年开始，佳士得在纽约、伦敦 市场每年都会推出中国外销瓷专场拍卖 会，其主要购买力依然在欧美地区。外销 瓷被很多人看好，是市场值得蓄力的价值 洼地，但对很多国内藏家而言，外销瓷收 藏还是雾里看花，市场门槛也不低—— 高的不是价格，是缺乏认识。 广彩瓷器是清代非常具有代表性的 外销瓷。明清鼎革之后，广州成为由西洋 传入的洋彩颜料体系的第一个对接地。洋 彩的输入极大改变了景德镇陶瓷装饰的 图10 [清·雍正八年]（1730年） 传唐金堂画粉彩仙姑“献寿图”胆瓶 2020年香港苏富比春拍拍品 图11 [清·雍正]八年（1730年） 传唐金堂画粉彩仙姑“献寿图”胆瓶 2020年香港苏富比春拍拍品 22

面貌，诞生出广彩瓷器。外销市场中，广彩 的影响力很大，有清一朝，尤其是乾隆时 期，外销以广彩为主，占总数的95%以上。

图11 [清·康熙]五彩虎婴相戏纹花口盘

景德镇唐英学社藏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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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窑作品比肩。山水画题材，既有清初山

导，大家不关注，市场自然起不来。坦白

自己的收藏体系推出来，得到很多人认

水画影响下的大山大水之巨构，也有近

讲，过去十多年，专事明清外销瓷收藏

可。这种在市场上效仿得很多，起到非

距离渔家港湾的小景。有的山水构图、

的国内藏家很少，连具体名字都举不出

常好的引导作用。

皴法，明显可见清初四王山水画影响。不

几位。真正购买量比较大，有影响力的

所以，唐英学社在组织学术性专题

过，以上中国传统题材的表现，也不同程

还是内地的文博机构，比如广东省博物

展览的同时，一直在培养藏家的审美和

度地融合一些西洋绘画技法。

馆，过去几年每年都安排几百万元坚持

认知，引导藏家按系统收藏及有品位地

我们以后也想做一个以早期广彩瓷

在买。前几年天津博物馆也从英国征集

选择。收藏是真正的收，在短期之内不要

器为主体的展览，结合广州铜胎画珐琅，

购买一批外销瓷——是英国重要徽章瓷

考虑市场因素，要坚持自己的爱好，喜欢

希望扭转大家对广彩的误解。

研究学者、收藏家大卫·霍华德先生的旧

哪些，选定方向慢慢积累。

︹敒鶜︺䯤梪漛雩狇倀妭嫷㡽瑧嶗

藏，花几百万元买到200多件，相对来讲，

在海外有很多藏家在收外销瓷，对

真的是价值洼地。我们这次展览中涉及

他们来说，这是中国制造的素材对象。有

䧫玜雲䯤一听广彩，大家都觉得是

的很多重要品类，哪怕很美，因为是外

他们的筛选、收集行为在先，国内藏家或

广东制作的瓷器，太多了不值钱，包括景

销瓷，在国内价格还是起不来，反而外国

机构想要介入外销瓷的收藏，最好的方

暆梕笶騙艊蔠裮︑

德镇本地人也觉得广彩和我们没关系。

人接受度更高。如果国内能有几场高质

式就是直接把这些人的东西全部买下或

这次特别强调，广彩并非是由广州地区

量的外销瓷专场拍卖或系统性的学术展

者挑着买，这样最有效。如果还是通过

独立完成的。

览，把展品内涵非常好地梳理出来，会对

拍卖，一件、两件地挑，短期内也能收到

市场有推动作用。

东西，但很难成系统，时间成本特别高。

其实，广彩在当时是经济全球化的产 物，由两地分工共同生产。利用广州对外

︹敒鶜︺䯤侳䀏罞艊敒鶜桹鳘躅竑砎䯩

选择一些西方优质藏家，将释放出来的

贸易港口的地利之便承接订单，景德镇生

䧫玜雲䯤外销瓷只收藏一两件不能

东西整场买下，这种模式在国外还是比

产素胎，拿到广州去进行上彩的工序，之

体现它的魅力。像徽章瓷，要尽量收一

较流行的，包括国内博物馆有意向来咨

后从广东港口直接运往世界各地，避免了

个系列。几十个系列摆在一起，不同特

询，我们也是这样建议的。

长途运输的成本。因此，广彩瓷器是作为

色，解读各个徽章之间的差异，整个收

广珐琅技术移植到景德镇白胎上的全新

藏体系才能提炼出来。国内收藏更多看

釉上彩瓷品种，是景德镇和广州为了完成

市场，缺乏个人主见，偏重于官窑收藏，

䧫玜雲䯤这是很多人关心的。

经济全球化贸易订单，分工做事、共同盈

哪怕是民窑，价格很多还是被低估的。

第一，我个人认为，徽章瓷是外销瓷

利的产物。广彩的诞生，开创了一种于产

海外很多藏家买东西时，并不跟着市场

“皇冠上的明珠”。在欧洲16～18世纪，

地之外批量加彩外销瓷器的全新贸易模

走，而是确定一个目标，常年看到合适

“中国热”风行了200年，一系列重要贵

式，还可能对之后景德镇粉彩的流行产生

的就收。比如这一两年疫情原因，国内

族和团体都来订制瓷器，如何体现个人特

深刻影响。广彩是早期学术界所忽略但又

市场很多新手进入，晚清官窑形成小热

色，他们把家族、社团的徽标绘制在瓷器

十分重要的问题，需要被重新看待。

点，人们就 赶紧去买，买到一两件，也

上，徽章订造瓷由此兴起。徽章瓷有很

不成体系。再过一两年，价格掉了又赶

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我们能够根据图

紧急着出手。这些东西的价格受市场影

案进行有效解读。依据目前我们所了解

䧫玜雲䯤对。很多时候，文化艺术价

响，波动很大。关注这百年来海外收藏

到的资料，相对全面的统计明清两代欧

值和市场价值并不同步或对等，这是由

发展历史会发现，很多时候是收藏家在

美市场来订制徽章瓷的有6000多个家族

消费群体意识决定的。东西好但缺乏引

引领市场风尚，收藏家花上一二十年，把

或团体，目前能够解读出4000多种，还有

︹敒鶜︺䯤侳䀏罞曧嫕頌壈鯫艊麽 過牉鰱讖䯩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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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 [清·雍正]广彩花鸟纹杯碟 碟：口径11.3厘米 足径6.9厘米 高度2.1厘米

杯：口径7.5厘米

足径3.6厘米

高度3.9厘米

颜山美术馆藏

碟敞口，浅弧腹，圈足，底部满釉，无款。碟口沿绘矾红花边，碟心绘花鸟图纹，八哥立于石上梅枝，竹叶横插斜出，又绘矾 红红叶一组，生趣盎然。此图用色丰富，以金彩描红为细竹，以银彩描红绘梅花，以矾红成红叶，以广翠画山石，银彩部分 已氧化，但可想金银彩绘之绚丽，这种手法在广彩中极为难得。 杯撇口，深腹，圈足，底部施釉，无款，纹饰同碟，是为雍正广彩花鸟杯碟之名品。

︹敒鶜︺䯤鞯駱侳䀏罞艊敒鶜䯖桹扢 駆艊㓕姪徏賽駱砎讖䯩

图13 [清·雍正]山水纹杯碟 碟：口径11.5厘米 足径7厘米

高度1.9厘米

杯：口径7.1厘米

足径3.5厘米

高度3.6厘米

颜山美术馆藏

碟敞口，浅弧腹，圈足，底部满釉，无款。碟口沿饰洋金连枝花卉纹，碟心绘山水纹，山石嶙峋，古树参参，山间远处，房屋 几许，有一袭中国山水意象，其中古树以矾红绘枝干，墨彩绘叶色，颇为有趣。 杯撇口，深腹，圈足，底部施釉，无款，纹饰同碟。此套杯碟胎质轻薄，构图有国画气象，为雍正后期广彩山水题材佳作。 2021.05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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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4 [清·雍正] 青花海神折沿大盘

1000多种无法解读。

图15 [清·乾隆]墨彩描金西洋婚礼盘 直径22厘米 高1.8厘米 底径12厘米

北美致远堂藏

这是乾隆时期西洋婚礼故事图盘，瓷盘的主题纹饰以墨彩绘饰婚礼的场景，一对新人的四周围绕着众神，拱门上的 铭文用拉丁文写着“永远爱你，最坚定和笃诚”，两个门柱上绘有纹章装饰，瓷盘边饰金彩绘迈森风格卷蔓草，整体 绘画风格细腻、写实，绘画中的光影效果增强了人物的立体感和场景的空间感。盘中人与神、历史与神话交汇的画面 可能借鉴于巴洛克时期德国著名画家彼得保罗·鲁本斯的作品《玛丽·德·美第奇抵达马赛》,这幅画是鲁本斯为法国 皇后以《玛丽·德·美第奇生平》为标题的21幅组画之一,画面表现的是盛装的王后抵达马赛港时受到热烈欢迎的情 景。这是欧洲来华订造瓷器中的名品，同类题材见藏于广东省博物馆、荷兰阿姆斯特丹博物馆等。

北美致远堂藏

体及其在历史上的重要性。对国内而言，

特殊用途器物（图28），比如外国剃胡子

虽然有6000多种，但个体数量不多，

个人觉得品相要好，画工要好，釉彩好就

的瓷盘、奶杯、啤酒杯，是西方人文元素

因为当时而言，太昂贵了。之前我们做徽

够了。这样的徽章瓷精品目前价格也不

的体现，与中国传统不同，收集也很有意

章瓷特展时，找到一则文献说一个家族

高，2万～3万元就很顶级了。

思，但也需要有一定的量，将各种门类聚

花了6英镑做了12件徽章瓷。在第一次世

第二，外销瓷中一些特殊题材，比

在一起，体现出中西文化交流很有意义。

界大战以前，英国的1英镑相当于1磅黄

如圣经题材、希腊故事题材（图14）、墨彩

︹敒鶜︺䯤孷覈罞晼磢偧澑⺖咲晜糪

金，成本很高。所以，这种徽章瓷通常被

人物题材（图15）都可做收藏，但一定要

家族珍视，保存状况良好。相对庞大的

成系列才有意义。

外销瓷来说，徽章瓷的数量很少，但很精 美，而且有非常尊贵的地位。 选择徽章瓷的标准，我们和外国人 有点不同，他们很看重是哪个家族或团

26

口径42厘米

㓉䯖鮪壈鯫醢鲮曀嬱侸讖䯩 䧫玜雲䯤量是有的，但需要本着精品

第三，早期广彩。目前的价格是外销

原则，收没有大毛病的，和内销瓷器对于

瓷中最贵的品类，但它的潜力不限于此，

胎釉品质的要求没任何区别。唯独一些特

未来空间也非常大（图16～图27）。

殊品类，像苏丹王子订制瓷，如果没有铭

第四，针对外国人的生活习惯订制的

文，可能一个盘碗一两万元不足为奇，但是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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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 [清·雍正]广彩牧羊纹碗 口径11.8厘米 足径7厘米 高度2厘米 颜山美术馆藏

图16 [清·雍正]广彩人物故事纹杯碟 碟：口径11.9厘米 足径7厘米 高度1.8厘米

杯：口径7.1厘米

足径3.6厘米

高度3.9厘米

颜山美术馆藏

碟敞口，浅弧腹，圈足，底部施釉，无款。碟口沿饰 墨彩填金三斗方花卉纹，碟内绘少女牧羊图，北雁南 飞，羊儿吃草，少女静坐树下，全图以墨彩为基调，设 色清雅，绘出一幅萧索之景，为雍正广彩人物佳作。

碟敞口，浅弧腹，圈足，底部白釉，无款。碟口沿饰洋金，碟内绘男女夜半幽会，其前少女右手持红烛照明，左手曳男子衣 袖，秋波流转；随后书生手持折扇，背手微倾，一袭风流，庭院树石错落，与人物共成构图。 杯直口，深腹，圈足，纹饰与碟同。此套杯碟，构图精巧，勾勒精细，为雍正广彩之佳作。

图17 [清·雍正]广彩双牛纹杯碟 碟：口径12.2厘米 足径7.5厘米 高度2厘米

杯：口径7.3厘米

足径3.5厘米

高度4厘米

北京喜山堂藏

碟敞口，浅弧腹，圈足，底部满釉，无款。碟口沿绘墨彩描圈洋金花卉纹，碟心绘双牛纹。以墨彩为基调，绘山石嶙峋，松 树虬结，草地上一大一小，二牛相视，一派山野幽趣。图中设色淡雅，沿袭水墨山水皴法，尤以其中双牛，墨色之间，可见 筋骨虬结，颇为生动。 杯敞口，深腹，圈足，底部施釉，无款，纹饰同碟。杯心绘墨彩远山一组，与碟心纹饰相呼应。此套杯碟胎质轻薄，构图有 水墨气象，为雍正晚期广彩同题材名品。 28

图18 [清·雍正]广彩人物故事纹碗 口径14.6厘米 足径6.6厘米 高度5.6厘米

颜山美术馆藏

碗敞口，圆唇，深腹，底足施釉，无款。碗通体白釉，外壁绘郊外春景，一女子斜倚梅树，与男子搭话；另一 女子手挽食盒，低头回望，极具生活气息。图中所绘树石嶙峋，以水料墨彩绘制，用珐琅彩石绿点苔，简洁 素雅，为典型雍正墨彩风格，而人物衣裙设色丰富，女子对襟、男子系扣上均饰金彩，二者形成鲜明对比， 加强构图。此碗胎质轻薄如纸，温润如玉，为雍正早期广彩罕见之精品。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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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1 [清·乾隆]广彩八仙纹杯碟 碟：口径11.6厘米 足径7厘米 高度2.1厘米

杯：口径7.5厘米

足径3.6厘米

高度3.9厘米

颜山美术馆藏

碟敞口，浅弧腹，圈足，底部满釉，无款。碟口沿施白釉，无纹饰，碟心绘八仙纹，图中八仙倚坐山石，神态自若，生动形 象，地上有暗八仙等器物，八仙之衣裙、山石，填矾红、粉绿等色，用色丰富多变，但不失清丽，所绘人物头大身小，是典 型的乾隆中后期风格。 杯撇口，深腹，圈足，底部施釉，无款，纹饰同碟。此套杯碟，所用口沿无边饰之手法，在乾隆中晚期很是罕见，为乾隆广 彩中颇为独特之名品。

图20 [清·雍正]广珐琅狩猎图长方倭角盘 口径26.8厘米x18.4厘米 足径21厘米x12.5厘米

高度3.8厘米

颜山美术馆藏

此盘呈长方倭角形，撇口，浅腹，方足，铜胎，盘身绘冰裂锦地四斗方，斗方内绘花卉纹，底部施玻白，绘瓜果花纹。口部露铜胎为 沿，内壁绘墨地金彩花卉纹，杂以各色蝴蝶，绘矾红花边斗方，斗方内绘满族官员狩猎纹，所绘满族官员，骑马挂弓，随从牵犬，欲去 狩猎，画风绚丽，不失清雅，所画虽为中国人物，但蝴蝶、马匹、猎犬技法用色上均借鉴西方油法，神情刻画细致入微，中画西用，为 广珐琅之特色。铜胎画珐琅，因铜胎较瓷胎软，与玻白釉结合度较低，釉料易因磕碰而剥落，此盘保存至今，较为完好，殊为不易， 是雍正广珐琅之难得精品。

图22 [清·乾隆]广彩西洋人物纹杯碟 碟：口径11.8厘米 足径7厘米 高度1.8厘米

杯：口径7厘米

足径3.3厘米

高度3.8厘米

颜山美术馆藏

碟敞口，浅弧腹，圈足，底部满釉，无款。碟口沿单圈金边，碟心满绘西洋人物纹，为西洋女子打牌图景，所绘人物神态各 异，色彩艳丽，颇有异国风情。 杯撇口，深腹，圈足，底部施釉，无款，纹饰同碟。此套杯碟属来样订烧瓷，为欧洲流行纹饰，是乾隆广彩对外贸易典型作品。 30

2021.05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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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4 [清·乾隆]广彩织金花鸟纹椭圆盘

天津而已堂藏

此盘呈椭圆形，直口，深腹，平底不施釉，无款。口沿金边绘松石绿锦地纹，内壁绘织金花卉四斗方，盘心绘花鸟 纹，所绘长枝月季，争奇斗妍，两只红耳鹎在枝头相对，生动有趣。全图用色多变，清丽典雅，设色孔雀绿、大绿 作长枝花叶，用繁复织金绘边饰。此盘彩料、工艺与雍正时期一脉相承，是为乾隆早期广彩最高水平之精品。

图23 [清·乾隆]广彩桐阴抚琴图折沿盘 口径22.7厘米 足径12.2厘米 高度2.6厘米

北美致远堂藏

该盘折沿，浅腹，圈足，底部施釉，无款。盘沿绘银地如意纹四斗方，斗方内绘茄色花卉纹，另绘矾红地织金 花卉纹四组，内壁绘墨彩铜钱锦地纹斗方，碟心绘桐阴抚琴图。图中绘桐树下，一女子轻抚瑶琴，身后斗柜上 壶、瓶、书罗列，地上青花、墨彩瓷器杂落，颇有华贵典雅之风。全图构图简洁，设色清雅，以广翠、金彩、矾 红、墨彩绘制人物、器具，描勒细致，十分精致，以银彩为地，饰以矾红织金，色彩炫目，在同时期颇为少见，为 乾隆广彩少见之名品。

图25 [清·乾隆] 广彩徽章折沿盘 32

北美致远堂藏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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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7 [清·嘉庆]广彩山水纹盘 口径7.2厘米 足径2.3厘米 高度3.7厘米

颜山美术馆藏

此盘撇口，宽沿，浅腹，圈足，底部施釉，无款。盘沿饰蓝地洋金菊纹，内壁白釉，盘心描金单圈，绘山水纹。亭台 房舍，远山归雁，树木萧索，图内全用珐琅赭彩，描绘出一幅山水秋景。所绘树木枝叶，用多头笔点画间作出山水皴 法，是一种乾隆中晚期出现的运用技法，为广州地区首创，目的是省时细工，提高效率，标志着广彩向批量生产发 展，质量逐渐下滑，此盘为嘉庆广彩典型作品。

了解到铭文的含义，就是好几倍的价格，

文，近300页，图片1500多张，将景德镇明清

售，真正带来外销格局大变动的是大航海

还不见得碰到，这时要兼顾稀缺性和特殊

时期外销瓷的发展脉络和阶段清晰呈现，

时代——葡萄牙商人的到来。1514年葡萄

性。这批订制瓷展示出来后，很多人都有意

是国内学术界第一本以景德镇明清外销瓷

牙商人在上川岛建立来华第一个走私贸

向，因为太稀有，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品

为内容的专题研究著述汇编，书中图文并

易据点，这对研究明代中期建立的中西海

类。这种东西见到就不能错过了。

茂，学术价值非常高，许多重要信息第一次

上陶瓷之路的早期历史具有重要价值。

披露，体现了最新研究动向和热点问题。目

正因为葡萄牙商人的出现，才带来明代后

前，这本论文集在唐英学社销售。

期百年间海外外销瓷市场的繁荣。

收藏研究之公与私

︹敒鶜︺䯤嬟侸謕㛀旝㰊鮪饅燍27 本展结合《景德镇明清时期外销瓷研

图26 [清·乾隆]青花广彩开光人物潘趣碗 34

北美致远堂藏

跫鄅艊跤魿㠾曀︑

以往大家对葡萄牙在这个过程中所 扮演的角色关注不够，因为没办法梳理到

究》论文集发行及学术研讨会同步推出，使

䧫玜雲䯤16世纪的中葡贸易是景德

明代外销瓷销往欧洲的源头是葡萄牙。

展览更具学术含金量。 《景德镇明清时期

镇走向世界的重要推手。在此之前，景德

这也是因为过去国内对外销瓷在海外学

外销瓷研究》收录海内外10位学者12篇论

镇的产品大多在东南亚和波斯湾地区销

术发展动向和历史脉络的梳理并未给予 2021.05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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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重视，觉得和国内关系不大，外销瓷

都是民窑生产，但不代表比官窑就低一个

很用心的，很小片的我们也搜集起来。还

而已。另一方面，到目前为止，葡萄牙本土

档次，有些东西的品质甚至超过官窑，比

有，在上川岛我们也找到了有拉丁文纹饰

的陶瓷研究机构，都未和国内进行过大型

如雍正至乾隆早期一些高级的产品，级

研讨会等学术交流。我们还是强调，景德

等等，而且不光做一次，有条件的话，要持

代辨伪，很多人是没经过训练的。这个能力

外销瓷研究，国内优势在于出产地、

续对当地保持关注，出过什么品种，距地

不应是市场派、古董商特有的。即便不搞鉴

的徽章瓷标本，此次展览中也可与传世实

窑址信息，或是只有在器物产地才能见

表多深，以往的信息又是怎样，瓷片的集

定，只做学术研究，研究者怎么能不熟悉自

别比同时期大部分的官窑都好。因为当年

物一一对应，相互印证。这些标本证明这类

到的特殊信息，比如哪个地点烧什么品

中出土考虑是古代码头、窑址抑或垃圾倾

己的研究对象呢？这种情况之下就很危险，

镇应当成为外销瓷研究的学术核心，联通

这些订制瓷的成本不低，因此能聚集优秀

器物当时是在景德镇哪里烧造的，又经过

种，大致位置在哪里，这是外国研究者特

倒……这就要按照严格的考古规范，以客

甚至对整个学术观点的支撑和分析结果，

全世界关于外销瓷的学术交流，成为引领

的工匠和特殊珍稀的材料。

哪里中转，怎么传入欧洲去了，能很清楚地

别渴望看到的。他们到景德镇每次和我

观严谨的学术态度来记录和整理。

都会产生连锁反应。如何辨真伪，不能纯

被梳理出来。这个资料也是我们独有的。

们交流起来，问的最多的也是本地有什

这次窑址等信息一经公布，欧洲研

么新发现，窑址有什么新动态。这次展览

究外销瓷的朋友们非常兴奋，能解决他

我们把过去积累了十多年的信息对外公

们很多问题。外国很多独立学者，不在乎

高校文博专业教育，必须要开始注

者，因为景德镇的学术资源是最丰富的。 行业之外，人们提到景德镇，第一时

︹敒鶜︺䯤梪漛嗴㓋徏蔠㚮＝醢䯖抲 熱瀟鲢昦蔠裮棞旿䯖蹁跣籌厸壚︑

︹敒鶜︺䯤蹺廟唻鲋侳䀏罞艊蔠裮䯖 〓獻鮪瀟㳚䯩

及各方面的限制，很多人也接触不到。

须要回到对文物本身的关注和研究。

间想到的是御窑。实话实说，御窑和全世

䧫玜雲䯤这次展出很多窑址标本，在

界陶瓷文化的关系真没那么直接。世界关

国内外公私收藏中都能找到对应全品，这

䧫玜雲䯤国内对外销瓷的研究是滞

布，这一点是目前国内官方考古和国外研

这些调查来自官方与否，只在乎信息可

重对文物本身的充分认知，要培养学生

于中国瓷器，关于景德镇，最直接感受到

也是展览特色之一。原来认为徽章瓷是在

后的，因为实物多在海外，所以西方起步

究者都没法做到的。虽然是非官方学术

不可靠。他们足够专业，有独立的判断能

的鉴别能力，这一点真要有紧迫感。学生

的还是外销瓷。自元末明初开始，外销瓷

清代开始出现的，其实最早订造徽章瓷的

较早，包括对纹饰图案的解读，同一历史

社团，在窑址实地勘察和资料研究手段

力，会鉴定，也会遵循学术规范和道德。

毕业后在工作之中，处处都涉及对器物的

一直都通过走私或合法贸易的形式销往

葡萄牙人是在明代正德末年，大概1514年

背景，西方学者比我们更具优势。语言、

上，我们一向是严谨的。

经过本人同意，他们还会在研究中转引这

基本判断，例如水下考古，当你潜到水下

全世界。从欧洲贵族到中产阶级都能消费

来到中国之后，就把这种家族荣耀和中国

文化的优势和历史背景，注定我们对此肯

2006年我来到景德镇，到现在十多

些资料。所以，在外国所谓门户偏见几乎

二三十米发现沉船遗址的瓷器，那么，你

得起，欧洲普通大众也都能见到。所以，

瓷器结合了。以往我一直很关注这块，正好

定没有欧洲人研究得那么好，所以我们

年了，收集资料、开展研究当初也是不经

没有，学术需要共同推动。其实，官方掌

如果具备实物甄别能力，可以瞬间做到

外销瓷对世界的直接贡献和影响，应该

2008年至2011年左右，景德镇几处老城区

现在很多研究，都是借助欧洲早期基础

意的，只把觉得有意思的整理、记录下

握的信息很多时候还是有限，不是他们

精准断代，就不需要再升至水面去请教

是远远大过御窑的。当时这些外销瓷虽

的窑址出了早期葡萄牙订造瓷瓷片，我们

资料。最新的资料，国内近几年因为语言

来。回过头来看，这些保留下的信息是非

不做，而是顾及不全。有些信息通过民间

专家，这样可节省许多人力物力，同时对

常有意义的。20年来的市区建设中，很多

学者的调查研究被保留下来，不至于无

于水下遗址的性质和年代判断就会第一

窑址已经没了。

迹可寻。因此，我觉得对民间收藏、民间

时间获得。因此，这是非常重要的基本技

学者要保持友好态度。不仅如此，海外一

能，这一点却是我们高校文博专业教育所

些重要的私人收藏机构还在引领学术风

缺失的。

︹敒鶜︺䯤䉯澐㓇艊鍊詁㜉榺䯖㡊旿 ⺖㚪詵讖䯩!

图28 [清·乾隆]广彩远洋帆船图执杯 36

粹纸上谈兵，也不能一味回避私藏，还是必

北美致远堂藏

䧫玜雲䯤常规理解，官方考古发掘会

气。比如说私人展览需要提供展品的藏

那么，针对此短板，如何弥补或改善

更严谨，对于非官方的信息也有过非议、

家承诺，几年之内不能将这些藏品公开

呢？我觉得高校应该聘请具备这方面鉴别

误解与蔑视，但市区许多古代窑址信息，随

交易或者拍卖。最早规定是5年，现在改

能力的专家，不一定是体制内的，只要对

着大规模的城市改造早就灰飞烟灭了，官

到3年。我们也在效仿，要求藏家签协议，

方确实具备这个能力，人品端正，那就可

方考古发掘又如何能填补已经渐失的历史

展览结束后3年之内，不得将参展展品公

以。国家文物局在20世纪80年代初针对全

信息呢？分时分地来看，私人调查从未被

开交易或拍卖，藏家都很乐于遵守。

国文博系统进行过专业培训，历经数年，

禁止，甚至早年陶瓷考古学者陈万里等很

不过也要分情况对待，这些年公私

选取有丰富实践经验的专家学者，讲授鉴

多前辈，专门到各地去探访窑址，通过个人

文博机构还有一个尖锐矛盾，有些大学博

别技能，现在回头来看一下，这个培训的意

力量来记录整理资料，这无可厚非。整理

物馆被攻陷，引起很大舆论争议。真作假，

义和作用还是非常好，培养出一些真才实

者是谁并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调查研究

假当真，尤其是被呈现在公众教育、高校平

学的业务骨干，在各自岗位发光发热，持

的手段客观与否，是否如实记录。比如去

台，涉及的严谨性和重要性，和在市场中完

续影响30多年，那么，当下高校文博专业

窑址调查，从老乡那获得瓷片，就记为老乡

全不一样。高校文博专业和教育本身存在

师资建设也可以参照国家文物局当年的做

口述。老乡说哪里捡到的，未必最初的出

问题，比如瓷器鉴定，高校或文博系统专

法。古陶瓷研究，务必注重实物教学和培

土地就是那里，要去核实、拍照、记录日期

家教授对瓷器都有了解，但是否能精准断

养鉴别能力。

责编

王金坪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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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扫，更精彩”

图1 “通达四海——明清景德镇民窑瓷器与经济全球化贡献纪念特展”现场

An Essential Survey on Exhibits at “Special Exhibition for Commemorating the Contribution of Civilian Kiln Porcelain of Jingde Town of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and Its Economic Globalization”

“通达四海——明清景德镇民窑瓷器与经济 全球化贡献纪念特展”展品精览 江西景德镇 / 郑泽婷

明清时期是景德镇窑业发展的巅峰，

商人第一次踏上广东的上川岛，于此建立

明清鼎革之后，广州成为由西洋传入

也是瓷器外销步入全球化的重要阶段。明

来华第一个走私贸易据点，这对研究明代

的洋彩颜料体系的第一个对接地。洋彩

代早中期景德镇瓷器外销以半公开的走私

中期建立的中西海上陶瓷之路的早期历

的输入极大地改变了景德镇陶瓷装饰的

贸易形式进行，因此无论是琉球半岛还是东

史具有重要价值。正因为葡萄牙商人的出

面貌，同样诞生出广彩瓷器，它是属于景

南亚的沉船才开始出现明代景德镇正统以

现才带来明代后期100年间海外市场的繁

德镇与广州分工合作、参与瓷器销售全

后的外销瓷。成化、弘治二朝景德镇民窑沿

荣。因此，16世纪全球经贸演进史实，表

球化的见证，其起源和早期状况的研究

袭发展，满足国内需求为主，外销继续以隐

明当时景德镇深度参与经济全球化的历

一直属于学术界近年来的核心问题，厘清

蔽的走私形式开展，维持有限的规模。

史发展进程，景德镇瓷器是经济全球化的

其源流与发展脉络至为关键。

真正带来外销格局大变动则是大航 [清·嘉庆]广彩书塾嬉戏图盘（局部） 38

海时代葡萄牙商人的到来。1514年葡萄牙

第一项商品，为世界各地民众提供可贵的 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意义非凡。

此次特展呈献近200件外销瓷珍品 （图1），展现明清时期景德镇瓷器外销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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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的脉络，让人铭记瓷都历史上的辉

海号（Royal Nanhai）沉船和泰国西昌

间走私的手段被销往国外， “成、弘之际，

煌，并且强烈呼吁景德镇创设古代外销

岛3号（Ko Si Chang Ⅲ）沉船，构成

豪门巨室间有乘巨舰贸易海外者”。走私

瓷专题博物馆，借以隆重纪念景德镇对

明初景德镇瓷器外销的基本面貌。

成为当时青花瓷外销的最普遍形式。

世界之贡献！展览分五大板块，把明清景

1993年6月9日，菲律宾西南部潘达

《皇明条法事类纂·卷二〇·户部类》

德镇瓷器在全球的销售范围（图2）展示

南岛（Pandanan）发现过一艘中国舢板

记载，江西饶州府浮梁县人方敏于成化

出来。本文将结合重点展品，将展览内容

的残骸，在菲律宾国家博物馆水下考古

十四年（1478年）三月“明知有例，军民人

做以梳理。

部的负责人埃欧塞比奥·第尚（Eusebio

等不许私出外洋，盘接番货。不合故违，商

Dizon）博士的指导下，船骸在1995年的

同弟方祥、方洪各不合依听，共凑银六百

春天被挖掘出来，发现63件来自景德镇

两，买得青白花碗、碟、盆、盏等项磁器共

15世纪中期以前的青花瓷（图3），对于研

二千八百个，用舡装至广城河下……将自造

明初至明中期弘治以前，景德镇瓷

究景德镇明初外销瓷器状况意义非常重

违式双栀槽舡一支，装载前项磁器并布货，

器外销范围顺承宋元以来的区域，集中

大。这次展览也找到了同一时期相同类

于本年五月二十二日，开舡越过缘边官富等

在东南亚、印度洋、波斯湾一带，产品与

型的瓷器（图4、图5），经过对比可以看

处巡检司，远出外洋，到于金门地方，遇见

国内使用的瓷器无异，因为明初禁止民

到，潘达南号运载的瓷器和当时国内内

私番舡一支在彼。敏等将本舡磁器并布货

间海上贸易，发现的这一时期沉船属于

销瓷器有高度一致性。

兑换得胡椒二百一十二包、黄腊一包、乌木

南海帆影

走私贸易性质。发现的此时期沉船有菲

在巨大海外需求的驱使下，虽然明政

律宾潘达南号沉船（Pandanan）、越南

府一再厉行海禁，但巨额的利润仍引导着

会安（Hoi

沿海居民舍死趋之。大量的青花瓷通过民

An）沉船、马来西亚皇家南

图3 潘达南号沉船出水瓷器

六条、沉香一扁箱、锡二十块过舡。番舡随 挂蓬使（驶）出外洋，不知去向”。 另一艘非常重要的沉船是弘治利纳

图5 [明·弘治]青花花卉纹碗

图2 明清景德镇瓷器在全球的销售范围 40

图4 [明·景泰]青花瑞兽杂宝纹碗 北美致远堂藏 2021.05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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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弘治利纳号沉船出水的青花军持

图8 [明·弘治]青花水草纹大盘 齐鲁收藏

图9 [明·弘治]青花开光水草纹 大盘 齐鲁收藏

图6 弘治利纳号沉船出水的青花瓷器 42

号沉船（Lena Shoal）。1997年，在菲律宾

束颈长瓶及执壶等。根据以往发现与研

是当地承装葡萄酒的酒瓶。执壶也是对

东北部巴拉望的利纳浅滩发现一艘民间

究，军持主要见于东南亚地区，是伊斯兰

伊斯兰金属器的模仿。在器型方面，碗、

商船，船上载有大量景德镇弘治时期民窑

教徒喜欢使用的一种器物。长方盖盒的原

盘类则见较多大尺寸者，应当是为了满足

青花瓷，部分器类与器型均不见于同期的

始造型来自波斯细密画画师使用的一种

当地传统使用习惯。由此可知，此时的景

国内遗址，很多器型具有伊斯兰与波斯风

金属笔盒，采用混合多层式设计，兼具笔

德镇外销瓷中已有专门为外销市场订制

格，当是专门为外销而生产（图6、图7）。

盒与调色盘的功能。束颈长瓶则与12～13

的。这次展示的一批器物，和弘治利纳号

在器类方面，新见军持、长方盖盒、

世纪波斯地区所产瓶造型相近，被认为

上的瓷器具有一样的面貌（图8、图9）。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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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世纪之际，琉球群岛与明政府维持良好官方 互动，加之它在中日贸易交流之间处于特殊的地位， 因此，岛上景德镇瓷器的品类和数量丰富，过去几十 年考古发掘中，出土一系列重要瓷片标本，特别是一 些重要遗址有明确的下限，因此，对于研究明初景德 镇民窑状况与外销市场，琉球群岛具有特殊的坐标 作用。

走向全球，葡萄牙十字商船

强大的奥斯曼帝国横行在东西方贸易路线之中， 西方人需要的东方香料难以通过此区，而欧洲人对于 贸易路线沿途的层层盘剥与长途劳顿也早已苦不堪 言。欧洲人急切地需要一条新的道路，绕开奥斯曼帝 国，获取东方的商品。 1497年7月8日，瓦斯科·达·伽马（Vas c o d a Gama，1469～1524年）奉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之

图10 [明·嘉靖] 青花仙鹤八卦纹大盘

景德镇唐英学社藏

命，率领4艘小型船共计170多名水手，由首都里斯本启 航，踏上了去探索通往印度的航程。他循着10年之前迪 亚士发现好望角的航路，迂回曲折地驶向东方。船队 经过加那利群岛，绕过好望角，经过莫桑比克等地，于 1498年5月20日到达印度西南部卡利卡特。大西洋和印 度洋航路连通，奥斯曼和威尼斯控制的欧亚商路被突 破。欧洲经济贸易中心逐渐转向大西洋（图10～图14）。 约在1513年或1514年，一路东进的葡萄牙人通 过这条新航线到达了中国沿海，第一次与中国商人 建立直接联系。因明代中国一度风行海禁政策，史

图12 [明·正德] 红绿彩丹凤朝阳图大盘 直径31.3厘米 高5.3厘米 底径19.3厘米

料显示在1557年澳门正式开埠之前，葡萄牙人曾在中

景德镇唐英学社藏

这是明代正德年间一件别致的红绿彩瓷器，盘心绘有丹凤朝阳图，中国传统吉祥图案之一，其寓意为贤才适 逢明时，有完美、吉祥、前途光明的含义。内外壁均作八瓣开光，以菊花纹和莲花纹相间装饰。红绿彩鲜艳相 互映衬，画法豪迈生动，底部带有红彩所书“黄”字铭款，应是作坊主的商号。

国海域有多处临时走私贸易据点，上川岛便是其中 之一。在葡文文献中，上川岛一度被称为“Ailha da Ve～niaga” （贸易岛）。相比中国文献，上川岛的贸易 地位在西方文献中有更多的记录和强调，可见上川岛 在中葡贸易史上是非同一般的。 从2002年发现上川岛对外贸易遗址到现在，我 们已搜 集 整 理到当地 非常多的瓷 片 标 本，这 些标 44

图11 [明·正德] 青花牡丹纹花口盘

景德镇唐英学社藏 2021.05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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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 [明·正德]红绿彩翼龙海怪瑞兽纹大盘 直径33厘米 高5.7厘米 底径19.3厘米 景德镇唐英学社藏

此盘为明朝正德年间一件特别的红绿彩瓷器， 其特殊之处在于盘心绘有双翼龙逐火珠跃于 海浪波涛之上。内壁绘有四组奔腾的海怪，海 怪纹饰是延续了明代宣德、成化以来吉祥瑞兽 的装饰题材。盘的外壁绘三组香草龙环饰一 周，整体红绿彩热烈奔放，红彩深沉，绿彩翠 莹、黄彩清亮，彩料状态保持较好，胎釉洁白莹 润，呈现细密的开片。

本，在全世界知名博物馆等公私收藏中

贸和军事力量，缔造了一个庞大的商业

欧洲总吨数3/4以上的商船，占据了世界

均有相似的完整器物。

殖民帝国，开启了自己在17世纪雄霸世界

贸易总量的一半以上，无数来自东方的

的百年传奇历程。

奇珍异宝从首都阿姆斯特丹涌向欧洲各

荷兰东印度公司(Dutch East India

国。在亚洲，印尼的巴达维亚（今天的雅

Company)成立于1602年3月20日，1799年解

加达）和中国的台湾是荷兰的两大贸易

荷兰濒临北海，长期以来是从事海

散。荷文原文为Vereenigde Oostindische

基地，尤其是台湾，自17世纪上半叶被荷

上贸易的商业国家，向海而生，极具积极

Compagnie，简称VOC。其公司的标帜以

兰占领以后，便被打造为荷兰在亚洲贸

进取的开拓精神，还拥有当时欧洲最发

V串连O和C，上方的A为阿姆斯特丹的缩

易体系中的重要中转地。保守估计，整个

达的造船业和航海技术，奠定了其强大

写。荷兰东印度公司是第一个可以自组佣

17世纪，荷兰东印度公司大约从中国进口

的海上军事力量。从16世纪中后期，荷兰

兵、发行货币的公司，也是第一个股份有限

了超过1500万件瓷器销往欧洲和亚洲各

自主开辟属于自己与东方的直航通道，

公司，被获准与其他国家订立正式条约，并

国。虽然在18世纪，荷兰的贸易霸主地位

并在1602年成立了荷兰东印度联合公

有对该地实行殖民与统治的权力。

即让位于英国，但中荷之间的瓷器贸易由

风靡欧陆，荷兰东印度公司

司，凭借雄厚的公司资本、强大的海上商

极盛时期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拥有占

于中国政局的稳定和“海禁”政策的取

图14 [明·嘉靖]“金兰手”青花丹凤 朝阳图盘 景德镇唐英学社藏

图15 [明·天启五年]青花凤叶纹军持 直径13.8厘米（全长） 高10.5厘米 底径7.8厘米

香港永宝斋藏

这件军持带有天启五年的纪年款，而且是标准楷书写款，与万历官窑的写款有非常大的相似之处，是明末当中非常难得 的一例。军持绘有鸾凤穿过繁叶，青花料为浙料，发色有明显的时代特点，为明晚期上品细料器的经典发色。这件军持 的纹饰、发色都十分接近嘉靖万历，如没有底下款识，往往容易被误认为嘉万时期。故这件造型、纹饰等细节可作为天 启时期的一个参照，其纪年意义重大。 46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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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7 [明·嘉靖]青花花鸟提梁壶 李云飞先生藏

图18 [明·崇祯] 青花荷叶吸杯 哈彻号沉船出水

消而更趋频繁。华瓷大规模的对外贸易，

东方的瓷器。尽管它不再是只有皇家才

沉船于1983年在中国南海海域发现，以

荷兰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图15）。

能享受的奢侈品，但欧洲人对它的钟爱

当时打捞者迈克·哈彻上校命名。沉船载

仍一直有增无减，这种专项贸易一直延

有的明晚期瓷器，以景德镇及其他南方

续到了清代雍正、乾隆之际。

窑厂烧制的青花瓷为主，亦有部分彩绘

克拉克瓷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重要 商品，在大量的输入下，相比16世纪，其

48

价格在欧洲市场有所下降，中产阶级和

当时瓷器贸易之盛况，通过沉船的

瓷、青瓷、白瓷等2.3万多件。根据其中一

一般市民阶层都可以拥有这类来自遥远

情况也一样能体现。哈彻（Hatcher）号

件青花莲子罐盖上“癸未”干支款，可推

图16 哈彻号沉船出水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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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 [明·天启] 青花高士对弈高升图水指

景德镇颜斋藏

水指折沿，粗颈，直腹，圈足。颈部对称置双耳，耳上青花双圈内分别书“玉堂” “佳器”。明代晚期， “玉堂佳器”多作 底款出现，规格较高。该器釉面莹润，通体青花装饰。内壁口沿绘锦纹一周，外壁颈部绘花卉与蝴蝶。万历时期以后， 创新了两种特殊青花画法。一为“铁线描”，花朵部分通过一道道细线来达到平涂的效果；另一则是通过青花留白的 方式来表现花叶脉络纹理，该画法沿用至天启、崇祯时期，为当时特有的表现手法。 器腹一面绘山石、草木，梅花枝干虬劲，向阳伸展。另一面绘高士对弈图，二人坐于松树之下，戴冠者手指远处，扭头 作交谈状，面带微笑，似兴致极高，深袍者亦随其伸指，似在应和。高士所指之处，青花书“止日升高身荣贵”八字，道 出二人心中所愿。此器造型古拙，青花妍丽，衬之周身开片，更添雅逸。虽口沿处剥釉严重，底足不平，但仍不失为一件 重器，殊为难得。

图20 [明·崇祯] 青花人物地支文字花口盘 直径15厘米 高1.5厘米 底径9厘米 景德镇唐英学社藏

这是日本订造瓷当中一款非常重要和罕见的瓷器，造型为花口异形，中间绘有船只和人物， 船外以青花料写有十二地支，底下是大明嘉靖年款，这是崇祯时期订造的瓷器，体现了明 晚期追崇嘉靖官窑的风尚。

断哈彻号沉没时间在1643年（崇祯十六

本以武家、寺院等为代表的上层社会来

无论是来自窑址的碎片，还是珍藏

年）以前(图16～图18)。

景德 镇专门订制一批满足茶道和日常

在古老桐木盒里的传世品，它们都见证

生活使用的瓷器，其古拙稚趣，和风洋

了中日陶瓷文化交流史上绝无仅有的辉

溢。东渡日本之后，深刻影响了日本社会

煌历程。回望过去，推动大家对古染付、

明末清初是景德 镇陶瓷史上最为

与其往后30 0年的制瓷业，故一直深受

祥瑞、天启赤绘及南京赤绘的关注，并启

奔放奇丽的一段传奇，行销四域，影响

东瀛名门望族所珍视。近世以来，日本

迪我们对日本来华的订购机制是如何运

深入海内外。过 往 最容 易被国人 忽略

学术界针对此专题举办一系列研究与展

作、是否有日人前来景德镇直接参与创

的，则是专门销往日本市场的订造瓷。

览，出版专著图录，成就斐然，至今热度

作与烧造等核心问题再度深入思考与研

从天启、崇祯至顺治早期20余年间，日

依然不减。

究。 （图19～图25）

同一时期，日本市场外销瓷的面貌 是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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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2 [明·崇祯]红绿彩胡人狩猎图盘

图23 [明·崇祯]五彩富贵吉庆图盘 直径20.8厘米 高3.3厘米 底径12厘米 景德镇唐英学社藏

图21 [明·崇祯]青花素三彩松鼠葡萄图盘一套 大明嘉靖年制 直径12.1厘米 高3.7厘米 底径6厘米 香港永宝斋藏

盘一式五只，釉面细腻清润，色彩素净淡雅，纹饰布局疏朗雅逸。内外壁口沿、盘心、近底处及底心均以青花绘双圈弦纹，盘中央 以青花、黄、褐、绿诸彩绘松鼠葡萄图，松鼠或仰望藤蔓，或叼果而逃，生动活活泼，煞是有趣。外壁亦绘葡萄、松鼠以及木石，底 心青花楷书“大明嘉靖年制”六字款。 嘉靖一朝，持续45年之久，窑业兴盛，烧造之瓷备受好评。时人高濂《遵生八笺之燕闲清赏》赞曰： “世宗青花、五彩二窑，制器 悉备。”清人蓝浦《景德镇陶录》亦云： “嘉靖中厂器，土善埴、质腻薄……色惟回青盛作，幽菁可爱，故嘉器青花亦著。”顺治文人 叶梦珠曾有评述： “磁器，除柴、定、官、哥诸窑而外，惟前朝之成窑、靖窑为最美，价亦颇贵。”明末清初，仿靖窑风尚盛行，故书 嘉靖仿款瓷器者比比皆是，东瀛订造瓷中亦是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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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为明崇祯时期五彩瓷器一个绝美的典型代表， 用色之丰富，彩绘技法之高超，都是独步一时的。此 件瓷器绘画的细腻程度，可与晚明的青花上品细料 器相提并论，所绘洞石运用了点染之法，增强立体 感。同时使用蓝料来绘画，至为难得。盘上绘有丽日 当空，梧桐树间祥云缭绕，翠鸟伫足洞石之上，瑞 草灵芝、繁花妍丽，整个画面用色丰富、协调悦目，口 沿出现爆釉现象，这是明末瓷器独有的烧造工艺特 征。明代晚期这一类型的五彩瓷器的珍稀程度以及 其艺术性，在过往未被大家所关注，包括对其年代 判定都有一些偏差，因此值得重新认识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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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4 [明·崇祯]青花五彩秋虫诗文扇形盖盒 景德镇唐英学社藏

图26 [清·乾隆]广彩描金徽章折沿盘

北美致远堂藏

度海域新的霸主。 1715年，英国东印度公司最早获得了

业务中，各国的商人们也都统一使用了

在广州开设贸易机构的特权。1755年，英

英语。至于18世纪，据西方学者研究，从

1600年12月31日，英格兰女王伊丽莎

国在宁波开辟了贸易港，进一步掌握了

1729年至1794年，仅荷兰东印度公司便运

白一世批准伦敦富商请求，允许组织伦

中国瓷器的贸易大权。1757年，乾隆皇帝

销瓷器达4300万件。而英国东印度公司从

敦督办及商人东印度公司，授予该公司皇

宣布实行广州一口通商，英国人率先建立

1708年到1802年，共航行了790次，这一

家许可状，给予它在印度贸易的特权，是

了驻粤商馆，与清政府规定的贸易中间

时期正是进口瓷器的最高峰。加上其他

为英国东印度公司之始。英国通过战争

商——十三行进行双边贸易，从此中英

国家的数量，粗略估计，18世纪欧洲进口

严重消耗了荷兰的贸易和海军实力，荷

瓷器贸易进入黄金时代。

的瓷器恐怕至少超过1亿件。

荣耀传承，英国东印度公司

图25 [明·崇祯]青花五彩婴戏图直筒茶碗 款识“天下太平” 景德镇颜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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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艘，占82%。同时，在广州的对外贸易

兰独揽对华贸易的局面有所改变。进入

1751年，英船在所有到达广州黄埔

18世纪中西文化交流激荡之中，高级

18世纪，英国继续通过战争排挤荷兰和

港的外国商船中，占有半数之多。至1790

订造奢侈品——徽章瓷（图26～图31）风

法国的势力，控制了全部印度，成为东印

年，驶入广州的商船为56艘，其中英国有

行欧美社会。这种风尚源于彼时全世界 2021.05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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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9 [清·雍正]广彩菊瓣徽章折沿盘 北美致远堂藏

图27 [清·乾隆]广彩镂空堆花长盘

公元1775年

英国弗雷泽（Fraser）家族徽章瓷

图30 [清·乾隆]广彩描金天使徽章折沿盘 北京喜山堂藏

图28 [清·乾隆]青花镂空双耳果篮 公元1795年 与乔斯金（Joskyn）家族联姻徽章瓷 56

美国彼得斯（Peters）

都仰慕景德镇的瓷器，其中西洋王室与贵

带来的徽章图样与要求交付给作坊，瓷

资料。有清一代，大约有6000个徽章瓷

族以自己家族的荣耀绘制景德镇瓷器之

器素胎必须交由景德镇完成，徽章纹饰

的订单，其中英美最多，为数4000～5000

上来表达血统的尊贵。他们通过广州与

的彩绘在景德镇和广州均可完成。

个，荷兰400至600个，法国有280个，西班

景德镇两地的通力合作得以完成其订造

此款订制风尚持续200余年，给西方

牙有75个，瑞典有400多个，葡萄牙有250

目的。广州瓷商接受欧美的订单，把西方

的徽章学留下了一份宝贵而丰富的徽章

多个。可以说，中国的徽章瓷给欧洲徽章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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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提供了一个特别的载体，而徽章又 给中国的瓷器贸易提供了一个反映社会 文化、贸易变化的记录以及中国瓷器在 各个不同时期的风格特征的断代依据。 徽章瓷是外销瓷当中一个十分重要 的部分，私人贸易订单瓷大部分是徽章 瓷。徽章是专属于个人、家庭或团体的标 志，欧洲中世纪起就出现徽章体系。最早 是在战场上，人们从头到脚都被头盔和甲 胄遮盖着，骑士们只有从盾牌的图案上来 识别敌友，盾牌的图案就是徽章。十字军 东征时，有成千上万个领军和团体加入东 征的队伍。由此徽章就从识别的作用成 为代表家族、个人或团体的符号象征。依

图33 托维尔家族徽章瓷

23厘米

1728年

照欧洲的传统，家族的徽章只能由长子 图32 蒙塔古（Montague）家族的徽章瓷盘

图32-1 蒙塔古（Montague）家族的设计原稿

完整地继承，因此，每一个完整的家庭徽 章出现时，就证明此人是家中的长子。而 每经过一次婚姻，都要由女方的家族徽 章和男方的个人身份、地位（主要从头盔 中识别）及家族徽章三个方面组合成一个 新的徽章。如果找到他们结婚的时间，就 能给徽章瓷断代。一般而言，以此方法断 代，时间准确，误差不超过两三年。

图33-1 托维尔家族徽章银币

银质

1728年

这次展览整理出一 部分徽章瓷图 案的订制原稿和设计稿，比如蒙塔古家 族、托维尔家族（图32、图33），可以看到 他们的徽章在不同应用中的体现。 徽章瓷的订制风潮一直持续到清代 中后期，中国瓷器的出口，改变了欧洲人 的生活习惯，原来的金属制品很多被瓷 器所取代；同时也顺应他们的生活习惯， 很多欧洲传统经典造型应运而生。中西 交流之下，西方的文化元素在景德镇瓷 器中体现出来，包括圣母题材、天主教 图31 [清·乾隆]广彩描金花卉徽章执杯 58

北美致远堂藏

题材等（图34、图35）。

图33-2 托维尔家族徽章瓷订单

图33-3 托维尔家族徽章瓷设计原稿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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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4-1 [清·光绪]素三彩螭龙荷叶提梁盘（俯视图）

图34-2 [清·光绪]素三彩螭龙荷叶提梁盘（底款）

图35 [清·乾隆]广彩博士系列盘（荷兰Cornelis Pronk设 计瓷） 直径19.4厘米 高2.6厘米 底径12厘米 北美致远堂藏

图34 [清·光绪]素三彩螭龙荷叶提梁盘 景德镇天主堂款 景德镇唐英学社藏 60

此盘心绘有四个贤人君子，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 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四位博学之士相聚一堂，仿 佛在吟诗作赋，辩论人生哲理，抑或是制定治国安邦之策。 除了人物，左侧的一只孔雀，正抬头与枝头的五彩鸟相呼 应。折沿至盘沿处有一组形似仙鹤、鸳鸯、鹭鸶的水禽。六处 开光中各绘身体扁平、色彩独特的热带鱼。 这类跨界组合起来的纹饰似乎是中国风格，却又跟中国没有 明确的联系。这些中西结合的纹饰，都是中国文化曾经风靡 西方世界的印证。盘心纹饰的设计源自一位优秀且高产的荷 兰艺术家——科内利斯·普隆克（Cornelis Pronk 1691～1759 年）。这个样式的设计除了博士系列，还有花伞夫人系列、 凉亭系列等，Pronk设计瓷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博物馆等都有 丰富的馆藏。由Pronk设计的高级订制瓷器在中国烧造，然后 运输到欧洲，再以极高的价格出售。据北荷兰国家档案馆记 载，当时Pronk设计瓷的价格足够在阿姆斯特丹买下一套房 子。高端小众的订制瓷器价格不菲，却极受欢迎。日本将其 图稿绘制在瓷器中时，也加入了日本的元素，如打伞夫人系 列所绘夫人着日本的和服装束，深受大家喜爱。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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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6 [清·光绪]广彩波斯经文花果纹盘 口径25厘米 高2厘米 底径16厘米 北美致远堂藏

这是一件波斯王朝订制的高级广彩瓷器，整个盘的装饰设计来自波斯地区。盘心用墨彩书写波 斯文《古兰经》，中心对称绘四个扇形开光装饰以蓝料描金花果图，盘边绘满了花蝶纹饰。此盘 材料为清晚期广彩特征，整体装饰层次丰富。 图37 [清·乾隆]广彩波斯经文盘 口径21.7厘米 高3.5厘米 底径13.3厘米 北美致远堂藏

的特征在于阿拉伯文或波斯文的铭文。

用途有作为馈赠品、纪念品的，也有用

其铭文以阿拉伯文或波斯文书写，内容

于宗教宣传的，或宴会的。从铭文来看，

有订造的相关信息、赞颂语和与伊斯兰

订制者的身份为商人或皇室成员，均属

清代波斯文字订造彩瓷（图36、图

教有关的内容等方面，文字有长有短。

权贵或富裕阶层，并且对这些器物都珍

37）均为19世纪中到晚期（清道光至光

文末均署有伊斯兰历纪年。文字书写以

爱有加。

绪时期）的广彩瓷器样式，显现出订制

墨彩为多，少数使用蓝彩、金彩。器物的

波斯风情，异域古老的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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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订制器物数量稀少，为我们研

这是一件清乾隆嘉庆之际波斯王朝的高级订制品，盘心蓝地描金绘花瓣状纹饰，花心以西亚书籍的形式金彩为地书写波斯经 文，周边以叶子形状旋转式展开装饰，盘的口沿内壁绘有十二组开光装饰金地蓝料波斯经文，这类瓷器的装饰是非常独特的，整 件瓷器绘画细腻、华美精致，纹饰设计具有浓郁的波斯地区风格。 其铭文内容是著名的玛诗雅（elegiac）诗人Wisal alˉShirazi（1783～1846年）的什叶诗文，同时盘子的外缘还注明所有权和年份：由 Mirza Bozorg Shirazi捐赠，1260年。这应是伊朗或印度一名富有的什叶派穆斯林订制的，为了纪念伟大的伊玛目侯赛因，他在克贝拉 （Kerbela）的受难经历和他的渴求。在装饰盘子的诗意绝句中，有一些特别的暗示提示它的用途是用来盛放冰水，喝的时候纪念克 贝拉大屠杀。文中所颂之侯赛因（625～680年），为伊斯兰教什叶派尊奉的第三任伊玛目，尊称艾布·阿卜杜拉，先知穆罕默德的 两外孙之一，第四任哈里发（意为安拉使者的继承人）阿里之子。他自幼深受其外祖父的喜爱，曾于679～680年间坚决抵制伍麦叶 王朝将哈里发世袭制合法化。后前往库法继任哈里发，行至卡尔巴拉时为伍麦叶王朝袭击而罹难，史称“卡尔巴拉惨案”。他的牺 牲成为什叶派的起源，什叶派尊其为“舍希德” （即殉教者），并将其殉难日定为哀悼日，每年举行纪念活动，卡尔巴拉亦被视为圣 地，其后代则被尊为圣门后裔，享有“赛义德” （即领袖、主人）之称。 2021.05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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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8 [清·嘉庆]广彩书塾嬉戏图盘 直径27.7厘米 高4.2厘米 底径16.5厘米 新宁黄春 燕女史藏

图40 [清·光绪]广彩达·伽马开辟新航线400周年纪念盘 直径24.5厘米 高1.5厘米 底径15厘米 北美致远堂藏

这件瓷器的绘画主题为岭南教书先生和书塾童子在课 间休闲场景，书院场景写实生动，内容丰富应景。教书 先生于课间休憩，众多童子或绘画，或游戏，逸趣横 生。这件瓷器为清代后期广彩当中的一个精品，用彩之 精妙，绘画之传神，是一个独特的实例。

这是光绪晚期1896年葡萄牙为了纪念达·伽马发现新航线 400周年所订做的纪念瓷，这一主题的纹饰式样传世所见 有应用于盘和碗，其中盘的图案式样有三至四种。此盘的 中心绘带十字架的葡萄牙商船，此为400年前，即1497年 达·伽马奉葡萄牙国王之命所率船只标志，绘有地球仪和 皇冠是葡萄牙的皇室标志，达·伽马第一次开辟新航线的 终点是印度西南沿海的卡利卡特。盘心一圈书写葡萄牙语 “QUARTO CENTENARIO DO DESCOBRIMENTO DA INDIA”， 意为“发现印度400年”。盘心以外装饰一周皮球花和清代 的铜钱纹，内壁口沿绘有八组开光人物花鸟纹饰，层次丰 富。整体精致细腻，且具有特殊的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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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1 [清·嘉庆]广彩广州花船闲适图盘 长29.3厘米 宽21.8厘米 高1.5厘米 北美致远堂藏 图39 [清·嘉庆] 广彩盲人买古董图盘 直径20厘米 高1.5厘米 底径11.2厘米 北美致远堂藏

这件瓷器是清嘉庆广彩精品代表之一，它的两边口沿绘 有双龙夺珠纹，是广彩常见的装饰题材，盘中绘画的 各式人物都比较独特，手上都拿着一根导盲棒，即这些 人都是看不见的盲人，他们在看古董的时候，是摸古 董、嗅古董、听古董，意思是“瞎买瞎卖”。所绘人物生 动写实，用色丰富莹净，成对保存极为少见。

这个椭圆形长盘的装饰内容彰显了嘉庆时 期岭南珠江一带生活风俗，是一个非常典 型的广彩。盘心绘有两只广州花船，船体 雕刻华丽、装饰丰富，为当时珠江口岸用 于宴会、表演的船只，也是当时社会生活 的真实写照。盘内壁口沿装饰花鸟蝴蝶纹 饰，用彩丰富且画面静雅，是一件难得的 广彩瓷器。

究阿拉伯地区19世纪的历史和文化 提供了难得的实物资料，同时也丰 富了广彩瓷器（图38～图41）的市 场信息和历史文化内涵，因此弥足 珍贵。 64

责编 陈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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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7月，我们在广东省台山市偶 然听说该市上川岛海滩有古瓷片的消 息，随即前往调查，果然发现有明代外 销瓷遗存（图1）。在第一次调查后，我们 立即向台山市博物馆做了汇报，并在《中 国文物报》刊文报道这一发现，此后又 进行过多次考古调查，于20 07年第5期 《文物》杂志正式刊文对该遗址做了初 步研究。我们认为，上川岛是澳门正式 开埠前中葡早期贸易的重要据点，该岛 花碗坪遗址所出瓷器为中葡早期贸易遗 存。借由上川岛的考古调查所获新资料 并结合文献，本文将考察上川岛与16世 纪中葡早期贸易之关系。 图2 上川岛位置图

上川岛及其出土特殊品类瓷器 图1 上川岛海滩明代外销瓷

上川岛地处今广东省台山市西南部 （东经112°46＇，北纬21°41＇），是广东

Primary Study on Sino-Portugal Porcelain Trade before the Opening of Macao: Taking Huawanping Site of Shangchuan Island as An Example

珠江口西侧最大的海岛，由13个岛屿组

澳门开埠前中葡陶瓷贸易形态初探 以上川岛花碗坪遗址为例

镇隔海相望，西部隔海与下川岛相对，

成，总面积156.7平方公里，其中主岛面 积为137.3平方公里。其西北部与广海

距离中国香港、中国澳门分别为87海里 和58海里，距大陆广海镇山咀港码头为 9.8海里（图2）。

江西景德镇 / 黄

薇

黄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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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川岛是珠江口外的一 道重要屏 障，其地理位置为古代东西洋航海路线 之要冲，是古代番舶往来中国南海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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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上川岛圣·方济各·沙勿略墓园与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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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必经要地。明代郭棐《广东通志》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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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川山之左曰大金门海（本注：在海晏

海史的重要史料，其中记载经过上川岛

的大洲湾内，圣·方济各·沙勿略墓园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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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流接铜鼓海），右曰小金门海（本注：

附近的航海路线有9条之多。 《莫雷拉航

方。三洲港位于上川岛西北部（图3）。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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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夷入贡，遇逆风则从此进），其西南曰

海书》及《航行志》中记载的经过上川岛

面朝大陆，背临高山，势如合抱之羽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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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门海（本注：乃番舶往来之冲）。” 《两

的西方航海路线也达6条之多。

水平静深阔，是一处天然良港。万历《粤大

㮽㞾僋㣾栘█祂菗尲躊膆啳嘄鐵䲗帶∕㯊嚬尲媩菗㣾栘講巘┝

种海道针经》是研究我国16～18世纪航

花碗坪遗址位于今日上川岛三洲港

记·卷三十二·广东沿海图》记此地为“三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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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澳”，附注“可泊飓风” （图4）。时至今 日，三洲港依然是全岛最主要的港口和交 通枢纽，也是原上川镇镇政府所在地。 花碗坪遗址的文化堆积层从三洲港 圣·方济各·沙勿略墓园下方码头南侧海 滩开始断断续续出现，一直延伸到浪湾 村外海滩的北侧，南北绵延500米左右。 遗址的文化堆积层明显地暴露在海岸斜 坡的断面上，如同一个狭长的纽带一样 嵌在土层中（图5、图6）。从现有调查情 况看，该遗址出土瓷器种类主要包括红

图7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青花残片

绿彩瓷、青花红绿彩瓷和青花瓷三类。其

图9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红绿彩 人物残片

中，青花瓷约占60％（图7、图8），彩瓷约 占40％（图9、图10）。出土瓷片有明确的 纪年款识“正德年造” “大明嘉靖年造”和 “大明嘉靖年制” （图11），年代清晰，其

图5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位置图 68

图4 [明·万历] 郭棐《粤大记·卷三十二·广东沿海图》

图6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地层

图8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青花残片

图11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明代正德、嘉靖款识 2021.05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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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限为1514年（正德九年）， 下限为1557年 （嘉靖三十六年）。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 土的大量瓷器残片说明瓷器在中葡贸易 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印证了文献史料 中对葡萄牙人喜爱中国瓷器的记录。 因为瓷器在古代很长的一段历史时 期里是中国人的专利，故当时的西方人 以极为崇敬和惊叹的口吻一再地称赞中 图14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青花十字架形底款及其正面

国瓷器的美丽。例如，皮莱资《东方简 志》 （1515年左右）提到： “中国的大宗货物是素丝及各色丝 绸。……输入葡萄牙的物品有：铜手镯、黄金、 白银。锦缎不多见，纱繁多。瓷器无须赘述。” 一份写于1534年的葡萄牙囚犯信札 图10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青花红绿彩残片

中说道： “中国幅员辽阔，其货物分布于各 省。……广人富于他省人，战争爆发前（指 1522年西草湾之战）运至广东的商品在局 势明了前应当妥善保管。内地货物堆积如

图15 “圣殿骑士” （Knights Templar）标志

图16 葡 萄 牙“基 督 圣 教 ” （Order of Christ） 标志

山，用之不绝，因此葡萄牙人可以如愿以 奇特（图12），鼻部高隆尖出，五官比例

折角状完全对称形。这种形式的十字架

一位无名氏于1521年前后整理出的

失衡，下巴处撇出一笔作为胡须，表现手

最初是基督教“圣殿骑士”（Kn i ght s

手稿中热情洋溢地赞扬了他在中国的所

法夸张。这种“深目高鼻”的人物形象与

Templar）的标记（图15），后为葡萄牙

见所闻，其中有道：

中国传统人物画法（以八仙人物最为典

“基督圣教” （Order of Christ）所

型）风格迥异，而在此后的景德镇瓷器中

继承。 “基 督圣教”成立于1318 年，是

亦从未见过。

在“圣 殿 骑 士”被 摧 毁 后在 葡 萄牙成

偿，我指的是丝绸和瓷器。”

“华人在百工技艺上聪慧超常，各行 各业人才济济，各类产品，如我们所见的从 图12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八仙人物形象

那里运销来的瓷器、箱子、篮子及其他精细 物品，无不质量上乘。” 从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的众多青 花和红绿彩瓷器可以判断，中葡在上川

图13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特殊款识举例 70

其二，这批彩瓷的底款除了此期常

立的基 督教会 组织。该组织的创立 得

见的“长命富贵” “大明年造”等以外，还

到葡萄牙国王丹尼斯一世（Denis I，

有诸如“北” “李” “玉” “河” “安泉”等

12 7 9～13 2 5 年）的强 力支 持，并 获得

绝无仅有的款识（图13）。

罗马教皇约翰二十二世（Pop e Joh n

岛曾经进行过大批量的瓷器买卖活动，

最为独特的是，上川岛还出土有一

XXII，1316～1334年在位）的认可，继

瓷器是当时中葡贸易的大宗。如果我们将

种特殊的青花十字架形底款青花盘（图

承了“圣殿骑士”的精神和所有财产。

上川岛出土瓷器和其他瓷器做对比，就

14）。十字架的形 状多种多样，不同的

从此，这种十字架成为了葡萄牙的独特

会看到这批瓷器中有一些特殊的现象。

形状往往代表不同的教义、派别，上川

标志（图16）。在地理大发现时代的葡

岛青花瓷片上的十字架的四角凸出，呈

萄牙帆船上都带有这种标志性的十字架

首先，上川岛出土彩瓷的人物画法

2021.05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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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7），同一时期的葡萄牙钱币也印有这种十字架的图案（图18）。

（1495～1521年）的徽章。上川岛的青花十

川岛在中葡早期贸易史上非同一般的贸

3.“可以确知的是，始于1557年之

迄今为止，我们一共在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发现了三枚这样的十字架

字架形底款青花订造盘则未见于传世品，

易地位。在葡文文献中，上川岛被称作

后。是年，广东的官员将这澳门给了葡萄

形底款。将这种十字架形底款与同出土的“正德年造”款青花瓷片相

它在上川岛的出土不仅增添了一门特殊类

“Sanchoão” “Sãochoão”，并且一度被

牙人居住。他们先是在上川，然后在浪白

比较（图19），二者在纹饰、青花、胎质方面完全一致，证明这类青花

型的葡萄牙订造瓷，更为探讨中葡早期贸

称为“Ailha da Veniaga” （贸易岛）。相

澳。从这些岛屿，他们同华人和日本人做

十字架形底款瓷器应是明代正德时期的产品。从中西方文献记载可

易形态提供了新的线索（图22、图23）。

比于中国文献，上川岛的贸易地位在西方

了几年生意。”

知，葡萄牙人最早来华的时间是明代正德九年即公元1514年，由上川

众所周知，瓷器的订造需要一定的

岛出土的这种具有葡萄牙明显标志的十字架底款则说明，早在明代

周期，且一定要有稳定的贸易路线作保

正德年间（1514～1521年）也就是葡萄牙人来华之初，就已经开始通

障，没有持续和稳定的贸易路线作保障

过上川岛订造具有葡萄牙特色的中国景德镇瓷器。

则无从谈及订造。葡萄牙十字架形底款

2.“以前我们在上川诸岛居留，后前

从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的大量瓷

明代正德时期的葡萄牙订造瓷在传世品中仅见于葡萄牙里斯本梅

订造瓷从另一个角度证实早在明代正

往浪白岛居留。上川诸岛距亚马港11或12

片（尤其是订造瓷）遗存可以肯定，至少

德罗斯及阿尔梅达基金会（图20）和美国大都会美术馆收藏的两把青

德 年间中葡就已经在上川岛建立了稳

里格，位于亚马港村所在的这一岬角的

在明代正德年间中葡在上川岛有过一段

定的贸易关系，由此也进一步肯定了上

西面。”

繁荣的贸易史，更由于订造瓷在该岛的发

花执壶（图21），执壶的两面画的是浑天仪和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

图17 16世纪葡萄牙帆船上的十字架图案

文献中有更多的记录和强调。诸如： 1.“在澳门城兴建之前，上川岛是中

中葡在上川岛的贸易形态推测

国人和葡萄牙人的贸易地点。”

图22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 青花铭文残片 图18 葡萄牙曼努埃尔一世（1495～1521年）的 钱币托斯陶（Tastao）

图20 [明·正德]青花执壶 现藏葡萄牙里斯本梅德罗斯及阿尔梅达 基金会（Fundacão Medeiros e Almeida） 72

图19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青花“正德”年造 款识及其正面

图21 明代正德时期葡萄牙订造中国青花壶

现藏美国大都会美术馆

图23 法国集美博物馆收藏1552年葡萄牙订造瓷 2021.05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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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我们可以对中葡早期的贸易形态做深

在华的活动皆无任何记述，故笔者以为

入的考察。首先，中国瓷器是由何人通过

这为葡萄牙订造中国瓷器提 供了时间

怎样的途径运往上川岛的呢？

的可能。另外，史籍记载当时葡萄牙使

对于上川岛花碗坪一带的中葡贸易

团第一次来华时带了5名翻译，其中之

情况，耶稣会第一位来华传教士圣·方济

一是通事火者亚三，系江西浮梁人。景

各·沙勿略有过记载。圣·方济各·沙勿

德镇历来归浮梁县管辖，当年来自瓷器

略于1552年8月登陆上川岛，并于同年12

故乡的火者亚三是否充当了订造瓷器的

月在该岛逝世。在此期间，他写了一系列

中介角色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不过可以

的信札，其中有道：

肯定的是当时中葡之间的信息沟通和

“多亏我主的慈悲、怜悯，迪奥戈·佩

交流已经不成问题，在此情况下葡萄牙

雷拉（Diogo Pereira）的大船及所有乘客安

人可以通过中介有效地向景德镇传达订

全无恙地来到了上川港。在此我们遇到了

74

图24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青花八卦仙鹤纹盘残片

图25 土耳其拓普卡普皇宫 收藏青花八卦仙鹤纹盘

造瓷器的信息。例如，用青花绘画代表

许多其他商人的船只。上川港距广州30里

葡萄牙标志的十字架形底款、葡萄牙国

格。许多商人从广州城赶来此地与葡萄牙

王的徽章和浑天仪等。葡萄牙人将这些

人交易。葡萄牙人不断与他们打交道，看看

“南头老爷见到中国式帆船前来，马

令人不禁好奇的是，初期来华的葡

具有典型民族特征的纹样订制在中国

是否有人愿意带我去广州城。……大船离开

上向广州报告中国式帆船进入各岛的情

萄牙人是通过怎样的途径将订造的信息

瓷器上，充分表明了他们对中国瓷器这

上川港前往满剌加时，但愿我主上帝保佑

况。广州派来估价员对货物估价、课税，以

从广东上川岛传送到景德镇这个偏远

种代表当时世界先进文化和科技的产

将带去我们如何在广州受到接待的消息，

实物抽分。当地详指每物所值，只要你说

的山区小城的呢？正德年间葡萄牙人在

品情有独钟。

因为从广州不断有船至此港。”

出需要什么货物，他们便会带来。”

华贸易的环境相对比较宽松。史载当时 上川岛与葡萄牙转手贸易

方济各 神甫当年之所以选择在 上

可见，正德年间葡萄牙人在广东海

“番舶不绝于海澳，蛮夷杂沓于州城”，

川岛三洲港登陆并一直在该地逗留的原

面贸易时，均需计货抽分，交纳“常规的

广州是明代中国最主要的贸易港口，葡

因，就在于当地是葡萄牙人和广州商人

船税”。也就是说，中葡在上川岛的走私

萄牙人在广州可以“如愿以偿地购买到

上 川岛瓷器的销 售目的地在哪里

交易最频繁的地方， “许多商人从广州城

贸易是在广东地方政府的许可下以半公

丝绸和瓷器”。继1514年中葡首次接触

呢？传世品中所能见到的能够与之完全

赶来此地与葡萄牙人交易”，在那里他方

开的形式进行的。事实上，广东市舶司

后，葡萄牙国向中国派遣了第一个以托

对应的实物多见于今土耳其拓普卡普皇

便等待有愿意带他进入广州的商船。方

每年从番舶贸易抽分中得到很多好处，

梅·皮莱资（Tome Pires）为代表的来

宫（图24～图29），在马六甲沉船中也有

济各神甫的信札所提供的是当时的实况

所以当嘉靖初年海禁全面收缩后，会发

华使团，于1517年8月15日抵达广州，然

记录，其可靠性毋庸置疑。从中我们可以

生嘉靖八年林富上疏一事，疏中极言番

而此时的明王朝在对接触欧洲第一个

判断：上川岛三洲港内花碗坪一带是中

舶之利，称“广东旧称富庶，良以此耳”。

来华使团毫无思想准备。几经辗转，葡

葡走私贸易的据点，贸易双方分别是中国

1522年以后，明政府一直公开以法令的

使在华一直等待到1520年1月23日才乘

广州商人和葡萄牙商人。众所周知，明代

形式禁止与葡萄牙人（当时称“佛郎机”

船离开广州北上觐见中国皇帝。从1517

海禁至隆庆年间（1567～1572年）才正式

人）做生意，但葡萄牙人仍然能够公开纳

年8月15日到1520年1月23日葡使在中国

解除。那么发生在明代正德、嘉靖年间

税，原因就在于广东地方政府的默许。由

广东逗留的两年多时间里，他们都做了

的上川岛中葡走私贸易是否处于完全私

此可见，中葡在上川岛能够保持持续而

些什么呢？

密的状态下呢？《东方简志》（1515年左

稳定的贸易路线与广东地方政府的默许

右）记载：

有着密切的关系。

图27 土耳其拓普卡普皇宫收 藏青花双狮滚绣球纹盘

除了《明史》记载他们贿赂“镇守 中贵”，得以入京外，中西文献对他们的

图26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青花双狮滚绣球纹盘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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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图30、图31），在葡萄牙本国却并不多见。出现这种情况，笔

找不到任何有关记载，我们仍可有把握地

碗坪一带就地收货，将买下的瓷器堆放

《利马窦中国札记》谓：

者以为其原因在于从1514～1557年间葡萄牙人所从事的多为转手

说，葡萄牙人从中国出口的商品中，只有不

在一起，等待收购更多货物或者等待季

“上川岛是一个离中国海岸约30里格

贸易。

大的一部分是运回到他们的祖国去消费

风一起运回马六甲等地，这样他们在岛

的荒芜岛屿。当时它是葡萄牙人和中国人贸

1510年，葡萄牙人占领了印度西海岸的果阿。次年，葡萄牙人攻

的，因为他们完全可以在印度市场上把这

上就会逗留相当长时间。这期间一些瓷

易点的所在，只有一片用树枝和茅草胡乱

占了马来半岛的马六甲（明朝称满剌加），从而控制了这个东西方

些商品卖掉，有利可图。如果中葡两国之间

器可能会在多种条件下遭损坏。起运之

搭成的茅屋。”

航海的咽喉。在1514～1557年以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马六甲一

的贸易关系能够继续发展的话，中葡的贸易

前，葡萄牙人须再搬运一趟，这过程中葡

直是葡萄牙人在远东最大的贸易中转站。东南亚一带市场也是十

量无疑会有所增加。然而似乎可以肯定的

商会把损坏的瓷器捡出来扔掉。

分广阔，葡萄牙人通过收购该地区为中国所需的物产（大宗货物是

是，即使是那样，中葡贸易也要经过许多年

当时瓷器交易数量一定相当大，破

胡椒）贩卖至中国获利，再买入中国瓷器、丝绸等运回马六甲。葡萄

才能上升到重要地位。其主要原因在于，葡

损也多，日积月累，在这个海岸斜坡上便

“1553年一直至是年，葡萄牙人与华

牙是欧洲最先兴起的海外扩张国家，海外贸易是他们的主要财源。

萄牙人只要经营中国与南亚之间的贸易，便

形成了一层独特的文化堆积。世事变迁，

人在Sanchuan（上川）岛上进行贸易，大量

因此，对于货物的销售地，他们关注更多的是：货物在哪里销售获

可赚取厚利。南亚的物产在中国的销售价

当年的贸易场景已不可能再现。正是由

船只从满剌加来此港。条件是，贸易完毕，

得的利润最多？如何尽可能缩短资本增值的周期？当时从中国把货

比在当地市场上的售价高出好几倍，反过

于瓷器易碎却不易腐烂的特性，无意中

返回满剌加或前往日本。华人从未允许葡

物直接运回欧洲，不仅路途遥远，周期长，而且风险很大，赚取利

来也一样。”

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见证，成为当

萄牙人上岸起造屋居，只允许他们搭造些

时中葡早期贸易实况最直接、最原始的

类似圣·方济各·沙勿略神甫在内与世长

证据。

辞的那种棚寮。”

中国商人从广州将瓷器运 至上川

润却不比在东南亚这一带多，正如张天泽先生所总结： “从中葡贸易八年间（1514～1522年）中国的进出口商品……尽管

图29 土耳其拓普卡普皇宫收藏青花凤纹盘

岛，葡萄牙人在上川岛收货并等待季风，

76

图31 马六甲沉船出水青花翼龙纹盘外沿

透露：

由于转手贸易的关系，葡萄牙人每年

文献显示，出于海禁的顾忌，16世

16世纪(尤其是早中期)的奥斯曼帝国正

都会在中国的海岛居留一段时间，等待

纪早期的番舶贸易被规定在远离中国大

处于黄金时代，大量的中国瓷器经马六

季风的来回。有意思的是，当年的葡萄牙

陆“水土甚恶、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

甲由葡萄牙人转售至富庶的奥斯曼帝国，

人在上川岛是怎样居住的？西方文献史

葡萄牙人在中国境内禁止起居造屋，只

成为今天拓普卡普皇宫的重要典藏。16

料对此有一定的描述：

允许居住在由树枝、茅草搭起的茅草棚

转手贸易，直接沟通了东西方的交流。

图28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青花凤纹盘

教的一份1553～1578年的编年体手稿

再将瓷器运至马六甲这一贸易中转站。

世纪的葡萄牙人所进行的是利润丰厚的

图30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出土翼龙纹盘外沿残片

另据萨来瓦(Joaquim Saraiva)主

一份写于1534年的葡萄牙在中国的 囚徒信札中说道：

内，而“在该岛上，为了盖草屋，还未结 束，就有一半人丧了命”，可见早期来华

花碗坪遗址正是当年中葡在上川岛

“他们（中国人）不许货物在人口众

的淘金者所从事的是艰辛且高风险的贸

走私贸易的重要据点。我们推测，当中

多的地方交易，目的是不让外人有所染

易活动。在工业革命以前，航海所用帆船

国商人将瓷器从广州运到上川岛与驻扎

指，下令在水土甚恶、荒无人烟的地方进

仍以机械为主要动力，长途贩运在很大

在这里的葡萄牙商人进行交易时，他们

行，因为他们十分珍惜自己的土地。除非

程度上更是有赖于季风。 “当季候风尾声

交易的地点一定是在岛上，而不是在船

使用武力，他们决不会让寸土予世上任何

之际，所有的交易停止下来，账目结清，

上，否则不会在海岸边形成这样的文化

人。而如果在贸易岛上建房，需秘密地兴

港口空荡荡的，岛上杳无人迹，直至商人

堆积。按常理推想：瓷器是易碎品，在运

建牢固的建筑。那里会有石灰、石头、泥

们再次返回。”葡萄牙人在上川岛的贸易

输、搬运过程中出现一定的破损是必然

水匠、瓦及必需物品与工匠。就是获得许

活动如候鸟一般迁徙，居住的是随时搭

的。瓷器随海运到达花碗坪解封、卸货、

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私下呢？在

建的茅草棚。

验货时，破损的瓷器一定会被随地扔掉，

该岛上，为了盖草屋，还未结束，就有一

问题是，文 献 的 描 述是 否 真 的可

因为损坏的瓷器不可能再被当作商品带

半人丧了命。……那个地方水土甚恶，岚

靠？我们在上川岛花碗坪遗址中却看到

回去出售，否则只会增加回程负担；另外

蒸气瘴。若不安排好事情的话，我不知是

另一个现象：在该遗址的中心区域里，文

一种情况是，葡商住在上川岛三洲港花

否得以维持。”

化层中红绿彩瓷片的上层约3～4厘米处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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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ble Table Screen Carved with “Confucius”

大理石屏“孔子” 上海 / 俞

莹

“微信扫，更精彩”

云南大理石空——大理石文化国际交流中心有一 方大理石屏“孔子” （尺寸高44厘米，宽33厘米，李振葵 藏），是镇馆之宝之一。这方大理石大体属于彩花石中的 图32 上川岛花碗坪遗址文化层出土红色瓦砾

图33 上川岛圣·方济各·沙勿略墓园牌楼下方的白灰面建筑遗迹

秋花石，色彩以黄褐为主，间杂青灰色，基本是满构图。 黄褐色图纹主体是一位人物，头部出挑，与身体区隔明 显，头顶有发髻或帽冠，眼鼻部位清晰可辨， 下巴若有胡 须状，分明是一位老者。整个身体像是穿上了宽袍长袖， 向东远瞻，似乎是言者谆谆状。 大理石一般以山水画面多见，象形人物少见，有特 STUDY AND CONSIDER

征的历史人物难得一见。这方大理石画的人物形象，其 神态特征依稀是“万世师表”的孔子，右前方的留白，夹 杂有斑驳的青灰色，富有动感，仿佛是瀑布从天而降，一 片水汽弥漫。这让人想起了孔子的一句名言，出自《论 图34 白灰面细部及红烧土现象

语·子罕》： “子在川上曰：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图35 白灰面边缘的石块残墙

消逝的时光就像河水一样，不分日夜地向前流去。这方 大理石画面的意境庶几近之，仿佛是孔子正在水流边叹

私贸易变得半合法化，贸易的兴盛使得

金给广东地方政府，在半公开的形式下在

35），有些瓦砾甚至和瓷片相混合，故瓦

葡萄牙人在岛上建起了瓦房居住。又或

该岛进行中葡走私贸易活动，并且甚至有

孔子另有一句名言： “知者乐水；仁者乐山。” （《论

砾的年代当与该遗 址的红绿彩瓷器相

许是当年的上川岛并非如文献 所描述

可能在该岛造屋起居，随着季风往来进行

语·雍也》）知（智）者和仁者，即有智慧者和仁慈者，都

近。红瓦在广东地区是瓦房存在的标志，

的那样荒无人烟，而是已经有居民定居

转手贸易，直接推动了东西方的交流。瓷

是指那些有修养的君子。智者的快乐，就像水一样悠然

今天的上 川岛依然多见这种红瓦的瓦

生活了。当然这些都属于推想，进一步

器是当时中葡贸易的大宗货品，上川岛花

活泼；仁者的快乐，像山一样崇高宁静。孔子本人虽然智

房。由此，我们是否可以大胆地猜想当年

的证实有赖于以后的考古发现。

碗坪遗址是我们窥见16世纪中葡早期贸

仁双全，但更多应该还是一位仁者，他一生把“仁”作为

易史实的一个窗口。本文从考古结合文献

最高的道德原则、道德标准和道德境界，形成了以“仁”

的角度论证了上川岛在中葡早期贸易史

为核心的伦理思想结构。

葡萄牙人在上川岛曾经居住过瓦房而不 一定是草棚？只是由于后来贸易地点的

结

语

转换导致了这些瓦房最后被废弃？或许

78

息大好光阴一去不复返了。

整齐地分布有一层红色瓦砾（图32～图

大理石屏“孔子”

上的重要地位，并试图还原当年的贸易形

眼前的这方大理石画，孔子的形象粗看像一座山，

《诗经·小雅·车舝》有言：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西汉史学家司

正是由于当年（特别是发生瓷器订造的

16世纪的葡萄牙人驾驶着帆船随着

态。这仅仅是我们考察中葡早期贸易关系

高耸伟岸，主峰大致在左上侧的黄金分割线的位置，十

马迁《史记·孔子世家》将之移用于赞美孔子：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明代正德年间）广东地方政府默许番舶

季风来到上川岛与前来此地的广州商人

的一个切入点，更多的发现将寄望于未

分悦目。山像一个人，人是一座山，这冥冥之中恰好可以

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这方大理石画之中的孔子，便让人油然而生

贸易的合法性，致使中葡在上川岛的走

交货、收货，与此同时“计货抽分”缴纳税

来的研究。

来诠释孔子是一位仁者，是一位具有仁者情怀的君子。

“高山仰止”之崇敬感。

责编

陈硕

责编

陈硕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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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 Comment on Fore-edge Paintings

也谈书口彩绘 北京 / 彭福英

书口彩绘，是指绘于书籍书口的彩

张红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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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产生、发展和历史演变作简单的梳理。

色绘画，是书籍装帧的一种方式。此种装 帧方式10世纪萌芽于欧洲，18世纪下半

书口彩绘的产生：中世纪

叶复兴并发展繁荣。当时欧洲涌现了一 有关书口彩绘，据亨利·库茨（Henry

到中国。时至今日，书口彩绘依然存在，

Coutts）研究，最早萌芽于10世纪的欧

彰显了此装帧方式日久弥新的魅力。书口

洲大陆。那时的人们，在书口绘以抽象

彩绘装帧是一种技术，也是艺术。

符号、徽章或者宗教题材画来装饰稿抄

2007年，沈津先生曾在其博客上谈

本。这时候的书口彩绘在书叶打开之时

及书口彩绘（fore‐edge painting）。

消失或变形，当书口闭合之时则清晰可

2008年，姚伯岳老师撰文，讲述其在北

见。这样，当书籍被平放于书架之时，

京大学图书馆整理未编古籍之时，发现

书口朝 外，美丽的 绘画增 添了书 籍 的

1934年线装本《总理遗墨》书口有彩色

美感。这种技术一直沿袭下来。 （参见

山水画。姚老师考证此书口绘画由天津

Henry Thomas Coutts.Manual of

人张琮绘于1938年（参见姚伯岳《也说

Library Bookbinding Practical and

书口彩绘》，载于《大学图书馆学报》

Historical . London:Libraco Limited,

2008年第2期，103-04，21页）。2010年

1911,p.161.）

图 2 1662 年纽伦堡《路德版圣经》三面书口彩绘

图 2-1

第2期《收藏》杂志刊登了沈津先生所撰

马克 丝（P.J.M M a rk s）在《精

的《珍稀的书口彩绘》一文，文中先生谈

美 装 帧 ：书 籍 装 帧 师 的 艺 术 千 年

及在美国哈佛燕京图书馆曾见过明万历

史》（B e aut i f u l Bo okbi nd i n g s:a

2019年中国书店秋季拍卖会上，

然而，1650年左右，伦敦一些书籍装

（1563～1620年）年间，凌瀛初刻四色套

Thousand Years of the Bookbinder’s

笔者也见过此类型的书口彩绘（图2）。

帧师开始践行一种新的书口彩绘装帧方

印本《世说新语》和万历二十七年（1599

Art. London:The British Library ＆

是16 62年德国纽伦堡出版的《路 德版

法。这种方法，先将书口成扇形打开后，

年）刻崇祯九年（1636年）重修本《重修

Oak Knoll Press,2011,p.63.)提到了

圣经》 （Biblia,Dasist,Die gantze H.

在其上绘画，而后将书口镶金。当书籍闭

宣和博古图录》的书口彩绘。沈先生指

耶鲁大学图书馆皮罗内专藏（P i l lone

Schrifft,Altes und Neues Testaments

合后，画面隐藏在镶金层下面不可见。

出，这些书为明末出版，但书口彩绘的时

Library）中的一册带书口彩绘书籍（图

Teutsch,D.Martin Luthers）的三面书口

绘画通常是一些卷状的花纹或场景图。

间是在民国时期。

1），描绘的是身着戎装的亚历山大大帝

彩绘。上下书口均绘有莲叶和荷花，线条

这种书籍装帧方法在18世纪得到发展，

两位先生都谈到了汉文书籍上所带

（Alexander the Great,BC356～323）。

轮廓由金线勾勒。正面书口边缘有规则的

19世纪末期日渐式微。一部分原因乃在

的书口彩绘。事实上，书口彩绘是西方的产

据其考证，彩绘出自切萨雷·韦切利奥

压纹，中间为耶稣画像，头顶发光，位于

于后来的印刷书籍多为插架立放，书脊

物，且拥有悠久的历史。本文结合笔者所

（Cesar Vecellio,1530～1600年）之手。

圆环之内，两侧有似荷花状花朵，画的方

朝外，书口朝里，从而催生了新技法的出

见，在西方已有的研究基础上对书口彩绘

韦切利奥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版

向是纵向。三面书口彩绘，均在书籍闭合

现。这种新的技法，1885年克兰（W.J.E.

图 1 16 世纪的书口彩绘

STUDY AND CONSIDER

80

批带书口彩绘的书籍，此种技术后传播

画家和画家，皮罗内专藏许多藏书的书

之时清晰可见，书口无镶金。此种书口彩

口彩绘装帧都出自其手。

绘方法，与库茨所论及的方法类似。

图 2-2 2021.05

81

技术作出贡献的是哈利法克斯的爱德华

仓库。此种规模，在当时当地均首屈一指

上有“Edwardi Adelphi fecerunt”，

利法克斯的家业，在克服装帧师短缺的

年威廉·法尔康纳（William Falconer）

帧指南》中有过描述：先将书口刮擦平

兹家族（Edwards of Halifax，图3）。

（参看Marks,P.J.M The Edwards of

后封有“Edwards fect Halifax”，

困难之后，托玛斯·爱德华兹进一步发展

的《海难》 （The Shipwreck ）、1812年

整，然后将书口的书叶均匀地朝一个方

爱德华兹家族中有多人曾从事书籍

Halifax Bindery.The British Library

第二卷后封有“Edwards fect”，第三

了书口彩绘装帧。一方面，托玛斯大胆尝

玛丽·提格（Mary Tighe）的《普赛客》

向倾斜，前后各有一块木板固定书籍，当

出版、装帧等相关行业。威廉·爱德华

Journal ,24(2),1998,pp.184-218）。

卷和第四卷的前封有“Edwards fect

试了许多其父慎用的鲜亮色彩，另一方面

（Psyche ）、1813年沃尔特·司各特的

水彩画完成并干燥后，松开前后木板，然

兹（William Edwards,1722～1808年）

爱德华兹家族最大的贡献在书籍

1780”，第五卷后封有“Edwards f’”

增添了许多生动的运动场景，更为重要

《罗克比》 （Rokeby ），许多复本都带有

后在书口贴上金片，待干燥后抛光即可。

是英国著名出版商和书商，一直在哈利

装帧方面，他们最擅长的是彩绘牛皮纸

字样。P.J.M Marks,“The Edwards

的是他发展了书口双彩绘。

书口彩绘。

当书口闭合之时，只能看见镶金书口，打

法克斯从事书籍装帧和销售业。哈利法

装帧（Painted vellum bindings）、

of Halifax Bindery”，The British

爱德华兹 家族装帧深受同时代

1800～1825年之间，书口彩绘书籍数

开成扇形之后，才可以看见书口彩绘。

克斯是约克郡（Yorkshire）的一个行政

伊 特 鲁 里 亚 牛 皮 装（ E t r u s c a n

Library Journal, Vol.24,No.2(1998)，

的皇 家、贵族和其他 装 帧 师所喜爱。

量达到了新的高潮。此时，同一种书不同

区，工业革命之后开始发展繁荣，以布料

c a l f b i n d i n g s）和 书口彩 绘。汉 森

pp.184-218。从“Edwardi Adelph i

当时的乔治三世（King George III，

复本的书口彩绘可能不同，而同一张绘画

制作而著称。据学者马克丝考证，爱德华

（H a n s o n）所 藏 的 贺 拉 斯·沃 波 尔

fecer unt”所用的复数形式来看，应该

17 3 8～18 2 0 年）、斯 宾 塞 伯爵（E a r l

也可能被反复利用，出现在不同书籍的书

兹家族的书店位于哈利法克斯的中心地

（Horac e Wa lpole,1717～1797年）

是爱德华兹家族多人都参与了装帧。

Spencer,1734～1783年）、贺拉斯·沃波

口上。从内容上来说，带有书口彩绘的书

书口彩绘到了18世纪中下叶，开始

段，共三层，每层面积为130多平方米。

的《英国绘画轶事》（Ane cdote s of

爱德华兹 家族还扩展了绘画的主

尔等都非常喜欢这种装帧，乔治三世的

籍多为《圣经》、祈祷书和英国诗歌。

复兴并蓬勃发展。在英国，为此项装帧

此外，他们还有一间约70平方米的地下

Painting in England ），第一卷的前封

题，以前书口彩绘多为花朵、徽章，宗教

藏书中有不少书籍为爱德华兹家族成

19世纪下半叶至20世纪初，英国比

场景和王室人物肖像，但爱德华兹把景

员装帧。同时代的其他装帧师也争相仿

较重要的书口彩绘装帧师有约翰·比尔

致引入书口彩绘装帧中。他们所绘的书

效。如克里斯蒂安·卡索贝尔（Christian

（John Beer，ca.1826～1903年）和卡

口彩绘大多是有关桥梁、湖泊、森林、建

Kalthoeber,fl.1775～1817年）、亨利·瓦

罗琳·柯礼（Carol i n B.Curr y，1849

筑等。而此时，英国正掀起景观研究热

尔特（Henry Walther）以及约翰·惠特克

年～1940年）。卡罗琳·柯礼，1849年出

潮，爱德华兹家族的书口彩绘，将景观的

（John Whitaker）等。1810年之后的数

生于英格兰的康沃尔郡（Cornwall），

概念以生动的方式展现，而且其绘画精

年，书口彩绘装帧发展到了一个高潮。沃

18 8 8 年开始书口彩绘实践，最初 在早

致，表现力强，因而深受藏书界欢迎。威

尔特·司各特（Walter Scott，1771～1832

期出版的书籍上作画，因而书籍出版的

廉·爱德华兹去世之后，托玛斯·爱德华

年）的《湖畔少女》 （The Lady of the

年代通常早于书口彩绘的年代。19 0 0

兹（Thomas Edwards）继承了父亲在哈

Lake ）和《马米恩》（Marmion ）、1811

年左 右，柯 礼 开 始 在 伦 敦 的 亨 利·萨

书口彩绘的繁盛：以英国为例

图3

哈利法克斯的爱德华兹家族成员图

STUDY AND CONSIDER

Crane）在其著作《业余好爱者的书籍装

森兰（Henry Sotheran）书店和里韦 尔（R iv ièr e）书籍装帧店工作。柯礼 精于书口彩绘和科斯韦（Co sway）装 帧。在制作书口彩绘之时，柯礼会在环 衬上签名，并且标注书口彩绘序号。因 而，柯礼的书口彩绘作品有迹可循。劳 伦斯·韦伯（（L aw r e nc e Jef fer s on Weber）的书中，共收录了131件。笔者 曾在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所见柯礼所 绘的书口彩绘书籍（图4）。 此书为塞 缪尔·西 德 尼（S a m u e l Sidney，1813～1883年）的《澳大利亚的 三个殖民地：新南威尔士州，维多利亚 州，南澳大利亚州：牧场，铜矿和金矿》 （The Three Colonies of Australia: 图 4 《澳大利亚的三个殖民地：新南威尔士州，维多利亚州，南澳大利亚州：牧场，铜矿和金矿》书口彩绘 复制于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 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藏 82

New South Wales,Victoria,South Australia:Their Pastures,Copper 2021.05

83

图 5 美国大峡谷州立大学（Grand Valley State University）所藏《约翰·班扬作品选》的书口双彩绘

5月去世之后，家属将其所藏捐赠波士顿

House,1966,p.164）。韦伯之所见，与沈

from this World to that Which is

公立图书馆。这些藏书中，有不少书籍是

津先生在美国哈佛燕京图书馆、姚伯岳

to Come ），此书与但丁的《神曲》、奥

带书口双彩绘。

老师在北京大学图书馆之所见，互相印

古斯丁的《忏悔录》并称为世界三大宗

20世纪上半叶，书口彩绘还从美国

证，证明民国期间，在中国确实存在书口

教文学杰作。班扬1628年出生于英国贝

传到了太平洋彼岸的中国。根据韦伯考

彩绘。傅熹年先生指出这些书口绘画多

德福德（Bedford shire）郡的埃尔斯托

证，当时洛杉矶的书籍收 藏家 A.盖洛

模仿故宫博物院所藏旧画，应该是近代

（Elstow），因而书口所描绘的正是约

德·比曼（A.Gaylord Beaman）青睐

故宫开放之后，后人据以临摹。沈先生非

翰·班扬的故乡。今日贝德福德圣彼得

书口彩绘装帧，并热衷于跟朋友分享。

常赞同这种说法，并进一步指出，这类书

街（St.Peter’s Street）的拐角处，立着

1935 年，比曼向当时在北平教书的佩

口有彩绘的善本书，实际上是民国年间

约翰·班扬的雕像；而在米尔街（M i l l

特斯（Pettus）介绍其所收藏的书口彩

北京琉璃厂某书肆雇擅工笔画者为之，

Street）有约翰·班扬博物馆。此书口彩绘

绘书籍。佩特斯兴趣浓厚，在纽约的书

系以故宫博物院影印的古画为底本，全

描绘的贝德福德，恬静雅致而富有生机。

店中购买了此类书籍，并带回了北平。

景缩小临摹而成。目的是为了投外国人

书口彩绘的年代通常很难辨认。可

这些书籍，引起了中国同仁的关注，不

之所好，以便多卖点钱，所以中国大陆本

能为书籍装订的时候所绘，也有可能是

少人 纷 纷 效仿，开始在 外文 新 书上作

土颇为稀见（参看沈津《珍稀的书口彩

书籍流通中所绘，如约翰·比尔会在其收

画，随后又在外文古籍上作画。战时外

绘：Rare Fore-Edge Painting》， 《收

藏的古籍上作画。若是书籍出版之后，即

文书奇缺，中文古籍也被利用起来。当

藏》2010年第2期，131～133页）。

带有书口彩绘装帧，则出版年代和绘画年

时中国书口绘画题材多取自《圣经》，

代一致。由于大部分书口彩绘的作者并不

反映了基督教在中国的发展。与西方绘

签名或标注时间，因而只能通过绘画风

画不同的是，当时中国的书口彩绘多为

格、色彩或者内容判断出大致年代。

纵向。此外，中国书口镶金技术远逊于

书口彩绘萌芽于10世纪的欧洲，以

西方（参见：Carl Weber.Fore‐edge

简单的符号、徽章和宗教画为主。中世纪

Painting:a Historical Survey of a

的欧洲，书口彩绘装帧形式一直存在，但

Curious Art in Book Decoration .

数量较少。18世纪下半叶由于出版商的

语

推崇有关。书口彩绘书籍的制作费时费

爱德华兹的工坊规模比罗杰·潘恩更大，

:Derby and Miller,1854），1854年出版

力，因而价格比一般装帧的书籍要贵。据

装帧价格自然不斐。

于美国的奥本（Auburn），书口有单彩

马克丝的相关研究（P.J.M Marks,“The

不过，比较不同装帧和不同装帧师

19世纪下半叶，旅欧美国人带回书

Irvington‐on‐Hudson ，N.Y:Harvey

推崇、景观研究的兴起和发展，书口彩绘

绘，描绘的是树丛掩映下的几栋建筑，

Edwards of Halifax Bindery”.The

装帧书籍的价格，常常具有误导性的。装

口彩绘书籍，书口彩绘在美国兴盛，现在

House,1966,p.161）。韦伯曾见过一册

大量涌现，尤以英国为最。在哈利法克

绿草茵茵。据考证，该书口绘画描述的

British Library Journal ,24(2),1998,

帧是个性化的，要根据书籍的开本、皮

美国不少公藏机构和私人收藏家都有收

1931年版的约翰·高尔斯 华绥（Joh n

斯的爱德华兹家族的推动下，书口彩绘

是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旺加拉塔的邦

pp.184-218），18世纪下半叶书籍的市

革的种类以及装帧的风格而定，但是出

藏。其中数量较多的有波士顿公立图书馆

Galsworthy，1867～1833年）的《福塞

的主题从宗教题材转移到自然景观，色

塔兰博车站（Bontharambo Station at

场价，12开牛皮装18页的价格是1先令，

版商推崇书口彩绘，借以提高书籍价格，

（Boston Public Libray）、加州卡马里

特世家》（The Forsyte Saga ），书口

彩也更为明亮，并发展了书口双彩绘。这

Wangaratta,Victoria），原画藏于澳大

8开牛皮装23页的价格是1先令1便士，8

也是书口彩绘兴盛的一个商业原因。

奥圣约翰神学院（St.John’s Seminary,

彩绘描 述 的是 想 象中的 东 方景 致，彩

种装帧，深受藏书家和书籍装帧师的青

利亚国家图书馆的书画部，为画于1872

开牛皮装36页的价格是1先令4便士。英

大多数情况之下，书口彩绘都是单

Camarillo, California）、威廉和玛丽

色的山、渔夫和房子。此书现藏于加州

睐，欧陆许多装帧师都前往英国，学习此

年的一幅水彩画，尺寸为26厘米×38厘

国装帧师罗杰·潘恩（Roger Payne，

画，也有书口双绘画的，但数量较少。

学院（College of William and Mary）

克莱蒙特的斯克里普斯学院（Scripps

项技术。随着美国和欧洲的联系更为密

米。该书环衬有“This is no.112 of the

1738～1797年）装帧的古罗马作家尤维

美国大峡谷州立大学（Grand Val ley

的格雷格·斯威伯爵图书馆（Earl Gregg

College）。

切，这项技术也传播到了美国，20世纪初

Books with Fore‐edge Paintings

纳利斯（Decimus Junius Juvenalis）的

State University）所藏《约翰·班扬作

Swem Library）、爱德华·劳伦斯·多

中文古籍亦有书口彩绘的实

还传播到了欧亚大陆东端的中国，此时

by M is s Cu r r ie. The Pai nti ng

《讽刺诗集》 （Satires ），用的是上色摩

品选》的书口双彩绘，其一为英国贝德福

恩 纪念图书馆（E dw a r d L au r e nc e

例 。如 韦 伯 曾 亲 眼 所见，《 东 瓯 张 文

的书口彩绘不仅仅绘于外文书籍之书口，

under the gold is a view of the

洛哥羊皮，采用了希腊古典时代的花纹，

德（Bedford）镇远景，另一彩绘为贝德

Doheny Memorial Library）等。波士顿

忠公 奏 对 稿 》，三 卷 每 卷 都 有书口彩

中文书籍也出现了这种装帧。时至今日，

Old and New Home Stations Signed

售卖价格为3镑12先令。其装帧的书籍，

福德镇的小桥（图5）。

公立图书馆大约收藏了258种书口彩绘古

绘（参见：Ca rl Web er.For e‐e d ge

这项技术依然存在，显示出此项书籍装

T.B.Currie”字样，表明此为柯礼所绘

价格从15先令到19镑不等。有些装帧异常

约 翰·班 扬（J o h n B u n y a n ，

籍，这些古籍原为私人藏家阿尔伯特•威

Painting:a Historical Survey of a

帧艺术的魅力，也展现了人类文明进程中

的第112种带书口彩绘之书籍。

精美豪华的书籍，价格甚至高达12个几尼

1628～1688年），英国文艺复兴后期著

金（Albert H.Wiggin）旧藏。威金于二

Curious Art in Book Decoration.

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和互鉴。

（guineas，1几尼=1.05英镑=21先令）。

名的 小说 家 和 散 文 家，代 表 作为《 天

战结束后开始收集书口彩绘古籍，1951年

Irvington‐on‐Hudson,N.Y:Harvey

责编

STUDY AND CONSIDER

书口彩绘的传播：美国和远东

结

Mines, & Gold Fields .Auburn [N.Y.]

此时书口彩绘的盛行，也与出版商的 84

路历程》（The Pilgrim’s Progress,

陈硕 2021.05

85

“微信扫，更精彩”

Rambling Comment on “Jiading Bamboo Carving” (I): It Will Never Be the Niche

漫谈“嘉定竹雕”（一）：将来不会还是小众 本刊综合

【事件回顾】 嘉定，古称“疁城”，素有“教化”美誉，800年来，弦诵不辍，名士代起，风教之隆，冠甲江南。在经济发达、文化深厚的双重滋养 下，具有文人气质的嘉定竹刻于明代中晚期应运而生。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嘉定竹刻，2018年“竹缘匠心——明清嘉定竹刻精品展”在上海 嘉定博物馆展出，引发业内对于嘉定竹刻关注。2020年5月嘉定博物馆又举办“疁城仙工——明清嘉定竹刻特展”，以百余件明清嘉定竹 刻精品一展江南文人意趣，呈现匠作之美。两次展览均受行业赞誉。

本期嘉宾 STUDY AND CONSIDER

卞亦文

戴 岱

张 志

赵胜土

中汉拍卖董事长

佳士得中国瓷器及艺术品资深专家

佳趣雅集理事

上海嘉定博物馆副研究员

2020香港佳士得拍品

竈鲱旝䯤2020年香港佳士得拍卖一

竈鲱旝䯤非常高兴请到上海嘉定博

的工具书。坦白地说，两次展出的竹刻作

系。作为嘉定竹刻的故乡，我们有归有，但

于众多藏家慨然应允，展出122件展品。

物馆副研究员赵胜土老师，他是专攻明

品胜过国内大部分博物馆馆藏，当下未

说好到哪里真是未必。随着和拍卖公司接

当时也比较仓促，想不到反响非常好。

忂嚟䯤能听出您的如履薄冰。公立

件18世纪竹雕青蛙（图1），212.5万港币

清嘉定竹刻的专家，平时我们都亲切地

必有一家国有博物馆能拿出一批这么好

触，看得多了，发现民藏竹刻之丰富确实

2020年，我们又举办“疁城仙工”，也是

博物馆展览不像拍卖公司预展，偶尔上

成交，这次在嘉定见到了这位买家，非常

称他“阿土老师”。

的竹刻。铺垫这么久，请阿土老师谈谈策

是国有博物馆欠缺的，如何让民间竹刻在

得益于竹刻藏家的鼎力支持，展出120

件 新 的发现 撤 拍 就行。公立 博 物 馆影

年轻儒雅。

展的甘苦。

公立博物馆展出，我一直在筹划。

余件竹刻艺术珍品，都是明清文人士大

响力不同，又出版了图录，没有纠错的

㡻钂鮃䯤这位藏家特有意思，他之

前阵子有幸看了阿土老师筹备多时

86

图1 [清]竹根雕蛙

是夜不能寐。

的“疁城仙工”，这是他策展的第二场关

㡻钂鮃䯤2005年上海诚轩拍卖预展

2018年觉得时机差不多，认识了许

夫的斋中清玩、箧内珍藏。两次展览，我

机会。这也是拍卖公司一直和客人讲要

前是买扇骨的，从来不会买嘉定竹刻，看

于明清嘉定竹刻特展，第一次是在2018

展出了几件竹刻作品，当时感觉比我们单

多竹刻藏家，也有了一批非常好的作品，

们能保证没有一件作品是新的。民间藏

买来源有序的东西，因为凡是经出版展

了我们2018年的展览后，觉得竹刻比扇

年。两场展览都出版了特别精彩的图录，

位的好。相对来说，竹刻是较小众的门类，

就想策划个展览。主题“竹缘匠心”，偏

品在公立博物馆展出确实有这方面的担

览，都有被挑选的过程，别人帮忙把几

骨更有意义，所以从2018年开始不断地

相信日后会成为业内购藏研究竹刻必备

各大博物馆虽或多或少有几件，但不成体

重反映明清嘉定竹刻的文人气息。有赖

心，怕被诟病，所以策展时每每想到，真

道关了。

买，非常投入、专注。 2021.05

87

竈鲱旝䯤短短两年就达到这样的水 平，也是之前展览一个非常好的效应。

觉冲击力。我个人觉得既有文人趣味又

还有另一流派：金陵派？

周芷岩也颇有微词，认为他既有功绩，即

过他再怎么仿前人的透雕，也仿不了，只

把金石书画之气引入竹刻，但也造成后

能做浅刻类的，这也是他的一个遗憾。

㡻钂鮃䯤金陵派主要在南京地区，竹

期嘉定竹刻透雕、高浮雕、圆雕技法的衰

竈 鲱 旝䯤竹雕 的展 览 和图录 陆续

忂嚟䯤清中期后，嘉定地区竹刻走向

刻以浅刻、简刻风格著称，雕镂不深，只

落，而过度强调所谓的文人趣味，失掉了

推出会给我们买竹刻增加信心。之前我

文人化，和当地“乾嘉学派”应该有很大

在表面略加刮磨，与嘉定竹刻用刀不同，

传统风貌。

买竹刻，特别怕碰带款的，且不说“小

忂嚟䯤提高公立博物馆对于竹刻的

关系，乾嘉学派主要研究训诂考据，以文

后来其雕刻工艺在竹刻扇骨上得到充分

重视程度很有必要，大家都觉得竹刻很

字、音韵来判断和了解古书的内容和含

体现。

小众，很有地域性，且是年代跨度不很大

义，造成文人及文字在当地影响力。嘉定

的品类，关注度非常低，这也是很多博物 馆对于竹刻不重视的一个原因。

㡻钂鮃䯤竹刻资料本就不多，展览对 收藏爱好者或文博研究者来说，能不断 修正提高对竹刻艺术的认知。

竈 鲱 旝䯤这次 展 览 带给 我一 个感 受，竹雕单件摆着或上手看，感受没那

带宫廷风格，是竹刻里面最高级的。

忂嚟䯤我觉得，首先王世襄所处的时

松”“三松”款，哪怕濮仲谦款、邓孚嘉

代是20世纪下半叶，离清末很近，当时的

款、周芷岩款，除了王梅邻款能踏实点，

忂嚟䯤由深雕、透雕一步步发展到

传统收藏理念就是重古轻今；其二，当

其他的我都不想碰。因为从王世襄那个

竹刻的出现与当地文化紧密相关，嘉定

浅刻、简刻，实际上是制作者从匠人到文

时社会批判封建文人腐朽没落的氛围依

时代开始，带款竹刻是否为本人所做被

盛产竹子，过去属于苏州府地区，又受苏

人身份的转换。雕刻技法、工具、审美的

然存在，讲求以劳动人民精神来体现社

看得很重，且各有各的说法。所以，我买

州吴工影响，几方面结合，造就了嘉定竹

变化，直观表现出来就是由深到浅。文人

会风貌。第三，王世襄二舅金东溪是上海

竹刻只看工艺，最好没款，有了还徒增烦

刻这个艺术上的奇葩。

的参与，使得雕刻用刀如用笔，提升了作

嘉定一代的竹刻高手，四舅金西厓也是

恼。随着这些年竹刻研究的深入，这个问

品的文化审美。

竹刻理论大师，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题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吗？

么强烈，而当100多件精品一下子齐聚排

竈鲱旝䯤这次看展，听几位内行说，

开，那种冲击力，是真的震撼。顿时我就

嘉定竹刻实际是一个文化概念。是不是

㡻钂鮃䯤是的，嘉定竹刻中刻文字

文人风格竹刻对他而言很熟悉，反而可

㡻钂鮃䯤还是难题。我们自己也在不

感觉，它将来不会还是小众收藏。我把这

历史上至今，很多嘉定刻竹名家未必都

的在清早期很少出现，到乾隆左右，以

见不可及的、当下做不出的传统风格，会

断学习中，像第一次2018年的展览，我们

个想法说给阿土老师，他赶紧说： “小众

是本地人。我们应该怎样去理解“嘉定竹

王梅邻、邓渭、周芷岩等名家为代表的

觉得是最好的。

基本不碰带款的。

小众吧，我们还没买够呢。”这也算阿土

刻”?

刻文字的作品多了起来，书画味也越来

㡻钂鮃䯤我觉得有道理，当时的时

媑宺䯤带款的难题在瓷器中也有，比

代就是偏重于最传统的深浮雕、透雕、

如德化窑名家何朝宗，很多落何朝宗款

老师的一点小私心嘛，办展览推动竹刻

㡻钂鮃䯤嘉定竹刻一定是嘉定人在

文化的同时，也希望真正热爱竹刻收藏

嘉定刻的，这其实是错误的。嘉定竹刻

竈鲱旝䯤从资料看，王世襄先生似乎

圆雕件，而文人气的东西会觉得是雕虫

的瓷器存世，故宫博物院就有典型的何

的行家，能买到心仪的、合适的作品，不

是一个艺术流派，是用深雕、透雕、高浮

对清中期之后的嘉定竹刻比较看轻，对

小技，或者说不太看重。金西厓也曾表达

朝宗标准器，艺术水准非常高。也见有粗

要过早被当作一个经济工具。要涨，但最

雕、圆雕等竹雕形式来表现文人意趣的

好是循序渐进地涨， “慢牛”。

题材，或是制作的文房用具。明清之时， 嘉定是吴文化重镇，不少文人雅士和刻

和其他艺术品门类比，可以说是特别便

竹名人活跃于这块乐土，他们中既有本

宜，稍微有一点资金实力的藏家都可以

地的，也有外地人挟艺而来，之后可能又

买。收上一批顶级的藏品用不了1000万

去到别的地方，继续从事竹刻。艺术文化

元，就能小成气候。

只有交流才有发展，嘉定竹刻诞生于16

当地地理环境有关系吗？

世纪初，最早借鉴徽州雕刻，把徽州木 雕、砚雕、砖雕等雕刻工艺同嘉定文人文

㡻钂鮃䯤先说个题外话，张老师来

化相结合。约清乾隆时期，圆雕件的制作

过嘉定两次，第一次为这次竹刻展立下

非常兴盛，原因是受到侨寓嘉定的福建

一功——展览中有一件竹根雕如意（图

人邓孚嘉影响，他将其他雕刻门类中得

2），是2019年上海明轩春拍拍品，当时

到发展的立体镂雕技法引入竹刻，颇具

买家正在犹豫，张老师给他吃了“定心

新意，与一般典型嘉定竹刻在风貌上差

丸”，说这件非常好，肯定是宫廷的，错过

别很大，受当时市场追捧，导致当时大量

没第二件。这给买家很大的鼓舞，坚定买

的圆雕佛像、罗汉被制作出来。

下，也收录在这次展览中。 媑宺䯤这是机缘巧合。清代宫廷有各 种材质的如意，竹刻我虽没研究，但这件

越浓。

STUDY AND CONSIDER

㡻钂鮃䯤当前嘉定竹刻的市场价格，

媑宺䯤竹刻能在嘉定起源发展，和

88

竈鲱旝䯤这个知识倒很重要。竹刻中

形制和宫里其他材质是一样的，很有视

忂嚟䯤就像景德镇“珠山八友”，其 实很多名家并不是景德镇本地人，但需 要达到一定的水平，符合一定的风格。

图2 [清·雍正]竹根雕三多如意 成交价 356.5万元 上海明轩2019年春拍拍品

图4 [清·乾隆] 周芷岩竹雕山水人物诗文三足笔筒 2019年香港中汉拍卖春拍拍品 2021.05

89

一点的，落的也是何朝宗款，到底哪件是 本人做，我觉得没必要强求，关键看艺术

一圈白，感觉要长毛了。 㡻钂鮃䯤在南方这种发霉的情况很

忂嚟䯤从乾隆之后的文人刻竹落人

能用，以前的原则是能玩，竹刻恰恰就是

多，还尤其怕虫蛀，会影响品相。竹刻最

名款的，公私收藏包括市场已经有很多

传统艺术门类里面能玩的。这里的玩是

怕吹空调，尤其是冬天开暖风。我朋友

例子可作参考，比如邓渭、金西厓等，还

一种动作语言，是真正用动作行为来完

的一件笔筒放在台子上，忘了关空调吹了

是大致可以搞清楚是否为本人做。但早

成玩，且能改变它的。我最早进入艺术品

一夜，第二天就裂了很大的口子，无法复

期以工匠为主的作品是否为本人款，还

市场喜欢的就是竹木牙角，尤其是竹刻，

原了。

是要以艺术水准判定。

亲眼看到过一件皮壳一般的雕件，自己

竈鲱旝䯤这又说到了我的伤心处，

竈鲱旝䯤这实践起来有难度，当你面

用手用布那么蹭久了，盘玩多了，颜色真

2019年香港中汉拍卖征集到一件品相非

对一件东西决定是否要买，艺术水准到

漂亮。其他门类似乎你没法去改变，只能

常好的周芷岩笔筒（图4），拍卖前到北京

了，但又有名家款，要知道这个价钱是完

跟它对话，它没法呼应你。

巡展，还考虑天气选择干燥些的3月，也

全不一样的。一件东西艺术水准非常好，

㡻钂鮃䯤我们在市场上其实最喜欢

做了防护，定制了亚克力陈列盒，铺了潮

可能80万～100万元，但如果上面落了名

干皮壳，没盘过的。干皮壳的东西在图录

湿的毛巾等等，展了两天就裂了两道大

家款，哪怕落款是假的，但会有人当真的

中看像新的，反光反不出不漂亮，肯定没

口子。虽然最后还是卖了122.3万元，但

名家作品来买卖，要花的代价大得多。

人注意，再到现场把了关，往往一槌两槌

如果没有这两道口子，应该还更贵。当初

就落到手了。

应该向阿土老师请教才是的。

忂嚟䯤这就需要有一个竹刻款识标 准化的参照出来。 㡻钂鮃䯤目前还很难达到。我们和

媑宺䯤北方气候干燥，相对来讲是 否不利于竹刻的保护？

最后，我给大家出道题吧，咱们说了 半天的皮壳包浆，对非内行或爱好者来

㡻钂鮃䯤两次展览从包浆、保存品

艺，款当作可有可无，判断最简单。千万

相最好的几件都是从北方来的。很多人

不能工艺尚可，为了款去买，那很可能出

认为北方不太适合保管竹刻，其实是没

问题。有款更好的情况是，本身工艺好，

问题的，不过与南方保管方法有别。像嘉

款又无限趋近真款，那是锦上添花。包

定常年空气湿度保持在60%，北方没法

竈鲱旝䯤看过本书从物理角度解释

括我们体制内专家对名人款的判断，有

达到。但只要不长期将其暴露于干燥空

为，一件器物经长期把玩盘弄之后产生

时候也“毛”，因为太难分辨，谁也说不

气中，看好后收进锦盒里就没有问题，更

的一层薄薄的带有角质状的氧化层。从

准，能够比对的资料太少。

好的话，锦盒外用塑料自封袋封好。千万

人文角度，我觉得戴老师说得对，就是一

竈鲱旝䯤所以对于竹刻款识我一直

不要用保鲜膜层层包裹，这是对皮壳最

件器物和人亲近所形成的特殊气息。

是回避的，尤其是“穷款”。但我后来发

大的破坏。之前一位北方藏家有件非常

前些年玩瓷器，业内很少有人说瓷

现也有能看明白的，比如这次展览有一

好的竹林七贤笔筒，包了6年，一打开都

器有皮壳包浆，出来这种说法我还觉得

件王梅邻的笔筒我曾经经手，一面作《春

干到有点酥酥的。

奇怪，釉面上怎么可能有皮壳包浆。后来

说，它究竟是什么？从视觉、触觉或者其 他角度怎么理解？ 忂嚟䯤我理解的皮壳包浆就是一件 器物的人气。

夜宴桃里园图》，一面用楷书刻《春夜宴

忂嚟䯤以前老先生讲竹刻和墨的保

听人说，所谓瓷器上的皮壳包浆实际上

桃李园序》（图3），这件一点问题没有，

存法有点像，既怕干又怕湿。我也在南方

被解释为“原脏原旧”，就是这件东西不

长体字的这种感觉肯定是本人所作。是

看到过七八年没打开的竹刻，一看发霉

能是经过清洗，不能经过动手的。

2013年在上海朵云轩拍品，3万元起拍。

了，过度潮湿也是不利的。尤其在新加 坡、香港，常年不打开竹刻会发白。

皮壳非常干燥，是放了好多年的，非常

竈鲱旝䯤我就有经历，深圳家里有

好。我也参与举牌了，基本上所有竹刻爱

一只竹刻笔筒常年放在书柜上，有回赶上

STUDY AND CONSIDER

藏家交流也会建议在某种程度上就看工

㡻钂鮃䯤这件我知道，出来的时候

90

竈鲱旝䯤最后被我这么一个不在场

“桑拿天”，一两个月后回去，笔筒口沿

的给举下了哈。我现在买东西的原则是

水准达到与否。

图3 [清]竹刻山水笔筒 成交价86.25万元 2013年上海朵云轩春拍拍品

好者都在那个场上。

媑宺䯤传世老瓷器上确实有一种温 润感，可以解释为瓷器上的包浆，因为物 质载体不同，竹木牙角的皮壳和包浆会 更直观些。

责编

陈硕 2021.05

91

改用“纸上谈兵”的赵括为将替代廉颇；

是为赵铸尖足布的行用区域，如晋阳、榆

河同今原平接壤。按： “虑虒”尖足布目前

赵括改变固守战略，大举进攻秦军，结果

次、阳曲、离石、新城、兹氏、藿人、虑 虒

所见有大型、小型两种形式，其小型布存

被秦名将白起打得全军覆灭，赵括也死

等地都有尖足布实物存世。其中有些城

世尚多，且有纪地兼纪值“半”字者；大型

于乱军之中，40余万降卒惨遭坑杀。这

邑兼行大小二等币值，而有些地方只是

布则为尖足布中的珍稀品种，极为罕觏。

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长平之战”，也

铸有小型布一种，尤其是涂水（今山西榆

对于其钱文，亦有学者释其为“膚（肤）

是战国时期最为惨烈的一次战争，赵国

次西南）、娄烦（今山西宁武）、繁畤（今

施”，或谓“膚虒”。上古音膚，帮母鱼部，

损失惨重，从此一蹶不振。

山西浑源西南）、鄤

（今山西盂县东

慮，来母鱼部，膚、慮可以通假；虒，心母

北）、离石等地所铸，存世甚少，是小尖

支部，施，书母歌部，虒、施亦可通假；故

足布系列中最为珍稀的品种。

“膚施”即“慮虒”。并由此认为，赵迁中

秦庄襄王二年（公元前248年），秦 派遣大将蒙骜攻打赵国，平定晋阳（今

山王徙居之地肤施，不是在上郡治所陕

山西太原西南）。据《史记·六国年表》 载： “蒙骜击赵榆次（今山西榆次北）、新

Examples on Rare Spade-shaped Bronze Coins Coined by State Zhao in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战国赵铸尖足布中的珍稀品举隅 陕西西安 / 戎畋松

魏、赵三家被周天子册命为诸侯，成为

千里。攻取林胡、楼烦的大片土地，灭亡

于三晋、燕、中山等地。其形制由耸肩尖足

正式的诸侯国。是时，赵烈侯任用公仲连

中山国， “攘地北至燕、代，西至云中（今

空首布演变而来，为平首、耸肩、方裆、尖

为相，倡仁义，行王道，举贤能，崇节俭，

内蒙古托克托东北），九原（今内蒙古包

足，正背有廓，币值分大小二等。大者相当

从治国图强的实际需要出发，大力发展

西头）。” （《史记·赵世家》）使赵成为战

于“一 ”布，铸期在前，一般通高84毫米

农耕经济，实行社会变革。公元前386年，

国七雄中的强国之一。

左右，重12克左右。小者为“半 ”布，铸

赵敬侯继位后，将都城从中牟（今河南鹤

公元前269年，秦攻赵，进而包围赵

期在后，有些品种尚带有纪值“半”字，一

壁东北）迁至邯郸，以利于进一步发展

西北要塞阏与（今山西和顺县），企图由

般通高55毫米左右，重6克左右。其面文多

社会生产力和经济贸易。其在位期间，注

此进袭邯郸。赵惠文王派赵奢为将，率

纪地名，区域范围多在战国时赵地，品种

重加强军事实力，曾多次与列国诸侯发

军救援阏与，赵奢采纳军士许历建议，大

有40余种。谱录中被列为珍稀品种的大型

生过争战，并派兵讨伐北边的中山国。公

败秦军，使秦东进受阻。公元前262年，

尖足布有虑 虒、阳曲、榆即三种；小型布

元前376年，又与魏、韩一起正式灭掉晋

秦名将白起攻伐韩国，取野王（今河南沁

有涂水、娄烦、繁畤、鄤 、离石等。从地

国，废晋靖公为庶民。赵成侯时，在与各

阳），切断韩上党郡与国都通道，韩被迫

名考释和相关的出土资料上看，这些尖足

诸侯国不断的兼并战争中，拓展了大片

将上党郡献秦求和。此时，上党郡守冯亭

布珍稀品种的铸地大多集中在太行山西

土地，并且与韩、魏瓜分晋国仅剩的残

不愿降秦，以其地十七座城邑归赵，引起

麓，也就是秦置太原郡辖地及其附近地

余领地，封晋君以端氏（今山西沁水东

秦赵战争发端。秦派左庶长王龁进攻上

区，地望在今山西中北部一带。

北）。赵肃侯在位时，又夺晋君封地，攻

党（今山西长治西南），赵孝成王则以老

齐伐魏，开疆拓边，修筑长城，确立了赵

将廉颇驻守长平（今山西高平西北），与

国在三晋中的主导地位。赵武灵王时，通

上党成犄角之势。公元前260年，廉颇在

过风俗和军制改革，实行“胡服骑射”，

长平采取坚壁固守之策，与秦军相持旷

建立起强大的骑兵队伍，东征西讨，辟地

久。这时，赵孝成王中秦相范雎离间计，

据史料载，公元前403年，晋卿族韩、

北榆林东南鱼河堡附近，而是在赵地“滹 沱河上游的虑 虒”。 （参见《中华文史论

城（今山西朔县南）、狼盂（今山西阳曲 东）。得三十七城。”公元前247年，秦庄

1.“虑虒”大型尖足布（图1） 通高

襄王去世，年仅13岁的嬴政即位，始置太

84.3毫米，肩宽36.5毫米，重11.5克。其

原郡，辖晋阳、界休（今山西介休东南）、

面文旧释“豕韦”，古方国名，属地在今河

是品大型“虑虒”布，早年出于河北

邬（今山西介休东北）、兹氏（今山西汾

南滑县东南，此地方又似与赵铸尖足布

邯郸以北地区，原为余之旧藏，后惠让于

阳东南）、离石（今山西离石）、榆次、藿

的流通区域无关。今释虑 虒，古地名，春

山东张立俊钱币馆，以成就其馆藏系列

人（今山西繁峙东南）七县等地。秦王嬴

秋晋地，战国属赵，因近虑虒水而名之。

之美。是钱形制为平首、耸肩、平裆、尖

政元年（公元前246年），已被秦占领的

《汉书·地理志上》 “太原郡有虑虒县”，

足，正背有外廓。面首至币身有两条竖斜

赵之重镇晋阳反叛，蒙骜又率军再次攻

地望在今山西五台县东北古城村一带。战

筋，左长右短，币面中间有一条竖筋线，左

取之。至此，赵国晋阳、榆次等地大小城

国时期，虑 虒古邑北临藿人、广武（今山

侧币文直读。背面首部有一条竖筋线，右

邑37座为秦所占有，这些城邑大多地处

西代县西南），南与仇由（今山西盂县）为

侧中部有记数“一”字，币身左右各有一

秦置太原郡至太行山西麓的广大地区，

界，东出太行山可与冀地为邻，西至滹沱

条短竖筋线。目前，是钱存世不多，真虒

图 1-1 大尖足布“虑虒” （正、背） 西安戎畋松旧藏

丛》2008年4期李零《再说滹沱——赵惠 文王迁中山王于膚施考》）

STUDY AND CONSIDER

平首尖足布为战国时期赵铸币，流通

尖足布的主要行用地区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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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尖足布中的珍稀品种

图 1-2 大尖足布“虑虒”拓片（正、背）

2021.05

93

惟见3枚；据不完全统计，虑 虒大尖足布

右。除是钱外，在国内各大拍卖行历年

两种，大者属“一 ”布，小者属“半 ”

面世的真品数量也不过数枚而已。谱录

举办的钱币专场中，至今未见有此大型

布，亦为二等币制。其小型布存世尚多，

中的上博藏品，当时以孤品称之， 《中国

“虑虒”尖足布参拍。

有兼纪值“半”字者不足为奇；大型布

历代货币大系·先秦货币》书中有此钱拓

2.“榆即”大型平首尖足布（图2）

则甚为少见，弥足珍贵。目前所知， “榆

片，标为四颗星，是为书中的最高评级。

面文 系 纪 地 名。通长81.5 毫 米，肩宽

即”大型尖 足布的面世数 量大约在12

在所见实物中，赵铸大尖足布计有9个品

36.8毫米，重11.4克。1997年出土于河北

枚左右，是为先秦货币中的珍稀品种之

种，其中以虑虒、阳曲（今山西定襄东）最

武安一带，后入藏原西安金泉钱币博物

一。在赵铸尖足布中， “榆即”大型布存

为珍稀，榆即（今山西榆次北）次之；再后

馆，余曾为此钱写过专题考述文章， 《收

世甚少，是为珍 稀品种之一。榆即：旧

为晋阳、蔺（今山西柳林）；较少见的有邪

藏》杂志2006年第5期“珍泉集萃”栏目

释 榆乡，即榆次，古邑名，地 望在今山

山、兹氏、大阴（今山西霍县南）；常见品

予以节选刊发，媒体和网络多有转发引

西榆次北。古称“魏榆”“涂水”，春秋

种是为甘丹（今河北邯郸西南）。

用，始得到泉家关注和赞誉。在2010年

时晋地，战国时为赵地重镇。据考：魏

北京保利2014年秋拍“泉韵古今”

中国嘉德春拍钱币专场中，是钱参拍并

榆，春秋晋邑，地望在今山西榆次西北。

钱币专场中，有枚虑 虒大尖足布拍品，

被隆重推出，拍卖图录中亦摘要余早年

《左传·昭公八年》载： “八年春，石言

编号为11119号，据说是日本泉家旧藏之

所写文章作为链接资料，其编号为6264

于晋魏榆。”杜预注： “魏榆，晋地。”

回流，属于《不知庵 芔 寿纪念泉谱》原

号，成交价人民币35.84万元，最终归于

此典故借“石能言”传闻，记述晋平公

物。是钱通高85毫米，面文右侧似为传

山东张立俊钱币馆珍藏。

与师旷关于石头能否开口说话的问答，

是品“榆即”大尖足布，为赵国早

引申出治国理政之道。涂水：春秋时晋

数“十”字，条目评述为“极美品”。由于

中期铸币，其形制是由耸肩尖足空首布

邑，地望在今山西榆次西南，战国时赵

其锈色单薄，品相过于精美，文字、形制

演变而来，平首、耸肩、平裆、尖足。面

地。 《左传·昭公二十八年》载： “知徐吾

均与同类真钱有异，虽估价仅为1万～1.8

首部有两条斜竖筋线直至币身，中部有

为涂水大夫。”杜预注： “涂水，太原榆

万元，终因无人举牌而流标，分析原因

一条短竖筋线分隔币文，右侧为“榆”，

次县。”典籍中的知徐吾，晋国智文子之

主要是泉 家质疑其伪所 致。在战国赵

左侧为“即”。其背首部有一条垂直竖

子，古文“智”同“知”，故称知徐吾。公

铸币中，虑 虒大型尖足布因存世极少，

筋线，币身左右各有一条短竖筋线，靠

元前514 年，晋国的祁氏和羊舌氏被六

是为先秦货币中的名誉珍品，也是泉家

右侧有数字“一”，为纪数。从 形制和

卿消灭。主持国政的魏献子将祁氏、羊

梦寐以求之物，一般市场估价50万元左

重量上看， “榆即”平首尖足布有大小

舌氏封邑分为十县，分别由六卿中嫡长

图 4-1 小尖足布“离石” （正、背） 西安戎畋松藏品

图 3-2 小尖足布“涂水”拓片（正、背）

图 4-2

小尖足布“离石” （正、背） 西安戎畋松藏品

子以外的世家子弟担任大夫，知徐吾等

“涂”。是钱原为余之旧藏，早年曾在古

今。离石：古邑名，地望在吕梁山西侧，

四人被魏献子认为是“不失职，能守业

泉园地用笔名陶贝发帖披露，始为人知；

属黄河支流三川河流域， 《元和郡县图

者”，以贤举任知徐吾为涂水大夫。涂

2012年版《华夏古泉价格图录》中所采用

志》载： “县东北有离石水（今北川河），

水亦为古水名，水出阳邑（今山西太谷

的拓片即为此原物，标注参考价8万元。

因取名焉。”离石古地名一直沿袭至今，

东）东北大 嵰山涂谷，即今山西榆次东

其目前虽为仅见，所憾的是品相太差，后

故址在今山西离石，春秋晋地，战国时

南涂河，是潇河的一条较大支流。

归于山东张立俊钱币馆藏。

为赵边城要塞。据史载：赵肃侯“二十二 年（公元前328年），张仪相秦。赵疵与

涂水古邑也曾铸行过尖足布，当前 所见惟小型布一种，存世极罕；各谱录中

小尖足布珍稀品举例

94

图 2-2 大尖足布“榆即”拓片（正、背）

秦战，败，秦杀疵河西，取我蔺、离石。” （《史记·赵世家》）是时，离石是秦东

所刊只有类方足布图例，亦属少见品种。

图 2-1 大尖足布“榆即” （正、背） 原金泉钱币馆藏

STUDY AND CONSIDER

形“阝” （邑）或为简笔“昜”字，背面记

图 3-1 小尖足布“涂水” （正、背） 西安戎畋松旧藏

是品涂水小尖足布（图3），通长56毫米，

1.“离石”小型尖足布（图4） 通高

进攻 赵 的必争 要地，曾屡 遭 强 秦的 攻

肩宽28.4毫米，重6.5克。其钱文倒书，

55.4毫米，肩宽28.6毫米，重6.4克。其

击，甚至一度为秦所占，但大部分时间

右为“余”，左为“水”；旧释“余水”或为

早年出于河北永年一带，后为余自藏至

仍属于赵所有。离石最后入秦的时间， 2021.05

95

大致是在赵惠文王十七年（公元前282

隐于外廓， “石”字口部呈方形者赝品最

今河南汝阳东南，此地非尖足布行用区

年）以后，秦将白起先是攻取了赵国的

多。目前所知，谱录所载和面世真品实

域，故可排除在铸地之外。

蔺、祁两城后，次年又夺取了离石。对

物的数量大约在30枚左右，弥足珍贵，

战国初期，晋国位列正卿的智伯瑶

此， 《史记·周本纪》中有明确的记述，

一般市场估价人民币5万元左右。在中国

想吞并中山属国仇由，苦于太行山路难

周赧王三十四年（公元前281年），苏厉

嘉德2019年春拍“承斋长物”古钱甄选

行，遂以谋送礼器青铜大钟为饵，只是

谓周君曰： “秦破韩、魏，扑师武，北取

专场中，编号为7966号的离石小尖足布

这口大钟要用两车并行才能拉走，没有

赵蔺、离石者，皆白起也。”公元前247

（图5），直径54.2毫米，条目评述为“罕

宽阔的道路根本就运不到。于是贪婪的

年，秦置太 原郡，辖七县，离石为其之

见，美品”，成交价人民币3.105万元。

仇由国君不听臣下劝阻，令人铲平高地， 填塞沟谷以迎大钟，结果是待道路修好

是品“离石”尖 足布，钱 文系纪地

55.2毫米，肩宽28.8毫米，重6.2克。其

后，智伯瑶率军灭掉了仇由国。 《吕氏春

名。形制为平首、耸肩、方裆、尖足，正

早年出自河北灵寿一带战国窖藏，先是

秋·权勋》： “中山之国有厹繇者。智伯欲

背有廓。面首部有两条斜竖筋线直至币

由名泉家所获，再后归余迭藏。鄤 ：

攻之而无道也，为铸大钟，方车二轨以遗

身，中部有一条短竖筋线分隔币文，右

亦作仇由、仇犹、厹由、厹繇，故地在今

之。厹繇之君将斩岸堙溪以迎钟。”成语

侧“离”字首端为竹字头；左侧“石”字

山西盂县东北。春秋时古国名，属白狄；

典故“斩岸堙溪”讲的就是智伯灭仇由

上方有横画。其背首部有一条短筋线，

战国时赵地。 《地括志》载： “并州盂县

这件事情。赵襄子五年（公元前453年），

币身左右各有一条斜筋线至足。在赵铸

外城，俗名原仇。亦名仇犹，戎翟之国

在著名的“晋阳之战”中，智伯 掘引晋

币中，离石尖足布属于系列中的珍稀品

也。”亦有学者认为： “（鄤 ）即亢仇，

水、汾水灌淹晋阳城，原助智伯围攻赵襄

种，故仿品甚多，以致影响其市场价值。

属上艾，山西平定县东南。” （参见黄锡

子的韩康子与魏桓子反水，三家一起灭

如遇见文字、形制相同者当审慎之，尤

全《先秦货币通论》）古地名又有鄤聚，

掉智氏，瓜分其封邑土地。是时，仇由属

以“离”字首端竹字头上下错落，左高

见于《后汉书·郡国志》第十九河南尹新

地始归于赵。公元前376年，赵、魏、韩三

右低，中间“凶部”上下成V形，下方“禸

城： “有鄤 聚，古鄤氏，今名蛮中。”春秋

家分晋后，仇由仍为赵国占有。

部”右侧弯弧与裆横画相连，左侧竖画

时戎蛮居地，战国时先韩后楚，地望在

图 6 小尖足布“离石” （正、背） 中国嘉德 2019 年春拍拍品

STUDY AND CONSIDER

2.“鄤 ”小型尖足布（图6） 通高

一。西汉置离石县，属西河郡。

是品“鄤 ”小型尖足布，形制为平

图 7 小尖足布“鄤 2013 年 5 月拍品

图 5-1 小尖足布“鄤 96

”（正、背） 西安戎畋松藏品

图 5-2 小尖足布“鄤

”拓片（正、背）

”（正、背） 华夏古泉网聊天室

首、耸肩、方裆、尖足，正背有廓；正面

有一条斜筋线至足。在赵铸尖足布系列

右。2013年5月华夏古泉网聊天室精品拍

首部有两条斜竖筋线直至币身，中部有

中， “鄤 ”属于珍稀品种之一，甚为少

卖中，编号为L05-80的“鄤 ”小型尖足

一条短竖筋线分隔币文，左侧为“鄤”，

见。据不完全统计，目前面世的真品数

布（图7），品相锈色俱佳，成交价人民币

右侧为“ ”，俗称传形，其钱文系纪地

量大约在20枚以内，是为先秦货币珍稀

23.1万元，可谓物有所值。

名。背面首部有一条短筋线，币身左右各

品无疑，一般市场估价人民币15万元左

责编

陶贝 2021.05

97

“Beauty of Bone” Contained in the Decoration of Vessels: Geometric Decoration

瓷器装饰中蕴藏的“骨相美”：几何纹样 北京 / 杨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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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瓷器装饰中除了常见的花卉、植物、动物、人物及各种山水美景外，还有很多和女性“骨相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 几何纹样。几何纹样始现于夏商时期的原始青瓷，历经长期发展，至唐宋元明清时期达到极盛，并发展成为辅助边饰的基本装饰 元素之一。根据其构成形式，可分为云雷纹、回纹、菱格纹、六角纹等。它们皆是以几何骨架结构线形成装饰纹样，具有程式化的特 点，并呈现出严谨、规整、秩序的艺术效果。

圆肩，鼓腹，下腹弧收，平底。桥形双系。

装饰更加广泛，除了日用器皿外，还多装

造型硕大，制作规整。器身满饰云雷纹，

饰于仿青铜礼器的鼎、卣、簋、尊等类器

纹样清晰严谨。通体施青黄色釉，釉面光

云雷纹，是以圆弧形卷曲或方折的

物上，以这件西周原始青瓷戳印云雷纹卣

亮，堪称是这一时期难得的精品。

连续的回旋形线条构成的几何纹样。其中

（图1）为典型代表，高34.8厘米，造型源

圆弧形也单称云纹，而方折形则称雷纹。

自青铜器。卣的上部饰以变体云雷纹，纹

云雷纹作为瓷器纹样最早出现在夏

样精细，制作规矩，与青铜器上的云雷纹

云雷纹

商时期的原始青瓷上。以现藏于中国社

纹

回纹，是宋代瓷器上兴起的重要几

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原始青瓷盉残片

春秋时期，原始青瓷上的云雷纹装

何纹样之一，尤其是作为边饰辅助纹样，

为典型代表。该瓷片出土于河南省偃师

饰可谓盛极一时，工艺虽仍以拍印、压印

对后世影响极大。宋代瓷器上的回纹，主

市二里头遗址宫殿区一座贵族墓中，属于

为主，但技法娴熟，纹饰布满器腹，风格

要是以商周青铜器上的云雷纹为蓝本，

二里头文化早期，薄胎，胎骨为青灰色，

繁缛。如现藏于浙江省博物馆的这件春

采用横、竖短线折绕而成，因颇似汉字

质地致密，硬度较大，吸水性弱，器表施

秋原始瓷卣（图2），高28厘米，构图为四

“回”字，故此得名。依据构成形式，可分

青绿色釉，器身印有云雷纹。经中子活化

方或二方连续式展开，严谨规整，纹样清

为单体回纹、正反相连成对回纹与连续不

分析显示胎土成分与白陶相近，是研究

晰，满布的云雷纹不仅增强了器物的美

断带状回纹等多种形式，而尤以正反相连

由陶向瓷转化过程的重要标本。

感，还向人们传递着某种神秘理念，是春

成对回纹最具鲜明时代特征。尽管有单

秋时期原始青瓷极具代表性的器物。

线、双线之分，但均整齐划一，体现出严

商代，原始瓷上的云雷纹装饰工艺

98

风格相似，具有华丽凝重之美。

回

图 2 [ 春秋 ] 原始青瓷云雷纹卣 现藏于浙江省博物馆

STUDY AND CONSIDER

西周时期，云雷纹在原始青瓷上的

进一步发展，尤为流行拍印技法，主要施

战国时期，仿青铜器造型的原始青瓷

于大型罐类器物上。构图简单，通常是以

鼎、三足盘、洗、烤炉、瓿、甬钟等器物上

宋代瓷器上的回纹被广泛运用在

四方连续或二方连续形式展开，形态及

继续装饰云雷纹，且工艺及艺术仍保持着

瓶、罐、盘、碗、洗、尊、炉、枕等各类器

风格均模仿自同时期的青铜器，与青铜

一定的水平。如现藏于萧山博物馆的这件

物上，一般饰于口沿及胫部，主要是被用

器上的云雷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原始青瓷瓿（图3），通高28厘米，短直口，

作边饰辅助纹样，但也有作为主题纹样的

图 1 [ 西周 ] 原始青瓷云雷纹卣 现藏于浙江省博物馆

谨、规整的艺术效果。

图 3 [ 战国 ] 原始青瓷云雷纹瓿

现藏于萧山博物馆 2021.05

99

地纹出现，因产地、品种不同，装饰工艺 与技法也千差万别。典型如定窑白瓷（图 4）、耀州窑青瓷、景德镇窑青白瓷上流行 刻划或印花回纹，磁州窑常见白地黑花回 纹，而吉州窑则为白地褐花回纹。 元代瓷器上的回纹，无论是布局构 图，还是艺术风格，均发生了一些改变。 尤其是以景德镇窑青花瓷上的回纹最具 代表，绘制精美，工艺娴熟。与宋代一反

图4

[ 宋 ] 定窑白釉划花回纹盏托

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一正构成一组的形式不同，这一时期的 回纹则采用相互不接连的形式，由单个 回字排列连续成圈。 明代景德镇窑瓷器上的回纹基本承

图5

[ 明·宣德 ] 青花鸡心碗 ( 局部） 现藏于北京艺术博物馆

图 7 [ 西周晚期至春秋早期 ] 原始青瓷罐 1983 年衢县 王家公社松园大队出土 现藏于衢州市博物馆

袭了元代风格，只是在青花料及画法上有 细微变化，如洪武时期作为边饰的回纹由

清代瓷器上的回纹，除了用作固定的

一正一反相连成对，再一对一对地连续排

边饰纹样外，还被作为主体图案装饰在各

列，缺乏连贯性。永乐时期开始流行连续

类官窑与民窑器物上，具有“富贵不到头”

不断式回纹，线条没有间断，一气呵成。宣

等美好寓意。如北京艺术博物馆收藏的这

德时期，有正反成对回纹，也有连续不断回

件清光绪景德镇窑胭脂红釉仿古 （图

菱 格 纹，是由相 互 连 续 排列 的 菱

纹（图5）。成化至弘治时期景德镇民窑青

6），高15厘米。直口，深腹，圈足，两侧对

形格组成，其中呈正方形的称方格纹。

花瓷上的回纹布局疏朗，笔触圆柔。崇祯

称置兽首耳。器身刻几何图案，盖面刻“仿

菱格纹始现于商代的原始青瓷，主要是

时期呈现出新的风格，见有“T”形、垛口

汉元康 ”五字铭，盖沿刻回纹。器身通体

以拍印工艺制成，施于罐类器物的上腹

形、单段回形、正反三角形等多种样式。

施胭脂红釉，釉色均匀莹润。外底书青花

部，构图简单，风格质朴。西周早中期，

“大清光绪年制”六字双行楷体竖款。

菱格纹、格纹

STUDY AND CONSIDER

图 9 [ 三国东吴时期 ] 青瓷卣 三国朱然家族墓地博物馆

现藏于马鞍山市

图 8 [ 东汉 ] 青褐釉印花四系罍 1990 年浙江省湖州市 弁南乡罗家浜村砖室墓出土 现藏于湖州市博物馆

原始青瓷上的菱格纹仍采用拍印技法制

图 6 [ 清·光绪 ] 景德镇窑胭脂红釉仿古 100

现藏于北京艺术博物馆

制成，具有鲜明时代特色。

等，也均可列入菱格纹系统。图案采用印

成，一般满布器身。西周晚期至春秋早

东汉时期，罐、罍等瓷器上依然盛行

花工艺制成，布局严整，风格细腻，体现

期，瓷器上的斜方格纹图案运用逐渐增

装饰菱格纹，工艺技法主要是印花。以

多。主要是以刻划技法制成，施用于罐

1990年浙江省湖州市弁南乡罗家浜村砖

东汉及至三国东吴时期，也是南方

类器物上。典型代表如现藏于衢州市博

室墓出土的这件青褐釉印花四系罍（图

成熟青瓷发展的初期，浙江上虞青瓷较

物馆的这件垂腹罐（图7），高8.6厘米。

8）为代表，高33.7厘米。造型为圆唇，直

多出现了斜方格纹的装饰纹样，主要采

造型为直口，斜直肩，垂扁腹，矮圈足

口，丰肩，鼓腹，平底，胎色灰褐，施青釉

用压印法而成。图案为宽带形，广泛应

外撇，双横耳。耳侧贴饰“S”形纹，肩

不及底。肩部横置对称四系，肩上部刻划

用于洗、盆、罐等器上腹部或肩部。斜

部刻划三组凹弦纹，凹弦纹之间饰斜方

隶书“茶”字，腹部模印套菱格纹与菱形

方格纹往往与铺首纹配合使用，具有古

格纹，斜方格纹以下饰一周浅细的篦状

填线几何纹。纹样设计严谨，规整排列，

朴、庄重的效果。如马鞍山市雨山区三

纹，布局严谨，制作讲究。春秋时期，原

十分美观。东汉中晚期，浙东地区烧造的

国吴朱然家族墓出土的这件越窑青瓷卣

始青瓷罐上流行大方格纹，采用压印法

成熟青瓷上见有方格纹、米格纹、网格纹

（图9），高25厘米，椭圆形口，短直颈，

了青瓷装饰工艺的进步与发展。

2021.05

101

圆腹，圈足。肩部饰褐色点彩，腹部满 刻格菱纹，纹样清晰明快。此外，河北 省定州市博物馆收藏的这件金代白釉 刻花 菱 格 纹 卧 狮 形 枕（图12）也 极 具 代表性。枕面刻划菱形方格纹，方格内 再施以篦划 技法装饰的水波 纹。制作 精致，风格古雅。 元代，菱格纹成为青花瓷上常见的 边饰辅助纹样。受当时发达织锦工艺的 影响，图案绘制较为复杂，先在两条等距 离的弦纹细线范围内，画出连续交叉的 大菱格，再在大菱格内套画小菱格，形成 双重交叠的效果。有的还在菱形格内填

图 14 [ 明·正统 ] 景德镇窑青花八仙祝寿纹大罐（局部） 现藏于北京艺术博物馆

绘四瓣朵花，显得异常华美。这类菱格 纹在输往中东地区的元青瓷上也十分常 见，多装饰于大盘内口沿及大罐、葫芦瓶 外口沿、八棱梅瓶的肩部及器盖的外壁 等处，具有非常成熟、完美而又程式化的 设计效果（图13）。 明代，景德镇窑青花瓷器上继续盛

STUDY AND CONSIDER

图 11 [ 金 ] 白釉菱格纹罐 1975 年河北省曲阳县 高门屯村出土 现藏于河北省定州博物馆

图 13 [ 元 ] 青花云龙纹罐（局部） 1966 年江苏省金坛县洮西乡湖溪大队 元代窖藏出土 现藏于镇江市博物馆

行以菱形几何纹为辅助边饰纹样，因青 花料不同以及绘画技法的改变，形成了 鲜明的早、晚风格。明代早期菱格纹以 北京艺术博物馆藏这件明正统景德镇 窑青花八仙祝寿纹大罐（图14）为代表，

图 10 [ 北宋晚期至金 ] 黑釉菱格纹罐 1994 年河北省鹿泉市南海村墓葬出土 现藏于河北省文物研究所

颈部绘画菱格纹，青花因采用国产钴料 绘制，故呈色蓝中泛灰。明代晚期以现 藏于西藏博物馆的这件万历景德镇窑青 花开光云鹤纹盖盒（图15）为代表，高

椭圆形腹，圈足外撇。肩部压印菱形格

瓷的生产，江西洪州窑兴起。洪州窑青

瓷器上的菱格几何纹以现 藏于河北省

18.5厘米，盒身及器盖均以“卍”字菱格

纹，上、下组合弦纹、联珠纹与锯齿纹共

瓷器上面也见有方格纹，多装饰于器物

文物研究所的这件金代黑釉菱格纹罐

为地，开光内绘鹤、寿桃与灵芝等，寓意

同构成带状装饰，圈足上亦饰菱形格纹

的肩腹部，风格质朴。

（图10）为典型代表，高10.4厘米，直

“鹤寿万年”。青花因采用回青料绘制，

宋代耀州窑青瓷上见有方 格纹、

口，短颈，球形鼓 腹，圈足。口沿至 腹

故色调蓝中泛紫。

等边菱格纹 和斜线交 叉方 格纹等。以

下部饰突起的纵向斜扉棱24条，又有7

两晋时期仍以浙江上 虞青瓷为代

窑址出土的一 件青瓷 瓶 标 本为例，小

条斜棱与之相交，构成菱格几何纹，纹

表，斜方格纹继续流行，且常与联珠纹

口，细颈，外表 施 釉，釉色翠绿，玻璃

样突起，立体感强。白釉瓷器上的菱格

配合使用，组成一较宽的装饰纹带。尤

质感 强。器 身刻 划 斜 格 纹。北 宋 晚 期

几何纹，以现 藏于河北 省定 州 博 物 馆

六角纹是指有六个角的多边形几何

由于纹样中的线与面形成了鲜明对比，因

其是西 晋 时期，南方由于社会相 对 稳

至金代定窑瓷器上常以菱格纹为饰。

的这件金代白釉菱格纹罐（图11）为代

图案。瓷器上的六角纹常常以六角纹为基

此具有很强的装饰性。因其形状似龟背

六角纹用于瓷器上的装饰纹样，始

定，人们对瓷器的需求增加，促进了青

主要见 有黑釉 与白釉两个 品 种。黑釉

表，高25.6厘米。大口，卷唇，短颈，长

本构图单元，反复交替排列，连续构图。

纹路，故也称“龟背”纹。另因这种纹样十

兴于唐代湖南长沙窑。如现藏于鄂州市

带。肩部对称贴塑四个羊首形饰，造型 端庄，装饰华丽。

102

图 12 [ 金 ] 白釉刻花菱格水波纹卧狮形枕（局部） 1990 年河北省定州市 黄宫城村出土 现藏于河北省定州市博物馆

六角纹

分类似织锦图案，故还称龟背锦纹。

2021.05

103

图 15 [ 明·万历 ] 景德镇窑青花云鹤纹盖盒

现藏于西藏博物馆

图 18 [ 清·康熙 ] 景德镇窑五彩六角纹枕

104

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现藏于鄂州市博物馆

STUDY AND CONSIDER

图 16 [ 唐 ] 长沙窑青釉褐绿彩双系罐

图 17 [ 元 ] 吉州窑白地褐花六角纹琮式瓶 现藏于吉安市博物馆

博物馆的这件唐代青釉褐绿彩双系罐

形，深腹，圈足外撇，古朴稳重。瓶口及

地”。如果在其上饰以花卉纹，则称“锦

（图16），高25厘米，侈口，短粗颈，窄肩，

下腹绘双线复层莲瓣纹带各一周，上下

地花”或“锦上添花”。而若配以开光，

长圆形腹，平底内凹。肩上置有对称的条

界以弦纹，腹部主题纹样为六角纹，六

则称“龟背锦地开光”。均构图满密，设

形半圆形系。通体施黄釉，腹部褐彩饰六

边形的单体呈四方连续性展开，构图紧

计严谨，制作精致，风格华丽，具有鲜明

边形相连的几何纹样，每个六边形内以

密，衔接自然，排列整齐，设计新颖，具

的时代特色（图18）。

绿彩绘圆环，圆环内再施以褐色点彩制

有织锦的艺术效果。

总之，古代瓷器装饰中蕴藏着“骨相

成的圆心，风格写意，具有图案装饰性。

明代景德 镇窑青花瓷器上继续流

美”的几何纹，以各种线条组合构成节奏

南元时期，江西吉州窑白地褐花瓷

行六角纹。尤其在明宣德时期至成化时

上的变化美，在提升瓷器装饰画面空间

受江南兴盛的织锦业影响，较多吸收了

期，青花瓷器上的六角纹作为边饰辅助

维度层次与深度的同时，呈现出连绵不

织锦纹样用于图案装饰的设计元素。

纹样广为流行。清代，瓷器上的六角纹以

绝的立体视觉效果，极富天然生机和独

典型如这件元代吉州窑白地褐花六角

釉上彩绘为主。因大多为辅助的边饰纹

特审美意趣。

纹琮式瓶（图17），造型为玉琮式，方柱

样或用于衬景的地纹，故也称“龟背锦

责编

陈硕 2021.05

105

A Memory of Bound-Feet Shoe Shape Cup of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记明清金莲杯 北京 / 黄松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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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郑獬《觥记注》记录一种古代

审美有关。明人缠足方式近于宋人，缠

徐渭《鞋杯嘉则令作》中“应知双

鞋形酒具，名为双凫杯： “一名金莲杯，

作拇指高翘状，足尖弯曲如鸟喙，福州茶

凤留裙底”，或指山东邹城中心镇明代墓

即鞋也。王深辅有《双凫杯》诗，则知昔

园山出土的南宋女尸，其趾骨弯曲之状是

中出土的鹦鹉形滑石鞋杯（图2）这类酒

日狂客，亦以鞋杯为戏也。”这种酒具今

这种恶俗缠足方式的明证。

具，其前尖处琢弯钩回首鹦鹉，是宋元

天我们未见宋代制品的传世，但从明清

明代人曾作多首诗词咏颂鞋杯，如

以来妇人着凤头鞋样流行款式的演绎，

时期的陶瓷、玉器制鞋形杯则可窥一二。

陈德《鞋杯歌》： “……今来贮 酒作飞

一是古诗词中常有出现，再则是元明时

如泓社藏一例明代正德青花金莲杯（图

觞，倚醉凝眸重回顾……”徐渭《鞋杯嘉

期“鹦鹉摘桃”图案流行的结果。日下考

1），即属此种饮具。

则令作》： “南海玻璃直几钱，罗鞋将捧

古所见宋元明细窄弯尖鞋颇多，如1974

其杯作弯尖靴形，外壁用青花绘饰

不胜怜。凌波痕浅尘犹在，踏草香残酒并

年南宋咸淳十年（1274年）史绳祖与继配

花卉，拟为绣品。杯体后宽前愈窄，这种

传……应知双凤留裙底，恨不双双入锦

杨氏合葬墓中出土“罗双双”款银鞋（图

尖翘弯钩的造型，上承汉唐时候翘头样

筵。”明末清初人彭孙贻一首《江窑鞋杯

3）、河北隆化县鸽子洞窖藏元代彩绣凤

式的高头履，二来则与古代残忍的缠足

歌》更直指瓷窑所作之鞋杯。

头鞋（图4）都为此种造型。明代小说《金

图1 [明·正德]青花金莲杯

泓 社 丛 谈

图2 106

[明]鹦鹉形滑石鞋杯

山东邹城中心镇明代墓出土

图3

[南宋]“罗双双”款银鞋

2021.05 2021.05

107 107

图5 [唐]鎏金银荷叶吸杯 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

笔 下 春 风 ： 清 代 绘 画 名 作 赏

民 国 瓷 器 上 的 家 与 国

[元]彩绣凤头鞋

托到客人面前，距一尺五寸，任其投果，共

红鸳瘦小鞋”是此鞋形流行的印证。

下他一只绣花鞋儿，擎在手内，放一小

投五次，视其投中的多寡，少者罚饮弓鞋

那么古代“狂客”们究竟如何使用

杯酒在内，吃鞋杯耍子。”此外，明代神

里的酒。不过用鞋杯的饮酒方式，在古时

金莲杯？文人笔记描述，如元陶宗仪《南

魔小说《三宝太监西洋记》述郑和在女

并未受到主流审美的推崇，如前文所引元

村辍耕录》“金莲杯”条记： “杨铁崖耽

儿国与女王饮宴， “女王举起一对大金杯

代诗坛领袖杨铁崖用鞋杯，直接导致他的

好声色，每于筵间见歌儿舞女有缠足纤

来，形如女鞋儿的式样，满斟了两杯酒

“洁癖”好友倪元镇翻案而起，连呼龌龊

小者，则脱其鞋载盏以行酒，谓之金莲

奉到老爷。老爷道： ‘饮不得了。’女王道：

而去，后竟与之绝交，不复相见。而清人梁

杯。”又明《万历野获编》记隆庆时“云

‘这是个同谐酒，我陪你一杯。’老爷不

绍壬在《两般秋雨盦随笔·行酒之法》中

间何元朗觅得南院王赛玉红鞋，每出以

解其意，老老实实的又饮了他一鞋杯”。

更直接地写道： “行酒以碧筩为最雅，鞋

觞客，坐中多因之酩酊，王弇州至作长歌

鞋、谐二字谐音，引申为男女二人同心谐

杯则俗矣。” “碧筩”即指荷叶杯（图5），

以纪之”。均写到在宴会中，有放浪的文

协之意。

与雅饮相对， “俗饮”一词自此成为古典

而上文提到的明代小说《金瓶梅词

饮具鞋杯的最佳注脚。 （参阅：扬之水《物

《贯月查》。其法取女弓鞋一双，一只内盛

色——金瓶梅读“物”记》;付善明《鞋杯与

酒杯放酒入内，一只则放在盘中。将此盘

“三寸金莲”》）

责编

作 ， 看 看 笔 下 春 风 中 有

们 来 赏 赏 清 代 的 绘 画 名

年 春 好 。 在 这 时 节 ， 我

草 长 莺 飞 ， 又 是 一

◆

助兴。

另有一种游戏饮法，见清人方绚作的

没 有 你 向 往 的 味 道 。

IMPLEMENTS

话》亦有用鞋饮酒的细节： “西门庆又脱

◆

瓶梅词话》中金莲与玉楼的“双弯尖 趫

人用女子之鞋当作饮具，行酒传乐，以为

108

◆

图4

何家村窖藏

陈硕 2021.05

109

图2 民国印“还我河山”四字青花坛 坛高20.5厘米 口径13.2厘米 底径14.2厘米 图1

碗高6厘米

口径5.4厘米

民国印“提倡国货”四字粉彩花鸟碗

底径2.2厘米

直口短颈，溜肩圆腹，腹下渐收，平底卧足，属三级文物。坛正面青花绘有花卉、洞石、竹木等纹饰，用双道弦纹将画面划分三部，画笔酣畅 随意，简单潦草，背面行书“还我河山”四个大字。坛造型规整，釉面黄白，使用痕迹明显，巴蜀人们喜吃泡菜，家中常备有类似的坛坛罐 罐。 “还我河山”是近人周承忠根据南宋抗金名将岳飞遗留墨宝集字而成的四字成语，在抗战时期传遍神州，激励鼓舞着无数将士们骁勇 善战，精忠报国。

侈口，弧腹，圈足。正面绘牡丹硕大娇艳，姹紫嫣红，一只鹊鸟站在枝头鸣叫。背面墨书“提倡国货”四个字。抗日战争的爆发极大地唤醒 和激发起广大民众的爱国情怀，各行各业的人们都在为战争捐款出力，掀起了购买国货、抵制日货的浪潮来支持民族工商业和国家经济发 展。此碗胎质细腻，釉面洁白，绘制精美，代表了当时中国制瓷厂的高超水平。

IMPLEMENTS

The Republic of China Porcelains with Designs on Families and the Country

民国瓷器上的家与国 重庆 / 王永超

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开始到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为止，中国人民进行了长达14年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 抗日战争是中国近代以来第一次取得完全胜利的反抗外敌入侵、争取民族独立的战争，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反法西斯同盟国的胜利 作出了巨大贡献。重庆作为战时中国首都所在，与伦敦、华盛顿、莫斯科一道并称为世界反法西斯的四大中心。 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作为地区历史文化的保存者和记录者，收藏有大量抗战时期的文物，其中有一部分是瓷器。这些瓷器制作 虽然谈不上精美，甚至略显粗糙，多以民用日常生活器皿为主，科学价值和艺术价值稍低，但它们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尤其是器物 表面上的文字，真实记录了抗日战争的血与火,见证了中华民族的深重苦难和华夏儿女的英勇顽强，是抗战岁月人民情感最直接、最 鲜明的表达方式。本文拣选其中具有典型代表性的器物略作介绍，借此提醒国人“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珍爱和平、开创未来”。 110

图3 民国印“全民抗战”四字青花罐 罐高16厘米 口径9.7厘米 底径7.6厘米

宝珠钮，高圆盖，子母口，短颈，鼓腹，平底，属三级文物。罐端庄规整，浑圆朴拙，釉面黄白，遍布细小冰裂纹。盖顶和罐身各绘一折枝花 卉，淡雅高洁。背面用紫料书“全民抗战”四个大字。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1937年7月7日， “卢沟桥事变”标志着抗日战争全面爆 发。7月17日，蒋介石在庐山发表声明： “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号召全民抗 战，众志成城。 2021.05

111

图5 民国印“努力抗战”四字鱼藻纹钵 钵高6.7厘米 口径16.2厘米 底径18.5厘米

直口，短颈，圆腹，直壁，平底，盖遗失。罐身中间绿彩书“出川击 倭”四个大字，应为巴蜀本地造瓷厂出品。位于大后方的四川是抗 战时期贡献兵源规模最大，提供物资最多，牺牲最惨烈的省份之 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面对国难，巴蜀男儿义愤填膺，踊跃参军， 身影遍布各个战场，甚至有“无川不成军”的说法。

唇口，直壁，平底，四系耳，其中双耳已残。钵釉面黄白，有零 星黑色杂斑遍布。正面青花绘游鱼，绿彩描水藻，背面书“努力 抗战”四个大字。此钵就是用来提醒人们“不畏强暴”“勿忘国 耻” “救亡图存” “努力抗战”。

图6 民国印“备饮倭血”四字盒 盒长14.5厘米 宽4.8厘米 高7厘米

呈等腰梯形状。盒盖面上红料书字两行，上行“慰劳湘鄂会战忠勇将士义卖品”，下行“备饮倭血”。盒身正面绘国民党党旗和中华民国国旗， 双旗交叉而立，正中墨书“纪念”二字。背面墨书“抗战必胜”四个字。湘鄂地区作为抗战时期主战场，战斗极为激烈，尤其是长沙会战和武汉 会战，中日双方均投入大量兵力争夺。 “备饮倭血”借鉴了岳飞《满江红·怒发冲冠》中名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改编而成，表 达国民对日军侵我国土的深仇大恨。 “抗战必胜”四字宣告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瓷盒胎质、釉面、绘画较为精致，均属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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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民国日军宣战杯 本套瓷杯共10件 高2.1厘米

口径5.5厘米

底径2.3厘米

敞口，弧壁，圈足，属二级文物。杯胎质细腻，釉面洁白，小巧精致。口沿处用金彩镶边，图案多绘有日本国旗“太阳旗”和军旗“旭日 旗”，文字多为“日露（日俄）战争纪念” “除队纪念” “支那事变，凯旋纪念”等挑衅性语言，军国主义色彩浓厚。茶道在日本有着广泛的 群众基础，日本人继承并弘扬了从中国传过去的茶道，对茶道中的各个环节和礼仪都十分讲究。从瓷杯制作的精美程度上推测，此套茶 具应为日军高级将领所有。

IMPLEMENTS

图4 民国印“出川击倭”四字白釉罐 罐高25厘米 口径14厘米 底径18厘米

图8 民国抗战空军英雄乐以琴使用过的餐具——碟和勺 碟高1.1厘米 口径7.9厘米 底径5.4厘米 敞口 弧壁 卧足 勺高4.2厘米 长13.8厘米

餐具纹饰为自清乾隆和嘉庆年间创烧并技艺达到巅峰的“百花不露地”，花团锦簇，硕大饱满，姹紫嫣红，枝蔓缠绕。乐以琴，号一忠，四 川芦山人，是抗战时期中国空军第四大队22中队分队长，作战英勇顽强，屡立战功，是空军史上第一位王牌飞行员，在淞沪会战中，创下单 次作战击落四架敌机的神话。1937年12月3日，在南京保卫战中不幸逝世，后安葬于南京航空烈士公墓。 责编 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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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上不断创新出奇，画坛呈现出崭新 的面貌，朝廷、文人、民间风格各不相 同，诸多不同的流派百花齐放，涌现出 “微信扫，更精彩”

大批名家名作。新乡市博物馆馆藏清 代绘画作品数百幅，本文将选取部分

清代延续元、明以来的绘画风格，文 人画、山水画及水墨写意画继续盛行。但 与此同时，清代绘画也因时代不断变革的 要求，吸收了异质文化因素，由明末清初 崇尚的“逸”转向清末民初流行的“俗”， 文人画由最初的孤高自赏也逐渐转向与迎 合大众审美的需求相结合。随着政治、经 济的发展，画家们追求笔墨情趣，在艺术 图1 ［清］周 《墨龙条轴》

周 （1649～1729年），字昆来，江苏上元（今江苏南京）人，工人物、花卉、龙马，尤善画龙。 《质园诗集》卷十四有《周昆来画龙歌》曰： “周 画龙兼 画云，云龙缭绕势不分。片鳞片爪含灵怪，咫尺纵横皆有态。” 此幅《墨龙条轴》右下方楷书款“嵩山周 写”，款下有两方钤印，上白文姓名印“周 之印”，下朱文印“ 来”。此图以水墨层层晕染，乍明乍暗之 间，一条巨龙从团团云雾中腾现，鳞甲粲然，龙身、龙爪隐约可见。此龙怒瞪圆眼，眉须上翘，张开大口，似有吞吐天地之势。整幅作品层次分明，藏露 有度，构图独具匠心，繁而不乱。特别是对龙首的描绘，使龙的威严神秘之态跃然纸上，呼之欲出。 114

图2 ［清］沈铨 《祥云捧日祝寿图》

沈铨（1682～1760年），字衡之，号南苹，浙 江省湖州市德清县新市镇（今浙江省湖州 市吴兴区）人，清代画家，20岁左右从事绘 画，并以此为生。其画远师黄筌画派，近承 明代吕纪，工写花卉翎毛、走兽，尤以精密 妍丽见长，也擅长画仕女。其人曾受聘东渡 日本，创“南苹派”，其花鸟写生画因深受日 本人推崇，被称为“舶来画家第一”。 此幅《祥云捧日祝寿图》左下方款属“祥云 捧日祝寿图，臣沈铨敬绘”。款下钤印两方， 一方白文姓名印“沈铨之印”，一方朱文印 “南苹”。图中层云翻滚，红日当头，左上 方两只仙鹤伫立在苍翠古拙的松柏之上， 一只引吭高歌，一只回首低吟。祥云之下， 禄星身着官服、头戴官帽，右手提一串玉如 意，与身后一举扇书童，看向红日。寿星蹲 坐，手捧一卷长轴，细细阅读。右侧的福星 则张开双臂似要环抱一拿扇孩童，他身后 的一名童子，身着粉衣，手上端着一个笼子， 看向禄星。 在中国传统绘画题材中，鹤为羽族之长，因 在鸟类中寿命最长，而有延年益寿的美誉。 松柏庄重肃穆，长青不朽，为百木之长，常 被用来祝寿考、寓长生。将松鹤放在一起， 即为“松龄鹤寿”“松鹤延年”之意。加上 福、禄、寿是中国民间信仰的三位神仙，象 征幸福、吉祥、长寿。这种具有吉祥寓意和 祝福的绘画是沈铨特别喜爱的题材。整幅 作品构图饱满，笔法细腻，疏密得当，动静 皆宜，是一幅饱含美好寓意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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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 媛 媛

An Appreciation on Masterpieces of Paintings of Qing Dynasty

河 南 新 乡

笔 下 春 风 ： 清 代 绘 画 名 作 赏

名家精品以供赏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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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清］华喦 《设色效游图轴》

华 (1682～1756年），字德嵩，更字秋岳，号新 罗山人，又号白沙道人、东园生、布衣生、离 垢居士等，老年自喻“飘篷者”，福建上杭蛟 洋华佳（家）人（原白砂里人），后寓扬州。其 人工画、善书、能诗，时称“三绝”，为清代杰 出绘画大家，扬州画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在 绘画方面，华 山水、花鸟、人物皆精，尤以 花鸟、人物见长。他的人物画得益于陈洪绶、 王树毂、马和之，自成一种减笔画法，纵逸趣 脱，形象有所夸张而又不变形，线条似马和 之的“兰叶描”，简练柔劲，不失形似而更重 精神，不仅个性鲜明，而且富有意境。 《设色郊游图轴》左上方款属“新罗山人华 写”，款下一白文姓名印“华 ”，右下角 一压角印“离垢”。该画通幅为淡设色墨笔， 画中一棵古柳树，树干虬曲刚劲，枝叶浓淡 相间，疏密得当。树下一老者手执木杖回头 看向童仆，他身后的童仆手端一盘瓜果茶 饮，似要敬于老者食之。 华 注重对自然形态的把握，画面下方的坡 石，以浓淡不一的赭色渲染其凹凸感，再以 淡青墨晕出浮土苔痕，使坡石高低错落、层 次分明。该作品布景自然，用笔苍润，人物 情态轻松自如，坡石柳荫和谐灵动，为华 的佳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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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清］焦秉贞《仕女图》

图3 ［清］邹喆 《山水条轴》

邹 (生卒年不详），字方鲁，江苏吴县（今江 苏苏州）人，清代画家。自幼随父亲邹典客游金 陵，善山水，画宗其父。其山水工稳而有古气， 富简淡清逸之趣，且兼长水墨花卉，勾勒敷彩 渲染有元人王渊的风格，为“金陵八家”之一。 这幅《山水条轴》右上方行书款“癸亥闰六月， 锡民邹 画”，旁有方形印章两枚，上白文“典 子”，下朱文“方鲁”。此图轴以平远法取景，近 处坡岸参差，板桥斜横，二人策杖而过，对立 而语。平地处一片茂盛松林，枝干挺立，松叶 横斜，前面傍山坐落茅屋一间。远处山坡上隐 现浮图一座。背景山势突兀，巨岩浑厚，烟云 飘缈。整幅作品布景奇兀，虽极力渲染清冷寒 肃的气氛，却仍是一处可游可居之地。在绘画 技法上，邹 绘山石皴纹行笔粗重，而松树则 先以淡赭墨画，再重以焦墨，以显示树干的圆 浑立体。远山敷色清淡而沉着，给人以凝重雄 浑之感。此画结构工稳而有古气，用笔爽利挺 劲，在清寂之外具有一种清朗澄净之美。邹 所作山水常以南京一带为粉本， “师法造化，中 得心源”，作品颇具生活气息，在清初的画坛 有很高的声誉。 116

焦秉贞（生卒年不详），字尔正，山东济宁人， 清代宫廷画家。康熙时任钦天监五官正，供 奉内廷，是西洋天文学家、天主教士汤若望 的学生。其擅画人物、山水、花卉，因吸收西 洋画法，他的画作重明暗，山水、人物、楼观 的位置，自近而远，自大而小，刻画细致，不 爽毫发，形成了独具一格的绘画风格。 《仕女图》右上方款属“康熙甲戌三月前三日 焦秉贞绘”。此图以工笔重彩绘仕女二人，碧 柳湖畔，一身着浅褐色衣衫的女子正手舞足 蹈讲述趣事，另一青衣女子则坐在石凳上托 腮聆听。二人身着宽袖长裙，青丝如墨，头戴 花饰，云髻高耸，从衣着装扮看身份高贵。 此画布局丰满严谨，笔画工细，用色柔美，人 物衣饰线条流畅，面部用传统的“三白法”表 现，晕染细腻，听与说的神态举止被刻画得 生动传神。树石建筑的造型和设色也采用了 中国传统的线描和重彩，坡石、草坪、柳树 等景物用笔挺健劲秀，树木古朴苍劲，营造 出庭院幽静深远之感。从结构看，焦秉贞运 用了西洋画法中的透视法，空间关系和景物 比例布局合理，以阴阳向背渲染明暗，提高 了画面的立体感。焦秉贞善画仕女，他的仕 女画追随南宋院体风格，工整之处犹有过 之，是清代较早时期仕女画的代表人物。

④

⑤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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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LEMENTS

图6 ［清］郑板桥《水墨竹石兰图轴》

郑板桥（1693～1766年），本名郑燮，字克柔，号 理庵，又号板桥，人称板桥先生，江苏兴化（今 江苏泰州市）人，祖籍苏州，清代著名书画家、 文学家，康熙秀才，雍正十年（1732年）举人， 乾隆元年（1736年）进士。其人曾任山东范县、 潍县县令，政绩显著，后客居扬州，以卖画为 生，为“扬州八怪”中重要代表人物。郑板桥一 生只画兰、竹、石，自称“四时不谢之兰，百节长 青之竹，万古不败之石，千秋不变之人”。其诗 书画，世称“三绝”，是清代比较有代表性的文 人画家。 《水墨竹石兰图轴》左上方有题诗一首： “君 是兰花我竹枝，山中相对免相思。世人只作红 尘梦，那晓清风皓月时。”署名“板桥郑燮”， 下有白文姓 名印“郑燮之印”，另一方白文 “淮夷长”。 郑板桥以淡墨简单勾勒出坚硬的坡石，气势雄 伟，好似深山危崖的一角直冲云端。以行笔顿 挫点苔。坡石中间三株修竹错落有致，以淡墨 描绘的竹干虽细，但挺拔有力。用浓墨苏体肥 锋描绘的竹叶，聚散有度，洒脱秀逸。画面下 方坡石夹缝处生出的数丛兰蕙，多而不乱，如 香在鼻。郑板桥的这幅《水墨竹石兰图轴》笔 致灵动简洁，竹浓石淡，下有兰蕙映衬，妙趣横 生，可谓郑板桥的代表作之一。 118

图7 ［清］周宗濂 《墨梅图轴》

周宗濂（生卒年不详），字莲亭，江苏沭阳人，清代晚期画家， 尤以山水见长。周宗濂性古癖，寡交友，能诗文，善书画，南北 皆有佳作流传。 《沭阳县志》曾记其“博学，诗书画无不工，而 以山水显”。 《墨梅图轴》左上角题诗一首： “尘对溪山酒一扈，醉来意兴 写南树， 花冬蕊皆春色，浪蝶狂蜂杏不起。”落款“渐当周 宗濂浓墨于津门别业”。下有钤印两方，一方姓名印“周宗濂 印”，另一方不识。 此作构图中正，以“S”形线支撑画面，使之形成流动和勃勃生 机的态势。画面疏密得当，一粗一细的梅干及弱枝，枝条茂密， 穿插有序，下重上轻，虚实处理得宜。白洁的花朵与铁骨铮铮 的干枝相映照，勾瓣点蕊，清气袭人。长枝处疏，短枝处密， 交枝处尤其花蕊累累。此画作中的梅花突显其冷峻高洁、不畏 严寒的品性，与周宗濂本人超凡脱俗的品性一致。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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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LEMENTS

图8 ［清］项文彦《水墨晓雾图轴》

项文彦（生卒年不详），字幼平，号蔚如、钵 池山人、味愚，斋号渔山寄庐、山静日长寄 庵，江苏淮安府山阳(今江苏淮安市)人。其 人诗书画俱工，尤善山水、人物，所绘山水 近学王时敏、王鉴，远参黄公望、倪瓒。笔致 苍劲，墨气淹润。 《水墨晓雾图轴》左上方款识“仿黄鹤山樵 笔意，少伯仁兄大人雅鉴，庚辰人日，蔚如 弟项文彦”，下有一白文印“幼平画印”。 项文彦先用淡墨勾勒出山体轮廓，以披麻皴 自上而下晕染，突显山体层次感。再用细碎 的小笔触在石块下部左右两侧渲染，以烘托 山石的立体感。近景的树丛则以浓墨绘细瘦 的树干，以不规则的笔墨粗写小树，用点叶 法描疏密无间的枝叶，呈现出山体植被的郁 郁葱葱之感。为突显雾气，项文彦还对山体 前后之间进行留白处理，从而增强了整体画 面的空间感和纵深感。 120

图9 ［清］张敔《水墨青松十二喜图轴》

张 (1734～1803年），字虎人，又字茝园，一字芷园（亦作芷沅），号雪鸿，又号木者（亦作木香），晚号止止道 人，安徽桐城人，后迁江宁（今南京），籍贯为山东历城。张 为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举人，曾任湖北房县 知县，以冒籍事去职，遂遍海内。张 能书、工诗，善画山水、人物、花卉、禽虫，白描设色，无不工妙，随意挥 洒，笔气豪纵。 《水墨青松十二喜图轴》左上方款属“嘉庆五年春二月，雪鸿老人张 ”，下有白文钤印两方，一方姓名印“ 印”，另一方“虎人氏”。此画署款“嘉庆五年春二月”，按时间推算，应创作于1800年，当时的张 已66岁，正 是艺术上最成熟的时期。此画笔触细致工整，古松苍劲挺拔，枝干弯曲有力。12只羽毛绚丽丰润的喜鹊绕松而 嬉，或追逐，或振羽，或高歌，或驻足，神态各异，生动逼真。树下坚硬的峦石上长满苔藓，数株墨竹扎根于 硬石之中，斜出向上。张 以焦墨绘出粗糙的树皮质感，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松针茂密，展现出松柏 顽强的生命力。这幅作品笔墨工致，浓淡相宜，线条流畅，画面构图完美，可称得上是张 的佳作之一。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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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解 放 战 争 时 期 关 东 银 行 及 其 发 行 的 纸 币

金 元 时 期 的 『 泰 和 重 宝 』 花 钱

1999

◆

具 有 独 特 之 处 的 年 版 人 民 币

IMPLEMENTS

《云山烟雨图轴》局部

图10 ［清］潘恭寿 《云山烟雨图轴》

责编

越

『 见 钱 眼 开 』 对 于 钱 币 来

『 知 乎 』 三 篇 皆 为 钱 币 ， 这

重 宝 花 钱 精 彩 纷 呈 ， 而 本 期

所 重 ， 由 此 演 化 而 出 的 泰 和

泰 和 重 宝 历 来 为 藏 家

知 乎 ◆

122

冯瑞瑞

说 ， 就 是 眼 睛 的 功 夫

KNOWLEDGES

实习编辑

看 越 通 透 。

◆

潘恭寿（1741～1794年），字慎夫，号握 ，又号莲巢，丹徒（今江苏镇江）人。潘恭寿中年归依佛门 后，法号达莲。他在最初画山水时无师承，王文治以书家用笔之道授之，其画日进，既而王宸以“宿 雨初收，晓烟未泮”八字真言授之，复取古迹证仿，其画技又精进一步。之后山水受董其昌、米友仁 影响较多，画风清腴妍冷，林峦秀逸。花卉则取法恽寿平，兼工写生。佛像方面，则出入丁云鹏、吴文 中之间。人物、仕女、竹石亦秀韵。由于潘恭寿的画作时常有王文治题词，世人皆将“潘画王题”之 作视为珍品。晚年喜刻印章，著有《龟仙精舍集》。 画中右上方王文治题词： “米老惟以云山为墨戏，故称逸品，绘林以逸品置神品上，盖洗尽纵横习 气，独标高韵，天趣飞翔，非寻常鉴士所能知也。”款识“王文治”，下有一朱文钤印“王氏禹卿”。左 上方款识“芗圃大哥教，握 弟恭寿”，款下钤印两方，一朱文名印“恭寿”，一白文印“龟潜精舍”。 此画中，耸立的群山笼罩在云雾间，山顶上植被繁茂。潘恭寿仅用简单的笔墨勾勒远处的山峰和云 雾，向阳面较淡背阴处水墨较重，光线层次分明。近处的景物则细致描绘，一只竹筏停在河边，对面 绿草如茵的河岸上树木迎风摇曳，不远处几处楼阁若隐若现。朦胧的云雾和远山营造出缥缈的意 境，潺潺的河流、浓郁的树木与隐现的楼台，则给人舒适淡雅之感。从总体而言，这幅云山烟雨图 描绘出了深山雅居之美，构图奇巧，意境深远。

王金坪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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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he Zhongbao” Entertainment Coin of Jin and Yuan Dynasties

金元时期的“泰和重宝”花钱 上海 / 沈

及，元代也仿铸了以前朝钱文为名的压

监的铸钱设备与先进的铸钱工艺有关。

格，融合了草原民族文化，形成了一种独

胜钱，例如“崇宁通宝背花鸟”“大观通

就拿泰和重宝来说，郭细肉深，形制精

特的民俗钱艺术。金朝女真族主要信奉

宝背星月北斗”“泰和重宝背双鹤”等。

美，堪称金代钱币的巅峰。从清代乾嘉年

萨满教，而统治区域内的汉人则以佛教、

古代帝王的年号通常都含有吉祥意义，

间起，文人墨客醉心于古泉收藏，泰和重

道教为主。进入元代，主要信仰还是以佛

因此，带有年号的行用钱本身就是一种

宝成为他们的喜爱之物，赞誉之声不绝

教、道教为主。因此，金元时期宗教显得

“吉语”钱，再加上背面又铸有各种吉

于耳。清人夏荃《退庵钱谱》曰： “泰和

十分重要，在社会生活方面无不受其影

祥的图案，正用文年号花钱的吉祥意义

重宝当十钱。铜质精良，金背烂然，篆书

响，故而反映宗教信仰的花钱大行其道

便越发凸显了。

峻整，字棱坟起，规制极为粹美。” 泰和重宝的钱文相传为金代著名书

进 入 宋 代 以 后，仿 古 之 风日益 盛

年）八月，定从便易钱法……后铸大钱一

法家党怀英所书，书体为玉筯篆，流畅匀

行，尤其在北宋时期仿铸了许多以前朝

直十，篆文曰‘泰和重宝’，与钞参行。”

称，使人有不能增损之感，代表了金代钱

钱文为名的花钱，例如“大泉五十背日

金代钱素以材质优良、铸工精湛、钱文优

币书法的最高水平。近人张可中《清宁

月星”“五行 大布背生肖”等。流 风 所

美而著称，这与金人掌控了宋朝陕西钱

馆古泉丛话》中说： “泰和重宝篆文当十

图3

图6

泰和重宝背犀牛望月元代铸品（正、背）

泰和重宝背蝴蝶纹（正、背）

图2

泰和重宝背犀角纹（正、背）

泰和重宝背银锭如意结（正、背）

图4

泰和重宝背龙纹（正、背）

图7

泰和重宝背双鹤（正、背）

图9

泰和重宝背人物（正、背）

图11

图13

泰和重宝背仕女、山石、花草（正、背）

泰和重宝背龟鹤齐寿（正、背）

图8

图10

泰和重宝背瑞鹿（正、背）

KNOWLEDGES

《金史·食货志》中载： “（泰和四

图1

泰和重宝背犀牛望月金代铸品（正、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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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时期的花钱承袭唐、宋以来风

也就不足为奇了。

124

飞

图5

泰和重宝背双人、月纹、祥云、香案（正、背）

图12

泰和重宝背龟鹤人物（正、背）

图14

泰和重宝背松鹰同眠（正、背）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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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

泰和重宝背喜上梅梢（正、背）

图16

泰和重宝背鹿鹤星云（正、背）

图17

泰和重宝背日月双剑（正、背）

图18

泰和重宝背大吉星斗（正、背）

泰和重宝背日月星双出纹（正、背）

图21

图23 126

泰和重宝背月星四出纹（正、背）

泰和重宝背

牡丹连枝纹（正、背）

图20

图22

图24

图27

泰和重宝背星月纹（正、背）

泰和重宝背四钱四出纹（正、背）

泰和重宝背珊瑚纹（正、背）

泰和重宝背 对穿异纹（正、背）

泰和重宝背双犀角如意结（正、背）

图29

泰和重宝背如意结（正、背）

图26

图28

图30

泰和重宝背双犀角异纹（正、背）

泰和重宝背双银锭如意结（正、背）

KNOWLEDGES

图19

图25

泰和重宝背三星拱云纹（正、背）

钱乃章宗所铸，宁作玉筯体，为党怀英手

泰和重宝（图1～图30）花钱，有一部

宝”、背有各种吉祥图案的元铸花钱数

笔，泉制精美，篆法凝重，藏泉家幸勿以

分是金代所铸，风格细腻，立体感强，正

其易得而轻视之也。”不过，党怀英书写

面借用正式流通钱币的钱文，背面的图

大多数人认为，元朝马上征伐天下，

泰和重宝之说最早出自何处，尚待进一

案多为花卉纹、星月纹、双鱼纹、犀牛角、

必然缺少了中原地区历来沉淀的文化艺

步考证。

龟蛇星剑等，由于与正式流通货币十分

术底蕴。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蒙古统治

党怀英是金代文学家、书法家、史

相近，故深受民众的喜爱，多用于祈福、

者攻城略地，视野广阔，对被征服的各民

学家，大定十年（1170年）中进士，官至

避邪。清人刘喜海《嘉荫簃论泉绝句》云：

族思想文化兼收并蓄。宗教和文化政策

翰林学士承旨，世称“党承旨”。党怀英

“当十曾经铸泰和，双龙星月幕文多，梅

的宽容，使工匠们在艺术创作方面获得

是金代书法史上篆书的领军人物，独步

花四出犀牛角，小篆何须辨斗科。”

了更大的自由。从元代花钱的图案上可

量较多。

金朝书坛，当时人们对其评价极高。 《金

大部分泰和重宝花钱是 金代以后

见，其造型每每雄武阔大，而装饰却繁密

史·党怀英传》曰： “怀英能属文，工篆

元代人仰慕其篆书古朴高雅，制作精良

精细，方寸之间，用精美的图案将人类对

籀，当时称为第一，学者宗之。”金代书

而仿铸。由于“泰和”二字含义吉祥，在

于美好生活的祈福、驱魔避邪的诉求、

法家赵秉文评价其书法： “党怀英篆籀入

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宗教观念的表达等展现得淋漓尽致。

神，李阳冰之后，一人而已。”

因此，民间流传的面文为篆书“泰和重

责编

陶贝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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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nk of Guandong and Its Issuing Paper Money in the Period of Liberation War

解放战争时期关东银行及其发行的纸币 陕西西安 / 朱清华

东

图1

王忆凡

1945年8月，苏联红军出兵东北，

日起更名为关东银行，直属关东公署领

系，导致金融混乱。随着苏联红军票大量

先后解放了包括大连在内的东北各地。

导，关东银行由副行长李占春主持工作，

投放市场，货币量急剧增加，物价也节节

1945年8月22日，根据《雅尔塔协定》《中

关东银行行址为现大连市中山区中山广

上升，给旅大地区人民生活造成了很大

苏友好同盟条约》规定，大连地区成为苏

场1号（日本侵占时期原为日本朝鲜银行

不便，对金融市场产生了极大的不安。为

军的军管区。1945年11月8日，大连民主政

大连支店）。后关东银行又将组织机构

了稳定民心、安定生活，自1947年1月1日

府成立。12月28日，在苏军的领导和帮助

进行了调整，行长为周子阳、副行长李占

起，货币工资制度改为粮食工资制，薪金

下，负责清理旅大地区日本横滨正金银

春，关东银行同时设西岗区、大连县、旅

按每月粮食平均折算货币发给。由于物

行、朝鲜银行、伪满洲中央银行等16家日

顺、金县四家分行。

价不断上涨，最大面额的红军票100元在

伪银行，在此基础上，1945年12月28日分

苏军进入东北后，曾以苏联卢布票

1947年只能买半斤玉米，与物价不相适

别组建了大连中国工业银行、大连中国农

行用，后又发行了“苏联红军司令部”

应。为了稳定物价，巩固币制，关东银行

业银行、大连中国商业银行三个临时性

军用票，又称“红军票”。关东银行成立

在关东公署的领导部署下，进行了第一

地方银行，虽然这三家银行名称不同，但

后，旅大地区经济和金融形势仍十分严

次币制改革。

实际上经营业务一样。为便于进一步领

峻，当时市面流通着四种货币，除了苏联

导与管理，1946年7月1日上述三家银行合

关东银行壹圆券（正、背）

图2

关东银行伍圆券（正、背）

KNOWLEDGES

128

李

图3

关东银行拾圆券（正、背）

作。自1947年5月23日至5月27日，5天内

1.兑换期为1947年5月23日至5月27日

换贴贴票的钞票以3000元为限，12岁以

这次币制 改革是 对 流 通中的货币

将本区使用的钞票加小贴票，凡持有10

共5天，未贴贴票的红军票10元、100元券

下可兑换1000元为限。超过部分可登记

红军票以外，还有日本银行币、朝鲜银行

进行加贴票（贴小票），目的是为防止

元、100元两种面额的苏联红军票和伪

和伪满币一律作废，禁止使用。

存入关东银行，等关东公署另行规定处

并为大连银行，行长与副行长分别为陈

币、伪满币。市面上处于“四币同流”现

国民党统治区禁止流通的废币流入旅

满币均须加小贴票才可流通，面额1元、

2.苏联红军票和伪满币的10元、100

理办法。纸币加贴票后，基本上控制了

济生、李占春。

状，即四种货币在市面上同时流通。由于

大地区扰乱金融而做出的决定。由苏军

5元则不加贴票仍可流通，10元小贴票

元券均须贴上小贴票方可通用。1元、5元

旅大地区的货币流通量，抵制了区外货

1947年4月3日，关东公署成立。根据

多种货币同时混合流通，必然会造成实

方面在苏联印制小贴票，责成关东银行

为棕色，10 0元小贴票为绿色。具体规

未加贴票仍可照常流通使用。

币的入侵，物价明显下降，当时旅大地区

关东公署4月15日训令，大连银行于4月20

际流通中的不等值，同时也产生了比价关

和苏联远东银行大连支行负责兑换工

定如下：

兑换办法是旅大区每个成年人可兑

玉米从币改前每市斤230元降到币改后 2021.05

129

的90元。

唯一流通货币。

由于实行对红军票和伪满币加贴票

关东银行 纸币主图案设计较为精

的币制改革，起到了整顿金融、稳定物

美。1元 券正面及背面为浅黄色，票幅

价、缓和市场安定民生的目的。1948年

126毫米×65毫米；5元券正面及背面为

11月14日，为了提高币值、缩减货币、降

绿色，票幅133毫米×75毫米；10元券正

低物价，达到发展生产稳定市场、改善

面及背面为棕红，票幅143毫米×85毫

民生的目的，关东公署决定进行第二次

米；50元券正面及背面为紫色，票幅160

币制改革。将流通在旅大地区加贴票的

毫米×93毫米，左侧25毫米白边；10 0

红军票、伪满币以及未加贴票的1元、5 图6

元红军票全部收回，发行由苏联印制的

“苏联红军司令部”军用票拾圆券（正）

米×95毫米，左侧35毫米白边。各券种

关东银行币。由关东公署直接公布组织

间的色彩区分鲜明，图案除了面额不同

领导，关东银行具体负责执行，具体办

外，均采用了相同的图案。钞票正面上

法是：

方为行名“关东银行”，下方为“中华民

1.自1948年11月15日起由关东银行发

国叁拾柒年印”字样，票正面主图案为

行新币，其票面金额为1元、5元、10元、

东北吉林长白山天池风光，背面主图案

50元、100元5种。

为乘风破浪的巨轮，充分体现了旅大地

2.凡旅大地区一切个人、机关团体及

区港口城市的特征。为了加强防伪，整

企业，须于1948年11月15日至19日5天内

个币面布满篆书“关东银行”小字的底

将所有加贴票的苏联红军票、伪满币以

图6-1

“苏联红军司令部”军用票加贴拾圆券

及未加贴票的1元、5元苏联红军票兑换

纹，以及“关东银行”文字的水印作为防 伪手段。关东银行钞券在设计上带有浓

图4

关东银行伍拾圆券（正、背）

重的苏联钞票的痕迹。

3.旧币未兑换的自1948年11月20日

1948年11月东北解放，次年 4月27

起即行作废，并丧失其支付能力，禁止流

日，关东公署改为旅大行政公署，为了

通，再不予以兑换。

方便东北各地之间的物资流通与交易，

4.政府机关、群众团体及公司企业

经中国人民政务院批准，东北银行在东

工人、职员及外国公民，按1∶1兑换，每人

北全境发行统一的东北银行币。1950年

5000元为限；农民、手工业者按1∶1兑换，

6月，旅大行政公署发布公告，关东银行

每户不超过5000元。

改为东北银行旅大分行，按东北银行地

5.关东银行之基金及对各企业、机

图7

“苏联红军司令部”军用票壹佰圆券（正）

方流通券270∶1的比例收兑关东银行劵

关团体与个人所负债务，均以1∶1兑换。

367375万元，从而统一了东北地区的币

凡上述情况外，均按10元旧币兑换1元新

制。至此，关东银行及其发行的纸币正

币之比价兑换。

式退出了历史舞台。

第二次币制改革缩减了货币数量，

笔者收集的这套关东银行券，虽然

提高了币值，统一了全区货币，旅大地区

品相不够完美，但此套钞票为中国人民

物价降低25%～30％，其中粮价降低了

银行金融研究所与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

30%～40％，金价由每克2820元下降到每

所合著的《中国革命根据地货币》1987年

克2000元，下降了29%，鱼、肉、蔬菜下降

版书中的原物，仍有较高的欣赏与收藏

18%～29％不等，从而保证了旅大地区的

意义。

金融稳定。关东银行纸币成为旅大地区

图5

关东银行壹百圆券（正、背）

KNOWLEDGES

成新币。

130

元券正面及背面为灰黑色，票幅193毫

图7-1 “苏联红军司令部”军用票加贴壹佰圆券（正）

责编

陶贝 2021.05

131

面额的后面都有“圆”字，在纸币背面的 阿拉伯面额数后面，则缺少货币单位标识

Something Unique about 1999 Version of Renminbi

“YUAN”，这对于华人或认识中文的外 国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或非要认定

具有独特之处的1999年版人民币 湖南长沙 / 卢伯雄

为错版。关键是我国加入世贸组织后，人 “微信扫，更精彩”

民币要与国际接轨，而第五套人民币1999 年纸币正是接轨的货币，在国际贸易中， 人民币上只有中文货币单位，而缺少单位

1999年版纸币发行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之际，从当年10月1日起作为第五套人民币中的首发版，因存在某些印制上 的客观原因，随后由2005年版纸币替换。中国人民银行对1999年版纸币，执行的是只收不发，不停止流通。由于1999年版纸币（以 下简称“99版”）发行时间短，回收迅速，实际存世量少，特别是它具有的独特之处，从而注定了99版纸币的非凡一生。

票样

标识“YUAN” （元），那么不识中文的外

票样

国人，对5、10、20、50、100，因无货币单 位标识，在贸易结算或外币换算中是无

图3

第五套人民币1999年版纸币正背面图

法操作的。严格地说，作为一套与国际接 标识的“错版”，后来被使用者发现，通

轨的货币，在设计上出现这种不配套的失

“YUAN” （元）的标识，即少了货币单

报给中国人民银行，随即央行采取了措

误，有关审核人员或部门在把关上有着

位“元”。 《中国人民银行法》规定： “人

施，对99版纸币中的5元、10元、20元、50

不可卸的责任。而钱币收藏界则认为99

钱币收藏市场上为何会对没有退出

民币的单位为元，人民币辅币单位为角、

元、100元这5个券別只收不付，随后发行

版纸币是具有独特之处的券种，在第五

流通的99版纸币（图1）情有独钟？这源

分。”而99版纸币背面，除1元有货币单位

了2005年版的对应纸币替换。新发行的

套人民币中很有收藏价值。

于它具有的几个独特之处。

“YUAN”外，其余6个券别全都没有。

2005年版五个券别纸币，改正了背面无货

关于99版纸币是“错版币”之说，一

原因首先是属于设计上出错，随后造成了

币单位标示的错误。如99版与2005年版

直在社会上广为流传。其理由是99版纸

印版出错，接着又印刷在纸币上，并正式

两个不同纪年版10元纸币的对比（图2）。

币的1元、5元、10元、20元、50元、100元

发行进入了市场。这种背面无货币单位

99版纸币每种券别的正面，在中文

99版纸币具有的独特之处

票样

票面布局令人心旷神怡

KNOWLEDGES

这6个券別中，有5个券别的票面背面没有

第五套人民币中的99版纸币，既是 中国首款人民币走向国际市场，又是向

票样

世界展示中国造币的新技术。为了提高 世界各国对人民币的认识，中国人民银 行参照世界四大货币上的主图设置，首

票样

次对人民币纸币上的正面主图进行了单

票样

一化的固定设置，选用了国内外都熟悉 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领袖毛泽东同志

图4

第五套人民币“991”五字冠

的上半身正面头部肖像，为1元、5元、10 元、20元、50元、100元的票面右边主图，

之处，为后续的纪年版奠定了基础。

票面的左中部辅以十大名花为面额的装 饰图案，左边为水印，这种票面分为左中

行试验，并未改变印版图文，印刷出来 99版纸币中的特殊品种

右的三位一体设计，对票面的整体布局，

票样 票样 图1 132

第五套人民币1999年版全套

票样 图2

两个不同纪年版10元纸币的对比

只 是 对防伪 纸张、油墨和刷色布局 进

的纸币试验品大同小异，但并不影响进 入流通中使用。当这些纸币中的试验品

形成了视野开阔，一目了然，给人一种心

其实99版纸币，是对第四套人民币

混同其他批次一起投放市场，经过纸币

旷神怡的舒畅。而纸币的背面，仍沿用中

防伪手段试验中取得的成果延续，除了

收藏爱好者的研讨后，先后挖掘出混同

国纸币特有的风格，主图以展示中国的名

具有的独特之处外，不仅从设计上进行

在一起的试 验 品，这种特 殊券别极 为

山名水和名建筑，致使99版纸币的背面

了创新，而且对专用钞纸和防伪油墨的

少见，物以稀为贵，也就成为了收藏者

题材十分丰富，令人目不暇接（图3）。在

选用或布局，迈开了先进科技的步伐。

追逐的品种。归纳起来，按1元至100元

第五套人民币中，99版纸币具有的独特

其中印制中会有一部分是属于试验品，

的顺序（以下按业内术语简称，依序分 2021.05

133

别为：991/1元、995/5元、9910/10元、

大同小异，不清楚其秘密很难区别。对

中最有亮点的，它是进行“10字”白水印

9920/20元、9950/50元、99100/100元）

这两个略有差异的水印品种，业内称之为

字模固定和阿拉伯数字冠号竖式横向双

暂有以下几种：

“大叶兰”和“小叶兰” （图6）。其中“大

色拼接的防伪试验品种。这种白水印，一

叶兰”只在少数的几个冠号中存在，仅占

共有5个品种，在收藏界中被称之为“五

所有991纸币中的约2.5%。

水”，即对1与0之间搭桥“一”，形成了

1.第五套人民币991，是99版纸币 中发行最晚，也是流通时间最长，使用 频率最多的纸币，冠号从2冠号起，至3

2.第五套人民币995，是99版纸币

“1-0”，是早期钞纸厂对白水印“10”怎

冠、4冠、5冠止（即两个英文字母中间

中发行 最 后，也是流 通 时间最 短 的品

样生根的试验，当时是采取剪纸式，1与

有3个阿拉伯数字），创人民币发行史上

种，从2 0 0 2年开始发行，到2 0 0 5 年就

0之间有一根横线连接，故此收藏界称之

一个券别中冠号最多，发行量最多的券

被替代。995纸币是我国首次采用“彩

为“9910横水”，而且其中的“0”，又分

种（图4）。

虹印刷”的新技术，实验中可呈现“红

为大、中、小、宽、窄5种（即五水）。 “10

对于991的印制，作为一种后期对专

九” “黑九” “花九”等不同的刷色效果。

字”白水印字模固定工艺经过攻关后，淘

用钞纸或防伪油墨的定型试验，为我们

第五套人民币99版5元纸币的刷色，其色

汰了剪纸式，使用了先进的电子隐形法，

收藏或研究奉上令人眩目的荧光品种，从

彩上如此优秀，正是源于彩虹印刷技术

就没有1与0之间的搭桥线了，而且1与0组

“背金沙”纸张到防伪专用油墨的荧光

及工艺（图7）。

合的“10”字也规整统一。又因为9910纸

冠号，都被冠在991之中（图5）。

995纸币里面的荧光版本也众多，其中

币在印刷中增加了红黑双色混合印刷技

991纸币除了有多姿多彩的荧光品种

有一种995的荧光，称之为靓丽中的“五彩

术（即阿拉伯数字冠号竖式横向双色拼

外，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其采用的钞纸

美”，较多见的还有“背绿沙”荧光和“超

接），由于10个阿拉伯数字中1字是瘦形，

有两种，差别在左边的水印上。991纸币

黄”荧光等，可以称为异彩缤纷（图8）。

其他9个字是胖形，采用红黑双色混合印

的固定水印是兰花，但在图形上却存在

3.第五套人民币9910，是99版纸币

票样

票样 图8

票样

票样

第五套人民币“995”纸币荧光

图9

横水单双红

票样 图9-1

五水五红

刷技术，进行阿拉伯数字冠号竖式横向

图10

票样

KNOWLEDGES

票样 第五套人民币“9920”纸币

双色拼接时，1字无法拼接出红黑双色， 只能现左边红色，致使冠字码后面的第 一位和第二位流水号“1”字是单红色， 收藏圈内称：1个1为“单红”，2个1为“双

票样 图5

票样

专用纸张中的背金沙和荧光冠字及流水号码

大叶兰

红”，于是在9910纸币中出现了“五水五 图7

彩虹印刷的9字

票样

红”的情况。在收藏中想要集齐全套10 张品相完好的9910“五水五红”纸币非常

小叶兰

不易，目前9910“五水五红”纸币的市场 价值已高过第四套人民币纸币，其收藏

票样 图11

票样

第五套人民币“9920”纸币荧光

价值可见一斑。 （图9） 4.第五套人民币9920，是99版纸币的 开门币，因为之前发行的二三四套纸币中

票样 花瓣肥大箭头指向处无叠瓣 图6 134

花瓣瘦弱箭头指向处有叠瓣

第五套人民币“991”大小叶兰的区別

图6-1

第五套人民币“991”正常水印“小叶兰”

采用凹印，背面使用普通胶印，这在99版

着不一样的完美，其市场行情也是离谱

的纸币中也比较独特（图10）。

货（图11）。

没有出现过20元面额，这个券别在人民币

9 9 2 0 纸币中的 荧 光有多种，其中

5.第五套人民币9950，收藏圈内评

中具有历史意义。9920与其他99版纸币比

有一种荧光较为奇特，被称之为“黄金

价是名副其实的“币王”，一是因为冠号

较，有两大问题：一是没有白水印防伪标

叶”，其名源于背面左上角的太阳下边

稀少，只有78个；二是因为市场消耗巨大

识，印证了9920纸币可能是试验币；二是

有三片金色的叶子，犹如黄金的铠甲。

加之回收也大，造成了主客观上的存世

9920纸币中还有单面胶印的特点，即正面

“黄金叶”可以说是9 920身躯下隐藏

量稀少。目前，9950是第五套纸币中关注 2021.05

135

芥 子 问 道

与 时 俱 进

津 门 新 生

画 以 人 重

赵 文 火 从 艺 四 十 年 作 品 展

古 写 今 意

唯 美 至 上

意 由 道 崇

赵 永 夫 画 清 赏

为 永 夫 画 作 序

山 水 画 家 郭 公 达

华 艺 国 际 ： 市 场 的 学 术 与 文 化 倾 向

99100纸币

『 石 村 块 』 ， 信 息 时 代 链 接 传 统 绘 画 与 未 来 艺 术 的 锚 点 ？ KNOWLEDGES

99100纸币

◆

◆

图12-1 第五套人民币“9950” 金光神鹰荧光纸币

◆

票样

◆

第五套人民币“9950”纸币

◆

图12

票样

◆

票样

票样

票样 票样 图13

第五套人民币“99100”纸币

度最高的品种（图12）。

图13-1

第五套人民币“99100”三连体钞

行量20万册。这种99100纸币三连体，因

9950的荧光品种中有种誉为“金光

和梅花，背面主景为人民大会堂。99100

为是由中国人民银行核准作为纪念钞的

神鹰”，在如此少的冠号中发现有荧光品

因面额高发行量也大，加之正在只收不

形式发行，纪念199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

种，在数量上也相当稀少，其市场价值也

付的流通中，其收藏价值的上升幅度不

建国50周年”，作为1999年版纸币的首发

是气势如虹。收藏界称9950荧光纸币为：

大但相当稳健（图13）。

标志，迎接2000年新世纪龙年，集众多

99100纸币没有发现荧光版，但发行

有意义的历史事件，发行价400元的三连

6.第五套人民币99100，是第五套人

了一套由央行委托北京康银阁钱币有限

体纪念钞，收藏市场上升到最高价时，突

民币中最早发行的版本，其主色调为红

公司装帧的“99100三连体纪念钞”，发

破了1万元。

责编

卖 业 的 异 军 突 起 也 是 我 们

秘 。 此 外 ， 华 艺 国 际 在 拍

当 代 顶 尖 艺 术 家 成 功 的 奥

的 访 谈 中 ， 你 一 定 能 窥 到

『 石 村 块 』 ， 从 充 满 细 节

为 来 自 一 线 华 人 艺 术 家 的

本 期 『 风 尚 』 主 打

◆

佛光圣地，展翅翱翔，气势如虹（图12）。

的 探 讨 对 象 ， 他 们 在 想 什

FASHION

色，正面图案是毛泽东上半身正面头像

么 呢 ？ 不 妨 听 听 看 。

◆

136

票样

康银阁装帧三连体

陶贝 2021.05

137

“微信扫，更精彩”

FASHION

故宫 138

布上油画

140厘米x249厘米

13,728块

2021年 2021.05

139

FASHION

《婺源》 布上油画

55"×86"（140厘米×218厘米）

2021年

“Stone Cube” , An Anchor Point Linking the Traditional Paintings and Future Arts in the Information Age

“石村块”，信息时代链接传统绘画与未来艺术的锚点？ 美国纽约 / 杨

我认识“石村块”，是在认识艺术家 石村之前。 大约是2017年冬天，在北京的一场知 140

敏

其情其景恰如北宋沈括在《梦溪笔谈》中

续。在一个偶然的场合，被朋友介绍认识

上有着自己明显的个性特征。石村以求道

形容董源的《落照图》。拍场繁杂，这幅

了石村，又拜访了他的工作室。几次深谈

般的虔诚之心，以特有的笔触，日复一日

作品犹如惊鸿一瞥，让我记住了石村这个

之后，终于把抽象的“石村块”与“具象”

地调弄着斑斑斓斓的色彩，建构着他的

名字，后来得知，这幅《佛·莲花》也以好

的石村联系了起来。什么是“石村块”？

每一幅鸿篇巨制。谁是“石村”？石村不是

价钱落槌，最终拍出了近百万元的高价。

石村块是艺术家石村创作的独特的艺术

一个安静的人，自小学画，1987年来到纽

当时心中还感叹，好东西毕竟有人识货，

语言，石村用大小一致、厚薄均匀、色彩

约，其后陆续辗转纽约—台北—北京，先

只是没想到这么贵。

各异的方块，以类似“马赛克”的模式完

后做过建筑人、摇滚歌手、广告明星、诗

名拍卖会上，忽然就被一幅佛像油画作品

致的方格，远观却是佛相慈悲在其中隐

吸引。整幅作品用规则而细致的方格密

现， “其用笔甚草草，近视之几不类物象，

更没想到的是，几年之后，与艺术家

成自己的作品。每幅作品包含数以万计的

人、画家、电视节目主持人、科技公司老

密麻麻地排列，近看是色彩各异、大小一

远观则景物粲然，幽情远思，如睹异境”，

石村的缘分，竟然在异国的纽约有了后

“石村块”，而每个“石村块”在色度色调

板……在眼花缭乱的职业转换中，哪个才 2021.05

141

是真的“石村”？ 繁华看尽归于真淳，石 村在转了一圈之后，却又拾起了画笔。

142

42"×25"（107厘米×64厘米） 2019年

法国文学批评家罗兰·巴特认为，当一件作品完成了，作者就

从几年前我第一眼看到石村的作品

消失了。因为对作品解读的权利，属于阅读中的每个人。石村用最传

开始，就隐约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统的方式，创作着最符合信息时代的艺术形式和观念，或者“石村

在他的作品中总有一种特殊东西让人去

块”就是链接传统绘画与未来艺术的真正“锚点”？关于这一点，即

而复还。是独特的形式？是变幻的色彩？

使在做完这篇访谈过了很久，我还是没有答案。或许，关于“石村

是当代的观念？还是斑斓的色彩背后隐

块”真正的发现，交给未来，交给时间，交给有思考和有眼力的人。

藏的哲学？当你面对褪去了各种职业身

︹敒鶜︺䯤蓴鍈壎䯖彿髦蓜㭠崯鮪㳛愼翍觠躐頌䯖桹菑踔哱鍖

份加持的石村时，你会发现，在入世出世

媑怷艊鄽證䯖貶鮪＃蓴棡鱖￥跤䯖漲㚯鳏巃勢酽蟢呏䉪艊撾㳝︑崯

之后，他抛却了繁华，选择了单纯，无论

㚪踵䯖曧鳘躅㬬彾鑫㫥蟢粷呺嶗頯梮醢艊儂墬䯩瀟酽蟢笶尓桖扟

是反讽色彩的货币系列，还是时尚系列的

㫝崯梪彿艊莏呺䯩

玛丽莲·梦露，坐定的石村在画前，宛如

蓴棡䯤每个人其实都一直在认识自己，艺术也是。尽管有过看

禅定的老僧，一笔一笔、一格一格、一块

似辉煌的过往，但从内心来讲，我是一个喜欢安静并享受孤独的

一块解构着时代与经典，建构出属于自己

人。真实的艺术其实是艺术家内心最真诚的表达，所以，我在画每

的独特艺术。2021年伊始，在全球疫情的

一个“石村块”的时候，内心是快乐的，是很享受的，看着它们的色

催生下，加密艺术开始大行其道，数字艺

彩层次逐步丰满，感觉就是和一个个鲜活生命个体在对话。

术成为艺术与科技相融共生的新事物，

在很小的时候，我有一段很挣扎的时光。我出生在南京，但大

艺术家Beeple的非同质化代币（NFT）

约两岁左右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到了无锡的农村，那种年龄这种离

作品“Everydays—The First 5000

别……那时候的生活是很难的，记得无锡农村的冬天非常寒冷。而

Days ”，3月中旬以近6934万美金（折合

且，尽管学习很好，但我总感觉不到融入。农村的孩子是很皮的，

人民币4.5亿元）在佳士得拍卖成交。有

完全是一种野蛮生长的状态。有一次，放学后，我们走回家，路上有

评论家认为，相对于难以理解的“像素

个桥洞，就是那种农村灌溉水渠道的空心桥，圆圆的。我们经常不

来说，现在的“石村块”是我悄悄搬运的最好方式，不紧不

艺术”，石村以“石村块”建构的货币作

从桥面上走，而是去爬那个桥洞。那次，我刚爬进桥洞，几个小孩

慢，心平静气，让每一块女娲的补天石都能来弥补破碎的艺

品系列，无论在形式语言，还是时代观念

子就两边堵起来。我记得堵了很久，那是一种非常挣扎的状态，自

术女神之像，重塑艺术之美。

上，无疑更具有能代表信息时代艺术的

此，造成了我严重的狭小空间症，至今也没有好。后来，我学会了

︹敒鶜︺䯤2:98妘棾勢鄟郿䯖姉㛫曧崯鳏羠艊酽跣俋

特征。石村对于加密艺术有着自己独特而

独往独来，经常一个人去躺在田埂上看天。无锡的春天非常美丽，

艊㩸悈砎䯖㫥瀇鄽證唻崯嶯嚌菑鳘躅䯩桹㛊㛀咲㚪踵䯖鮪崯

清晰的理解，他认为，随着时代的改变，

整片整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盖满大地，漂亮极了。所以，我常常一个

艊慘閔跤桹牰㯎艊趼昷嶯乵︑

艺术的逻辑和外延也在改变，但艺术的

人在田埂里走路，累了就躺在田埂上，看那个天上飘荡的的各种云

蓴棡䯤我的知识结构是比较杂的。在中国改革开放最

本质从来没变，无论是商业社会的波普

彩，想象那些云是各种各样的动物。这种环境让我很早就尝到了

初的时间，我接触了很多，首先是音乐，然后诗歌，欧美文

艺术，还是信息时代的加密艺术，艺术

孤独的滋味，也让我爱上了天马行空的想象。

学，再就是德国的表现主义绘画。我记得第一次看到就是

《光-绿色》 布上油画

42"×25"（107厘米×64厘米） 2019年

表达的一定是时代的思考，一定是艺术

有时候，艺术是一种无法解释的东西，这种经历是不是对我的

Jackson Pollock的作品，简直惊为天人，懵掉了的状态。一

的哲学。在我理解中的石村作品是建构

艺术有影响，我认为是有的，艺术的表达很多是潜意识的东西。生命

开始并不很明白怎么回事，就是看到了完全没有见过的东

在“色空”关系上的，色是世间万物，空

中的沉沉浮浮、生离死别、七情六欲、人间烟火……敏感的人将这一

西，就像小时候看天上的东西，云里雾里。再有一次，偶然的

是性灵自觉，石村的作品近看块块色彩

切都化成了自己心中独一无二的回忆，越沉淀越厚，到了不得不表

机遇，在电视中，我看到纽约的涂鸦艺术家Keith Haring的

灿然，却不执一物，远观则色彩淡出而景

达的时候，这种东西会悄悄地出现，有人通过音乐，有人通过文字，

介绍，看了以后简直无法想象纽约的当代艺术已经到了什么

物隐现，近观有色而空，远看色淡而现。

而对于我的这个阶段，就是通过绘画。凡是过往，皆为序章，人生所

程度，而我们在国内当时好像除了委拉斯开兹、康丁斯基，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

经历的各种真实、各种残酷、各种红尘烦扰，都是为后来的不可知做

还有就是以德国表现主义的东西为主，所以，那时候我就立

是色”，对于人世对于万物对于艺术，只

了铺垫，所以，回到画画时，就像再次躺在田埂上，看天上的云想象

志说我一定要来纽约，我相信真正的当代艺术就在纽约。

有打破了“色”的我执，才能找回心的自

出最美的样子。艺术家就是将天堂的美搬到人间的搬运工，对于我

FASHION

《光-粉色》 布上油画

觉与自悟。

1987年秋天到达纽约时是相当震惊的。原来在国内，对 2021.05

143

Picture的画廊。在Metro Picture里，有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完全像一个大

音乐圈的人交流比较简单，我也特别喜欢

一天，我看到一件Robert Longo（罗伯

海绵，一个巨大的海绵永无止境在吸收。

听摇滚乐，样子更像一个摇滚明星，所以

特·隆戈）的作品，我简直惊呆了，感受到

周边一切能让我惊呆的，让我目瞪口呆

被音乐人拉去做音乐，弹吉他，组乐团，

冲击力般的震撼。Metro Picture画廊的

的马上都被吸收进去。我90年代初的作

出唱片……无论如何，就是在这样一段轰

空间巨大无比，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墙上

品就是这个走向，不断在吸收让我感觉

轰烈烈，甚至疯狂的艺术生涯中，逐渐明

的作品也是巨大，然后我就站在那里一

刺激的东西。我当时工作非常努力，作

白了很多的东西。在那个时刻，太多的新

声不响，看了很久很久，好像弄明白了什

品也参加了一些非常好的展览，比如说

鲜事物，让我目不暇接，实话说，当时的

么，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当时具体在想

Clocktower，Alternative Museum，还

状态对于太中国的东西，是排斥的，但随

什么我现在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当时

有个叫Kenkeleba Gallery，然后就是德

着认识的深入，对中国文化、艺术和意境

震惊以后就是热血沸腾。

国的一些美术馆的展览。

有了重新的认识。唐诗宋词是中国人骨子

所谓决定人生的旅途，就是走在人生

后来我接触到了很多音乐圈的人。

里的东西，我很早就接触了传统的书法和

路上，开始询问一生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探索哪个领域的未知，成就什么样的生命 价值的那个阶段。我认为这个阶段往往会 在20岁这个年龄段。这个年龄段是从青春 期慢慢进入成年，在原始的学习基础上 开始进入更大脑洞的开发过程。在这个阶 段，人生的目标会因为周围环境而决定。 如果这个时候，从发展中国家来到超级帝 国艺术中心纽约，是好是坏没法说。人生 FASHION

没有对错，就像鞋子穿在自己的脚上只有 自己真正知道舒不舒服，问心无愧就好。 纽约的艺术给了我完全不同的一个 天空，我又像童年时期的那个孩子，又可 《星空》 布上油画

以躺在田埂上，满天满地的欣赏了。另外

55"×65"（140厘米×165厘米） 2020年

一个我特别喜欢的艺术家是David Salle （大卫·萨利）。自从我在Mary Boone

144

艺术和音乐的认知非常落后，在音乐方

印刷品开始就觉得我一定要去国外，能不

的艺术认知，也决定了我后来永无止境的

画廊看了他的开幕式后，我就特别喜欢，

面一直以为美国就Michael Jackson与

能去纽约倒并没有敢多想。后来我来到纽

探索精神，不找到自己的绘画语言决不停

觉得他的作品非常神秘，就是一层层地营

madonna这两个人。毕竟，成长过程中从

约后，首先是一句英文不会，不知道怎么

止，哪怕永远不再画画也不让任何一个

造，在层次中营造出了另外一个世界。我

几个样板戏到邓丽君，然后是李谷一的深

搞。坐地铁怕在地下迷路只好在路面上

大师的影子挡住我的光彩，在武林中独

还买了一本他的画册，每天坐在那个海边

情抖音，从来就是那么一两个人，让我有

走，好在曼哈顿的街道横平竖直，SOHO

孤求败是因为没有对手，而在艺术中的独

上看。家里亲戚有一条帆船，夏天的时候

点只有一个人存在，就没有其他人了的错

更是永远有无法描述的新鲜感。新艺术

孤求败则是为了追求独一无二。这需要勇

会在帆船上picnic野餐。我就经常一个人

觉。艺术方面，从苏联的列宾到德国的表

的大门进了就出不来。

气，孤注一掷、义无反顾去探索未知。

坐在那个船上picnic，感受生活的美好的

现主义再到抽象派，后来隐隐约约觉得美

1988年春天我开始住在Ble e cker

我 经常 去 的几 家 画 廊，都 是 L e o

同时，看这个David Salle的画册，不停地

国艺术家好像比较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

Street 175号，过一条马路就是SOHO，

Castelli（里奥·卡斯特利）在运营，他代

吸收着、领悟着、兴奋着。初来纽约，一切

比较对我的路，特别是纽约艺术家，比如

我基本上天天就在那里逛来逛去逛画

理的都是像Jasper Johns这些现代派作

都新鲜的，音乐、艺术、语言、环境……我

Jackson Pollock, Andy Warhol，等等。

廊。在这个阶段，David Sally, Robert

品的，还有Mary Boone画廊是那种后

白天画画时，背景就一直放着MTV里的音

还有不少的纽约艺术家，我从看到他们的

Longo等等80年代的猛将让我打开了全新

现代风格的。我特别喜欢有一家叫Metro

乐，一边听着新的音乐一边画着新的画。

纽约街头的One Buck 双面装置作 2021.05

145

FASHION

One Buck B面（华盛顿） 布和木板上油画 132厘米×305厘米 2016年

山水画，在新鲜的东西过后，这些东西反

们有一种没有人可以取代的，根植于血液

衡的状态。但当我要冲刺、要去做一个画

而开始慢慢显露，就像一个年轻人一样，

中的美。我就有了一种特别的自豪感。后

家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还拿着吉他一边要

一开始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眼界开阔了，

来在作品中，我想我的中国文化再度显

做音乐一边还要做画家。我做任何事情都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洗尽铅华之

露出来，也是跟这些都有关的。

是百分之几百全力以赴，绝不分心。所以

后，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了。东方艺术 讲究诗意，讲究意境，讲究韵致，其实这

躐跤䯖妛㛛蹕㓦噴㫥蟢賠褃䯖螻嫓呂䉪︑

我现在画画，也完全是百分之百，甚至千分 之千投入到绘画中去，特别是现在， “石村

蓴棡䯤是的。我是一个热爱尝试的

块”这个绘画的方法浓缩了我整个一生的

接触了很多国外的艺术家之后，越

人，对很多事情都充满了好奇，这让我的

经历。我觉得真有点像女娲补天，漏了几块

发感受到中国文化的魅力，很多国外艺术

前半生感觉总在一种动态之中，但我内心

石头给我，然后我在这边用这些石头去重

家对于中国艺术都感觉充满了好奇，在

又渴望一种宁静。所以，我会努力平衡各

新修补被艺术漏掉的艺术天穹。

他们的眼里，中国之美有多神秘，而且是

种冲突，让自己安静下来。我这个人做事是

︹敒鶜︺䯤㠭壆跀燒曧崯㫝竊妘艊

他们不可企及，无法弄明白的一种美，就

百分之百全力以赴的，我不会一边画画一

魍 慘閔䯖雩曧侳翨桭祾蓜艊慘閔跀燒︑

像我们所说的雾里看花，镜花水月，或者

边去做生意，也不会一边去画画一边弹吉

嬟侸鳏㚪踵䯖㫥跣跀燒䯖鞲斾鉢荱曧釀呺

就是纱后看美人的这种美。我意识到我

他。现在我弹弹吉他与画画完全是一个平

艊䯖鞲嗁㯵荱曧釀嶯艊䯖鞲暚魍荱曧夃桹

些东西，你在石村块中都会发现。

146

︹敒鶜︺䯤巃㓌崯酽茻侐鲋諤蟢賠褃

One Buck A面 （光明会） 布和木板上油画

132厘米×305厘米

2015年 2021.05

147

儂㛃嶯嚌艊︒曧㓅寳艊䯩 蓴棡䯤从我1994年以前的作品到现 在的作品，从想说什么到怎么说，我认为

我的作品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

不类物象，远观则景物粲然，幽情远思，

每一块都必须全心全意地付出，一条线、

如睹异境”，我的“石村块”也适合如此。

灵感是突如其来的，来的时候就是

一个阴影地渐变，完全不能容忍一丝差

单个色块是写意的、抽象的，但无数色块 组合的表达，就构成了写实的意境。

是挥之不去的忧伤，如何与任何一位敬

相对比较容易，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

大，世世代代都会言传，但是明白其中的

佩的前辈坦然面对？放下执念寻找真正

要表达的东西，不仅仅是艺术家，只是艺

道理也许需要一生。路是人走出来的！

的自己，真正属于自己的绘画语言！

术家用艺术作为表达的方式，比如作家

怎么说是一个突破，一种绘画语言的获

货币系列的作品，是我2010年在经历

用文字，音乐家用乐器（声音），这些都是

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快速切换，我想到用

错……我一直喜欢挑战自己的极限，特别

取是艰难而且是个脱胎换骨的过程，否

了十几年所有体验与经历之后，甚至经历

人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被赋予了的特

各种不同的方式来画我们最熟悉、最离

是我从小就喜欢的绘画。我会像运动员挑

我从小就有中国书法的训练，我把

定自己的成就是个必须的方式，但是当

了讨厌绘画，讨厌我自己是一个画家，这样

别能力，是造物主按照他自己的样子创

不开的货币，来表达钞票背后的意境和

战身体极限一样去挑战艺术的极限。奇迹

这种笔法运营到每一个“石村块”中，笔

有了自己的绘画语言就可以想说什么就

一种不破不立的状态以后的重新开始。重

造的，也是人为什么是万物之灵的原因。

时代，最终，我想到用块块来画的方式，

是创造出来的，这事我特别喜欢干，就像

触、色彩构成写意的诗意，每一个“石村

说什么了，无论说什么都是自己的声音。

拾画笔，是因为又有了想要表达的欲望。

科学的发展推动了艺术的进步，比如照相

用块块就会模糊掉非常写实的部分，而

我用一年不到的时间，从学吉他到出唱片，

块”都是三维的，不是平面的，所以整幅

从作品来了解一个艺术家是比较准

当时我觉得，这么多年的经历，让我觉得

机解放了艺术家们。当人类进入现代文

块块可以归结，也可以重新组合，可以用

让出品公司成为江湖的传说，钱赚到昏天

作品具有一种浅浮雕的效果。 “石村块”

确的，我1994年以前的作品和现在的作

这个世界，越来越物质，货币是这个时代

明后，艺术也开始更加向说什么的方向前

微妙的色彩来一块一块的去组合它。在

黑地数不过来；就像用我的一天作为开喜

是我独特的绘画语言，包含中国的笔法

品，反差与内在的关系本质是我一直对

的一个非常大的写照。但如何表达这个货

进，于是独特的表达方式或者叫绘画语

秩序之中，感受自由，在写实之中享受写

乌龙茶新新人类的产品推广，使得开喜乌

和西方的色彩构成，笔触笔笔生发，色

美的追求和对艺术的理解，当然人生的

币、表达这种意味，这就是艺术。我一直认

言就成了当代艺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可

意的乐趣。这本身非常符合我的热爱，那

龙茶在1994年占领了台湾40%的软饮料市

彩层层映衬，所以，每个石村块都是独一

各种经历决定了上面所有的一切，与其

为，艺术首先就是要说什么，其次是怎么

以说，古典艺术是说什么，现代艺术是怎

就是色彩，在色彩中感受到遨游的乐趣。

场。2010年，从“石村块”开始，我对艺术的

无二的，都是不同的，它要求非常高的色

说探索艺术不如活成艺术，永远不要用

说，所以我一直在考虑，怎么用钱去表述这

么说。任何一种新语言的出现都来之不

这就是“石村块”的诞生过程。

热情来了！七年后，保利秋拍见证又一个奇

彩准确性，技术含量要求非常高。这种写

今天去限制明天的可能性。

个时代。我用了半年时间思考，每天拿着

易，经历只有这个艺术家自己知道。

迹的开始，独行，继续创造奇迹！

意与写实、抽象与具象、东方与西方的融

不破不立！是一句说到做起来很难 的事情。我从小苦练的绘画基本功，是我

一张钞票东看西看，一直看我如何来表达， 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表达这张钞票。

总体来说，这种画法太符合我的本

路是人走出来的，这话好好想想挺

性了，也成了我独特的绘画语言！所以，

艺术作品包含创造这件作品过程中

合，都是建构在“石村块”的基础上，所

深的，在别人走出来的路上走好走，自己

我就开始认真画这个货币。我第一期画

的一切，在把艺术从天堂带到人间的过

以这本身对我来讲极具挑战，而这种挑

引以为豪的。1994年1万美元1张的价格

说什么？怎么说？当代艺术怎么说是

走出以前没有的路艰难，纽约是新路的

了大概五年的货币，总共画了七张人民

程中需要很多很多的努力，而且也有无数

战也使得我的作品产生了一种完美，就是

更是无法抗拒，但是前师们的影子一直

关键，也就是表达方式或者语言。说什么

起点。老祖宗留下的话，从小就伴随长

币。后来又画一张港币、四张美元，然后

不同的方法和道路。用自己的方法走自

在块块中呈现出一种高度柔和之美。

有一张反转片的人民币《红财》。

己的路，这本来就应该是一个艺术家最

千元港币 148

布上油画

52"×120"（132厘米×305厘米） 2016年

应该做的事情。

FASHION

画货币的过程中，大家戏称我是面

“石村块”的绘画方式对我来说基 本上是逆着我的个性，反个性的，因此更

“币”，然后我每天都在面壁画币，我沉

每一个艺术家的思维方式不同，创

加不易。对于一个小时候被我妈说是一个

浸其中，营造孤独也享受这种孤独。其

造的作品自有自己的灵魂与生命，也是一

“鸭蛋屁股坐不住”的人来说，一天能专

实，货币对人类来讲，就好像一种恶之花，

生的经历水到渠成。到了不画“石村块”

心致志的十几个小时画画是非常难以想

是一把双刃剑，可以使得人类辉煌进步，

不行，画了就欢喜和舒服。不抄袭别人本

象的，特别是那些大钱。8000个“石村块”

也可以消灭人类的精神。对我来讲，货币

身是艺术家的骨气，创造是艺术家的天

需要三到四个月，每天都是十几个小时，中

是这个时代最大的一个图腾和一个代表。

职，经历多少在作品中都会流露出来。

间不能间断。所以我需要在闭关的状态中

有没有观念？是不是反讽？我觉得靠观者

原创的精神如此重要，因为这是人类

坚持专注去完成每一件作品。我每年如此

解读，我表达的是对时代的看法，自己的

唯一能够接近神，靠近崇高和永恒的可能。

专心致志地画10万个“石村块”，平均3600

思考；观者表达的是对我作品的看法，对

︹敒鶜︺䯤＃蓴棡鱖￥墱鄽彾踵崯慘

个一件作品，那就是27张画一年，30年才

我作品的思考。其实，在货币之后，我也

閔艊槪宺屟㛳㔃醮銊叧竑嬕䯖瀯酽跣鱖

能画810张画，一下子就觉得时间太保贵

尝试了很多其他题材，比如佛像，比如玛

㰊曧箏酽晹鲈艊叅鮪︑崯偧駁呯躏＃蓴

了，需要更加珍惜，多画画少废话，多一些

丽莲·梦露，比如蒙娜丽莎。在这个过程

棡鱖￥艊㛳㔃竑嬕醮銊叧嶯躏䯩

作品少一些遗憾，且行且珍惜。

中， “石村块”的这种语言风格，越来越丰

“石村块”只有简单几块的时 蓴棡䯤

没有准确记录从2010年到现在画了

富，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具个性。色彩丰

候，只是一个色块，是一个抽象化的概

多少个“石村块”。小时候就知道量变到

富的方块本身它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当你

念，但更多的“石村块”组合到一起形成

质变的过程就是不断努力、不断提高，当

近看时，除了块块什么都不是，但远看的

了具体的形象，就有了新的意义。北宋

量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产生质变。任何事

时候就清晰地感觉像一张照相写实主义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形容董源的《落照

情都是如此，没有捷径可走。所谓天赋和

一样的作品，这是一个奇特的状态。

图》时写道： “其用笔甚草草，近视之几

才华都只是内心一种感受和召唤，一种 2021.05

149

式中，因此让他成为一代大师，你无法说 他的艺术语言只停留在技术层面上。Piet Mondrian（皮特科内利斯·蒙德里安）的 几何形画法主张以几何形体构成“形式 的美”，作品多以垂直线和水平线，长方 形和正方形的各种格子组成，反对用曲 线，完全摒弃艺术的客观形象和生活内 容。他的作品似乎更是纯技术了，但居然 也成为一代艺术宗师，怎么解释？ 所以说，艺术语言就是与众不同创 造出来的一种艺术手法，而这个手法从 四点体现出作品的特质：结构、色彩、光 影、笔触。如果在这四点上，你可以做到 别人没有，你的语言就是艺术。因为这四 点技术含量很高，能够在这个基础上，表 述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那就是高手。我 的艺术看法通过我的“石村块”方式得 到了极大的呈现。 艺术之美必须开天辟地，给人全新 的想象力，当然还要用一种说不出为什 FASHION

么喜欢，反正就是喜欢，那种一见钟情的 感觉。一见钟情的心动，是生命中最难得

MILES DAVIS 2 号

布上油画

46"×38"（117厘米×97厘米） 2019年

的感受。艺术必须直白，简单粗暴，手法

TS（霉霉） 布上油画

150

55"×55" （140厘米×140厘米） 2019年

必须是一剑封喉的杀招，必须能够将所

又让我不止于艺术家，我会跳出纯粹艺术

构成了信息社会的艺术？我认为没那么简

画对象的全部一览无余地呈现于世，剥

家的思维来看待新技术在艺术的应用。

单。现在连那个加密艺术家Beeple自己也

了皮的钱，透露出的是钱的本相。对于

我觉得加密艺术不是艺术，它本身是

说，这一切都是泡沫，是很快都会归零。我

艺术作品，我认为还需有一目了然的识

一个工具，原意是可以用这个加密的方法

认为这跟钱有关，跟艺术没有什么关系！如

别度，不需要注明也知道是谁的作品，内

来保证一个作品的正版，但后来工具变成

果是这样，其实他们也杀死了代码。代码本

容是一面，技巧是一面，难度是一面，制

艺术本身的时候，我觉得这就有一点点偏

来是有意义的，现在也变得毫无意义。

作过程是一面，四面八方汇聚而成，过程

差了。现在如果都发展到了艺术不需要了，

我想人类总是疯狂的，因为总有人

越能体现艺术家的精神越好。

只要有一行代码就可以了，那我觉得这个

去疯狂地推动一些东西，才会有新的发

︹敒鶜︺䯤鞲崯艊㫓嬔鄽證棾荱䯖

就失去了艺术的任何意义。到底艺术是什

展。但 新的东西需要经得起时间的考

荱嬱熱崯曧跣晼™酛䯖剴敽巃鲋昦恖梮

么呢？艺术的边界在哪里？艺术与技术融

验。有一些东西刚出来的时候都是一阵

艊鳏䯖㮰崯唻粷鮪矌艊瞐硰艊鎢哣斶叄

合的边界又在哪里？艺术家Beeple的非同

新奇，因为新，大家都感到很刺激狂欢，

頯梮氥寳曧酽跣尫樭艊荱熴䯩崯偧駁荱

质化代币（NFT）作品“EverydaysˉThe

但新东西是否能成为艺术的一种形式就

嬜斶叄㠭壆䯩

First 5000 Days ”在佳士得拍出了高价，

见仁见智了。我不会否定新技术与艺术

能把所有创作探索过程中的苦难转化成

的是我自己。艺术，有无法言喻的神奇力

关于“石村 块”的艺术语言，我再

快乐的神奇力量。每一个“石村块”也在

量，几十万最简单的块、最复杂的色彩所

近一步说，当代艺术家Jackson Pollack

蓴棡䯤我首先是一个艺术家，所以，

必然会在全球掀起一股跟风的浪潮。但我

的融合，也不否定新的艺术形式的出现，

不断变化之中越来越完美，从创建“石村

产生的艺术魅力，其实最能说清楚的就

（杰克逊·波洛克) 的滴画是他独创的

我会用艺术家的眼光来看待所谓的加密

认为也只是跟风而已。一张电子图片，一个

但真正的答案，我想只有历史会洗净杂

块”的0到1，现在的1以后的更多1，成长

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艺术语言，体现在他所有的作品创作方

艺术，但我过往的科技公司创业的经历，

像素照片，一行有密钥保护的代码，这些就

质，时间会揭晓价值。这一天或许在另外 2021.05

151

一个维度早已存在，也许我们就是另外一个

代太浮躁了，我们的社会太浮躁了！每一个

维度。如果没有艺术，世界和人生都只是一

人都被裹挟其中，所以我们才需要艺术的滋

面墙。上帝创造宇宙万物，再创造了人并且

养。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种豆南山

给予了人灵性，音乐、艺术都是灵性自然的

下，草盛豆苗稀”。中国艺术本身就有一种散

流露，学习技巧，掌握能够表达灵魂深处情

淡的诗意，这种诗意是心灵的滋养，是自我

感的能力需要很大的毅力，如果有功利心那

的完成。我们不能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最后

将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和心灵相通的人一起

却忘记了奔跑的目的。

晒太阳、喝咖啡让心灵感受千年之遇，祖宗

我的作品是块块组合、层层叠加，很多人

在基因中存储的密码终究还是会在合适的

看到之后，都惊叹我的毅力和耐力。但其实，

地方生长，这一切就像上帝自有安排……

在我画每一块色彩的时候，我是很享受的。

︹敒鶜︺䯤侳翨㛊㛀㚪踵䯖崯艊㠭壆跀

我享受笔触的生发，我享受色彩的诗意，我

燒艊慘閔飨倀椨彾㫥鲢㠭壆頯梮艊＃蓴棡

慢慢地建构每一个色块的生命，看他们慢慢

鱖￥䯖晼㓦椨鑫™酛艊鄘壆艊嫮媀䯖剴枩塒鑫

浮现，柔和完美的色彩宛如初生儿透明的肌

斶叄㠭壆＃嶼鱖￥砎艊竑嬕︑崯偧駁荱嬜侳

肤，你甚至能感受到这肌肤的呼吸，我在这

翨唻崯＃頯梮㠭壆￥㫥蟢㛊麽醮呯瀕䯩

个过程中，感受了生命，感受到了自我，仿佛 又回到了儿时的田埂上，看碧蓝的天空云卷

成之后，其实，我的表达就完成了。至于如何

云舒。快和慢都是一种选择，我选择了慢的方

解读，是专家的学术，是大众的审美，是美

法来去制作我的艺术作品，我也希望通过我

什么中间的过程非常缓慢，直到我决定动手画。我曾经画过《蒙

术史的责任。我说过，货币系列作品是我一

的作品，或者别人在看我的作品的时候也可

娜丽莎》，那是500年文艺复兴的一个代表，是我对那个时代的

段时间对这个时代的表达，我创造出“石村

以慢下来，慢慢感受到艺术的荣美。

一次致敬。因为对宋代文化的热爱，下一步，我想去画和宋代有

块”的时候，区块链技术还没这么火爆，我

︹敒 鶜︺䯤巃㓌崯唻跤蹺艊™ 酛旝誼

的色块只是我的语言符号，是不是暗含了区

擄瓕鑫硰穚䯖醣酽澒桹鳘躅昦艊㚧陝嶗怇誽

块链的意义表征，我不去做评价。

讖䯩

度丰富的生活细节，几乎就是宋朝一本写实画本的历史呈现。 我知道这又是一个大工程，不仅要把这个氛围画出来，要

蓴棡䯤越理解世界，就越热爱中国；越理解

把宋朝的感觉画出来，那是很有意思的。为了画这张画，我已

的作品就说里面包含着区块链货币加密的元

当代，就越尊重传统，尤其是中国的传统文化。

经仔细去研究了宋朝的历史，希望用我独特的语言体系来完成

素和本质，当然他们是专家，比较懂。但对于

很多时候，我们把传统当成了包袱，但没想到包

一次对宋代那个高度文明的致敬。

我来讲，我仅仅是创造的艺术作品，那我的块

袱里面有无数的黄金。我觉得中国的传统极其

其实，画画既是世界上最容易、也是最难的事，因为没有

块里面是否有这样的潜在的关联性，我尊重

美妙，特别是宋朝。我觉得宋朝进入到了一个极

标准，可以有技巧，也可以没有技巧。任何人、任何动物都能画

技术专家的意见。但无论如何，我创造的是

其高度的文明，特别我家祖先是苏东坡，所以

画，比如猫狗身上、脚上蘸了颜料，弄哪儿都是绘画作品，所以

艺术品，其余如何与新技术和新模式结合，我

我时常感受到自己跟宋朝有一些关联，比如我

好坏全是个人的事，有人喜欢就好，各花入各眼。就像我喜欢打

保持着一个开放的心态。或许，在不久的将

特别喜欢宋词，年轻的时候也在《香港文学》上 发表过受到宋词影响的现代诗。

梦露系列（11张） 布上油画 36"×36"（91厘米×91厘米） 2015—2017年

高尔夫球，标准动作要求非常严格，没有好的基础的人是不可 能把球打上这个果岭的。所以那些有天赋，而且愿意付出努力

︹敒鶜︺䯤螻勢崯艊慘閔梪㦳䯖鮪㫥跣

我都是有感而画，而不会为画什么而

惡峗誼艊蛼＝䯖酽賽㰊鮪㚸㬫姪︑貶彿髦鮪

画。从货币系列，到名画系列，一直到了波普

崯艊慘閔跤䯖羗靧鮪瀯跣頥鱖㰊巃糴勢酽蟢

系列以及其他系列，我都是在内心有了冲动

大的力量，一场比赛无数人看，无数人感到振奋。画画的天赋与

呂䉪䯖酽蟢㚯鳏幆醣棾艊賠誤︑

才去画的。另外，我的作品，因为画一张不容

技能培训如何结合起来，让人知道这画如果没有十年寒窗苦练

易，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我选择和决定画

是不可能画出来的，而不是说这样画我也会！好的、打动人心的

蓴棡䯤这就是艺术本身的力量。我们时 152

关的作品《清明上河图》，这幅画的意境展示了当时宋朝人文极

我认识很多做区块链的人，他们看了我

来，我们会做一些与新技术新模式的尝试。

FASHION

蓴棡䯤我是一个艺术家。当一个作品完

的明星大牛给无数人展现出无比精彩的球技，使得人们感受到 神奇，敬佩那些牛人的天赋与才华。他们的生命给世界带来了巨

2021.05

153

保护和提醒我远离Mojo killer。Mojo大

存在超越一切物质的存在。他曾经是一个很看重物质存在的人，毕竟从

家都有，只是不太一样，是生命密码神奇

1987年来纽约以后，在各方面都取得了一般人很难取得的成绩，因此物

的礼物，要用生命去保护好，才能常常开

质的拥有也肯定是存在的。然而，当他重新发现了“石村块”并开始了他

花常常结果，汇总一生就是一朵奇葩。

在“石村块”上的艰难历程的头五年，他放弃了所有的物质追求，愣是靠

︹敒鶜︺䯤魑鳏梕嬜艊櫇螻焬鲷䯖梕 嬜崯暆暀呝彾㫥夿墤慘︑ 蓴棡䯤谢谢。

着信心和勇气开辟了一条逆流而上的道路，这不是一个沉迷于世俗之中 的人可以做到的。对于追求物质的人来说，放弃自我而追求名利似乎天 经地义，因此，对于石村的人生无法看懂，更不能理解。世界上哪里有人 会放弃已经取得的一切，从头再来的，只有傻子。但对石村这种精神洁

后

记

癖的人来说，或者就是追求内心的呼唤，追求与众不同的道路。 《圣经》 上说“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

布上油画

125厘米×76厘米

2018年

家谱里的老祖宗苏东坡也好，还是他最

术的永生同样都是一个窄门，能够进去的人很少。只有愿意放弃一切物

喜欢的明代画家石涛也好，他们在文字、

质世界，用一生来追求灵性与艺术的人才可以有机会看到最终的窄门。

绘画的创作上，都是独创蹊径，颠覆过

“石村块”就是石村内心的呈现。如果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天地

往，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艺术大师。

能量的管道，借用大自然或者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来导航我们的能力，

他们都具有独特的艺术美学和理论，并

释放我们的潜在，那么由此而生的艺术就是疏通我们导管阻塞的工

通过自己的作品将这种自己研究出来的

具，让我们因为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局限导致的自我设置、自我阻碍得到

方式展现出来。

最大的释放。因此，当如此拥有疗愈能力的作品出现在观者眼前，谁都

独特的艺术语言，作品展现出的想

会被作品的容光焕发而吸引，这就是艺术的能量场。仔细想想，世界上

法以及作品最终美的呈现都是石村竭尽

最伟大的艺术都具有精神的共通与疗愈能力，不管多少年过去，当我

一生在艺术上追求的，如果无法达到他

们重新在博物馆里观看大师们的杰作时，仍然能够感到它独特的气场

心目中艺术的精神世界，他宁愿封笔，这

穿越百年的时光隧道而来，触动我们的内心。一个美好的艺术如同一

也是他在艺术上封笔16年，体验不同人

个美好的人，打动你的不仅仅是它的形式，而是它充满的真诚。世界上

生的层面和经历的最终原因。 “石村块”

每一个成功的人，每一幅成功的作品，都是从几万年而来神的启示、宇

重新激发了他内心对艺术的追求，让他

宙能量、人类发展等各种渠道的修炼而来，从而让精神与灵性得到救

找到了他的艺术语言，因此，他就全力以

赎和疗愈。做不到这一点，人得不到精神的修行，艺术达不到更高的境

赴地去追求，为此，宁愿放弃已经取得的

界。回想石村可以因为“石村块”的艺术之旅而发现了灵性的启示，达

物质生活条件，从头开始。愿意重新拆

到艺术上的新高度与境界，正是他回归本源初心的结果，所谓人的尽

毁自己原有的一切艺术根基，从头开始，

头就是神的开始，在人生上如此，在艺术的创造中更是如此。

以一个艺术新人的方式重新回到艺术中

艺术是一种特殊的语言，赋予了某些有使命的人天分，让其可以与

去，需要的不仅仅是重新开始的勇气，更

神对话。他们用笔触、色彩、节奏和符号输出和表达光的世界，而神启示

是永不放弃的精神。

给创作者的内容似乎就是灵感。在疫情的阴霾下，繁华似锦的城市变

不管绘画也好，音乐也好，石村追求

得冷清与凄凉，但有幸在这里与石村老师相遇，在每一次交流中感受着

艺术作品往往是好想法加上难以实现的

量到质的转变，每个人的因缘不同，遇到

的就是原创，他欣赏的、伟大的艺术家也

他的灵性世界里所充满的灵感，激情，野性与高频的能量。从摇滚到色

技巧，再加上无数时光的留痕。

的机会也不一样，因此启动了多彩的个

都是原创的创始人。对此，这是石村永不

彩，从内心的狂野到笔下的宁静，如果不是近距离的接触，很难把他与

性，汇成多彩的世界。

放弃的艺术价值。他说过，原创的精神如

之前那个红遍台湾和纽约的摇滚青年联系在一起，不见了张扬的锐气，

此重要，因为这是人类唯一能够接近神、

沉淀的是岁月赐予的祥和，但那份脱俗的才华和孤傲的性情依然在血

靠近崇高和永恒的可能。

液中贲张释放！而不变的一直是他对艺术的那份热爱、执着与虔诚！

我们的一生只是一件作品，而且是

154

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灵的永生与艺

后来才知道有很多其实根本算不上作

原创力是我生命的源头，就像我很

品，只是一张画，作品用一生去完成，画

多年的朋友合伙人Marty说的，mojo（气

不是。我们一生会有很多的经历，很多的

场、精气神、能量场）拦不住。他也一直会

追本溯源，艺术对石村来说，精神的

石村，一位一直用灵魂进行创作的艺术家！

FASHION

佛玫瑰

石村喜欢独具创意的人，不管是他

佛系列（9张） 布上油画 2016—2018年

42" X 29"（107厘米x74厘米）

2021.05

155

Holly’s International Auctions: Market’s Academic and Cultural Tendency

华艺国际：市场的学术与文化倾向 本刊 / 王金坪

比、香港佳士得乃至海外传回来的声音，

拍卖市场格局已经发生了变化，从2020

两季拍卖拿下28.27亿元总成交额，带

再到以北京为主战场的中国内地拍卖成

年春秋两季拍卖来看，市场虽不乏高价

给行业以强震。其首拍，1.788亿元成交

绩可见，艺术品拍卖形势依然向好。由此

拍品和“破 纪录”拍品，但 如何让“大

的潘天寿《耕罢》，1.3915亿元成交的

可知，艺术市场总能以其特有的回弹方

标”的优势过渡到板块优势，建立稳健

《胡适留学日记》，都成为拍卖业一段

式愈合经济伤痛——越是困境越是暗藏

的板块竞争力，对于一家拍卖行的长期

佳话。在如今的新冠肺炎疫情情况下，

新机。而无论哪个区域、哪个版块，也无

发展至关重要。

华艺眼中的市场是怎样的？本刊由此采

论经济走势如何，对于认真收藏以及对

︹敒鶜︺䯤羠㠭鮪壈鯫醢桖糴漜㫚䯖

访了华艺国际执行董事、艺术总监王野

文物艺术品背后历史文化深切热爱的人

嬔嬔镾夃棾嵚輟䯖貶㫝鲢妘羠㠭㢐棾㢐

夫和华艺国际中国书画部专家宋李军。

来说，市场从未缺少过惊喜，艺术永远值

啨䯖喒謾瑪絑肣嵔鱲婜䯖犦侳嬕䇗竊豸

得期待与想象。

匯瓐䯖鍖蹺廟羠㠭㡊瑧墱鄽嬟啨䯖偧駁㓦

︹敒鶜︺䯤肣嵔彾踵夠尓䯖惤載 偧 駁姉唻艊䯩

FASHION

2020年，华艺国际进军北京，春秋

王野夫：认真收藏，艺术品永值期待

156

“微信扫，更精彩”

噴㫥跣蓎荋䯩 粀 㳜 俓䯤这 还 得看团队 的 专业 素

︹敒鶜︺䯤3131妘曧竑濇艊酽妘︒

粀㳜俓䯤疫情之下，各行各业都在另

质。高素质的职业化拍卖团队，能够负责

頢䇏艊酽妘䯖崯㓌嬱唻惤載壈鯫錨鉢嬁

辟蹊径或抱团取暖，艺术拍卖行业也不

地对每件拍品、项目、专场做好学术梳

閼鮪瀟㳚䯩

例外。比如，苏富比推出的“绝密竞投”，

理，也因此才有机会吸引更多带有生货

粀㳜俓䯤2020年的确是极其特殊的

富艺斯联手保利香港推出的“20世纪及

资源的藏家关注。

一年。上半年由于疫情影响，几乎所有线

当代艺术晚间拍卖”等等，都是很好的

下拍卖会被迫延期，然而，这却让行业

例子。我们在这方面也有自己的创新，比

对传统模式及市场多元化走向有了更多

如在北京首拍，现当代艺术版块在“未来

粀㳜俓䯤未来华艺国际将以北京、

思考，也直接促进了网拍平台的影响力

+”专场联手当代唐人艺术中心，以贯通

广州、香港为主营阵地，同时辐射中国台

和线上交易额的增长。下半年疫情暂缓

一、二级市场壁垒的方式，来对艺术市场

湾，日本、新加坡等海内外区域，形成三

之后，线下拍卖会逐渐恢复，从香港苏富

潜力进行实验和探索。另外，疫情之下的

地矩阵布局。

︹敒鶜︺䯤3131妘妭墕煫桹蹁

惤

載䯖飨謚曧壠㳛宆敡鮪譯鲷鑫䯩

常玉《红底黄菊》 59.5厘米x39.8厘米

1940年代

华艺国际（北京） 2020年秋季拍卖会

成交价：8165万元 2021.05

157

呚棜聶䯤北京作为全国艺术品市场 中心，来自各地的藏家群体更为广泛，对 各个时代、各种风格的书画作品包容性 和接受度也更高。华艺国际北京首场拍 卖中新增买家比例超过30%，足可见交 易氛围的活跃度。当然，北京自国内拍卖 行业兴起即盘踞着众多实力雄厚的拍卖 行，亦不断有新晋拍行成立，行业竞争异 常激烈。 ︹敒鶜︺䯤曗惤跤䯖疛俍啈︹鍡鉋︺ 2/899鳗廬䯖︹钘㬎翽叧暀㚶︺2/4:26鳗 廬䯖 ︹廬鳏蟟篊蹕︺7321醐廬䯥蟟惤跤䯖 間悹蓴︹顜鰊蹺㳚喼梒朰︺6228/6醐廬䯖

华艺国际（北京）2020秋季拍卖会现场

媑俋轅︹覨楁妧嗋︺4:21醐廬䯖䧫鑝︹馾 囑㬜彽蹕︺4561醐廬䯖嬨崺䥜︹郹㝌嵔 屒︺4791醐廬＆＆崯㓌嬱㫥鲢䗮彾鲮麽 鲲羠艊囑罌曧鳘躅䯩 呚棜聶䯤来源显赫、传承有绪的精品 向来被市场所看重。华艺国际在北京首 拍推出的《元人秋猎图》，于乾隆时期被 FASHION

正式编录于《石渠宝笈续编》，其后历经 南北朝写经 《大般涅槃经》第三十八卷

卷轴装

855厘米×26.2厘米

华艺国际（北京）2020秋季拍卖会

成交价：1552.5万元

嘉庆、宣统鉴藏钤印，而后又经过中国古 代书画鉴赏大师品论，为收藏界公认的 珍贵作品。 另外，艺术家在巅峰时期的创作以

宋李军：市场的学术与文化倾向

︹敒鶜︺䯤嫕頌詁魍霎翍嶗㫝粷魍 霎翍艊壈鯫㢑獻曧尫樭艊䯩 呚棜聶䯤2020年是“非常之年”。受 疫情影响，全球各个行业或多或少都受 到很多不确定因素的挑战。艺术品市场， 当然包括书画市场也同样经历了严峻考

158

品。近现代书画市场，藏家表现出更为谨

以溢价逾15倍高价成交。可见，生货、精

及蕴含特殊意义的主题等方面也会为作

慎的态度，精品释出量有所减少。不过，

品对买家的吸引力是足够大的。此外，随

品的价值加分，影响市场价格。如潘天寿

一旦出现精品，市场反响依然强劲，华艺

着藏家群体结构的变化，市场也越来越

的《耕罢》是其个人艺术创作全盛期的殿

北京首拍“大美”夜场呈现的潘天寿《耕

倾向于富含学术、文化价值的作品，如华

堂巨制；张大千《竹林幽居》则是艺术家

罢》即以1.788亿元高价成交。中国书画源

艺国际在北京首拍推出的“亚东遗珍”

在集传统大成之后走向个人创作新巅峰

远流长，其收藏和交易历史深厚扎实，相

专场，不仅在拍场上有极为亮眼的表现，

的绘画代表作之一；而傅抱石《芙蓉国里

信未来也能有持续而良好的发展。

更吸引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足可称

尽朝晖》既是画家创作高峰之作，更有

为名人手稿拍卖史上值得铭记的一件重

完美融合了毛主席词意山水的经典红色

要文化事件。新晋藏家和新技术的加入，

主题……部分高端精品能够以高价成交 合情合理。

︹敒鶜︺䯤偧鞔壈鯫桖荱㳛尫樭艊 惤閔䯩鶜咲訥嚌桹黌誼讖䯩

验，不少拍卖行2020年以来仅举行了一季

呚棜聶䯤生货、高端精品、高性价比

使得近几年艺术市场越来越鲜明地展现

拍卖，故而上拍作品的数量及成交额相

拍品一直为市场所看重。这次华艺国际

出新的收藏态势，书画收藏慢慢走向更

应会有所减少。古代书画市场经过多年沉

在北京秋拍期间推出的南北朝敦煌写经

广阔多元的局面。

淀，近几年有持续升温势头，2020年在经

《大般涅 槃 经卷第卅八》即是拍场难得

︹敒鶜︺䯤鄽證鑫跏鯫俋惤飨謚䯖飨

济下行压力之下，依然诞生了5件亿元拍

一见的稀缺珍品，历经8年后重现市场，

崯㓅唒䯖譯鲷壈鯫醮妭趼壈鯫桹駁醭讜䯩

华艺国际（北京）首季拍卖会预展现场， 《元人秋猎图》展厅

其次，专家团队对拍品艺术史价值 的深度挖掘，对其文化精神、学术贡献和 市场价值等方面的专业梳理也是重要原 因之一。

责编

陈硕

华艺国际的艺术空间位于北京798艺术区内 2021.05

159

画以人重 意由道崇 山水画家郭公达 江苏南京 / 韩雨杉

作为当代山水画大师，郭公达一旦下

登临黄山，黄山的气象变幻莫测，云岚萦

的个性实在是与陶翁有几分相似。黄宾

笔便进入一种“心流”状态，精神高度集

绕，奇松怪石、重峦叠嶂之趣难以穷尽。

虹曾提出： “画品之高，根于人品。画以人

中。郭公达作画惯用大笔，边勾边皴，须

郭公达深谙“师造化”之道，每次登山都

重，意由道崇。”画品是根植于人品之上

臾之间，山体的轮廓与骨肉便一齐饱满起

有新发现，每次都满载而归。在登山采风

的，每个人因为品性、学识、涵养等不同，

来，跃然纸上。下笔之时，构图与框架早在

时，郭公达鲜少拍照，拍照往往是为了加

所呈现的画面会有所不同。郭公达既出

心中拟好，只需按照心中所想信笔挥毫便

深印象，真正到了落笔时，靠的还是他强

世又入世，得益于他深厚的美学修养和

是了。郭公达在运笔用墨上真可谓是驾轻

大的“目识心记”本领。

宽厚的胸襟，他的作品才能够呈现出这

就熟，皴法往往出其不意，但却无一笔不

我有幸到郭公达北京的居所拜访过。

样既恢弘又平实、既浑朴又婀娜的风姿。

合心意，笔笔精妙。观其作画，令人不禁为

他所居住之处依山傍水，环境十分优美，

郭公达目前为止所作的山水小品不

之叹服，真当得起神乎其技一词。

自然美景触手可及。若是一个人总能有与

计其数，其运笔之娴熟、功力之深厚自不

郭公达的构思、创作，已然达到了

大自然密切接触的机会，其心性必会得到

待言，但最令人叹服的是他在构图上的造

“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

十足的陶冶。郭公达在这样一处“世外桃

诣。正如黄宾虹所说： “山水之环抱，树石

的高超境地。笔墨技法只是载体，他已经

源”中过着隐逸的生活，浮躁喧嚣之气被

之交互，人物之倾向，形状万变，互相回

远远超出“技”而求之于“道”。对精神传

他拒之门外，这无疑是有益于静心创作

顾，莫不有情。”只有真正处理好山水、树

达的追求始终贯穿在郭公达的创作之路

的。然而，与郭公达有所来往者，都一致

石、人物之间的关系，画面构图才会显得

上。经过几十载如一日的琢磨与日复一日

认为他待人接物是极为亲切且诚恳的。

生动而不僵硬。郭公达在构图上极具巧

的精进，才有了如今这般下笔如有神助，

他平日里吃穿用度都不甚讲究，衣着朴

思，具有异于常人的敏锐感受力，在布局

河山万里“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郭公达。

素，言谈举止总是那么平易近人，从不拿

上极具天赋。我曾将郭公达的山水小品放

然而，郭公达这几十年在构思与创

腔作势。面对他的山水小品，我总是能想

在一起进行比较，然后惊讶地发现，每一

作上下的功夫并非“苦吟”般的修行，而

到陶渊明的诗。它们是一样的韵致悠然，

幅画的构图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幅画

黄山画派的接续者，黄山是郭公达的心

坚实的骨架。现代画家贺天健曾在《黄山

近虚实来塑造体积感，使其看上去厚重

是乐在其中的难忘之旅。他的足迹遍布名

一样的冲淡自然，一样的浑朴深远。正所

所传达的情绪、渲染的意境都有着微妙

头挚爱，出生在皖北萧县的他对黄山怀

派和黄山》中评道： “石涛得黄山之灵，

而坚实，即使被云烟遮挡乃至只露出峰

山胜水、大江南北，除了创作，就是在真

谓“诗是无形画，画是有形诗”。我私以

的区别，哪怕描绘的是同一地区的景色。

有深厚的情愫。郭公达尤其偏爱描绘黄

梅瞿山得黄山之影，渐江（弘仁）得黄山

顶，也丝毫不会产生飘浮不定之感。

山真水中徜徉，为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而

为郭公达的画和陶渊明的诗是意境相通

他总能将远近虚实拿捏得恰到好处，画

山在朝晖或夕照下的情景，在他笔下，黄

之质。”在我看来，郭公达在画黄山上的

如今郭公达已90岁高龄，绘画创作依

兴奋不已。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登高远

的，他的山水画看似无意，实则有情，正

面中上下的呼应、左右的衔接更是令人拍

山的美景千变万化、层出不穷。

造诣当与此三位大家并论，郭公达得黄山

旧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他曾任安

望，或是沿溪徐行，乐此不疲。毫不夸张

应了那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案叫绝。何处用枯笔浓墨，何处用淡墨晕

在这些描绘黄山的作品中，最令我

之骨。郭熙在《林泉高致》中写道： “石者

徽艺术学院教师，后来又曾收多名优秀画

FASHION

160

“微信扫，更精彩”

郭公达《黄山观云》

地说，郭公达见到祖国的大好河山就像见

郭 公 达并非 清 高 孤傲 的“世 外高

染，何处留白，都被举重若轻地排布到位

印象深刻的莫过于黄山之石。如果说云

天地之骨也，骨贵坚深而不浅露。”天地

家为徒，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每逢有人请他

到亲人一样高兴。由内心向外生发的热爱

人”，而是接地气、沾烟火气的艺术家。在

了。在郭公达的作品上，看不到任何斧凿

岚、草木、蹊径、流水对于黄山来说是锦

之骨称之为石，想用柔软的毛笔画出“坚

指教，他总是倾囊相授，不遗余力地给予

是他创作的最好动力，这种令人为之动容

外采风写生的时候，若遇到农民、渔夫，

之痕，一切都显得那么熨帖而自然。

上添花的点缀，那么黄山的奇峰怪石便

深”的质感，实是一大难事。然而郭公达

帮助。他的作风和人品是有目共睹、有口皆

的激情直到鲐背之年也不曾消减。

他必定会兴致勃勃地上前攀谈一番。若

说完山水小品，便不得不提郭公达

是它不可或缺的本体。黄山之石千奇百

有着极为优秀的造型能力，运笔沉着刚

碑，堪称德艺双馨的艺术家。我们有理由

游历山水对于山水画家来说无疑是

是遇到老乡，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一定要

的大幅、巨幅山水画。其中数量最多、最

怪，在郭公达笔下，是它们一块块堆积起

健，稍作皴擦，黄山之石的块面层次就分

相信，这样的一位艺术家，他的精神必将

不可或缺的灵感来源，郭公达曾数十次

聊到尽兴才罢休。他洒脱随性、不拘小节

不容忽视的便是描绘黄山的作品。作为

来构成了千岩万壑的黄山，它们是黄山最

明起来。他善于运用山体的阴阳向背、远

千秋不朽，他的艺术必将万古长青。 2021.05

161

赵 永 夫 《 琵 琶 行 》

“微信扫，更精彩”

画欣逢新时代之盛世辉煌。仰唐宋之巅

者继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

也。日月经天，江河行地。中国工笔画之

峰，借西画剖析、色彩学说之梯杖，承中

绘画之可采入者融之”，此徐悲鸿先生

概念经历岁月之嬗变，始称“细画”，工

华文化之传统，存中华文化之特质，振中

谈古今中西之高论也。今人冯远先生以

笔画上溯至元以前为国画之主流矣。虽

华文化之精神，再现豪迈之气象。中国工

为，东西方文化艺术互补互渗交汇须有

工笔画之概念在有清一代臻熟，然可见

笔画业已构建新样式、新方法、新语境、

“度”，若过“度”则可能丧失了吾等赖

于长沙马王堆出土之帛画，渊源一脉十

新观念也。综观当代中国工笔人物画，造

以存身与引以为光荣之基石，假若达不

分清晰。唐张彦远云： “历历具足，甚谨

型能力之严谨，传统线描功底之扎实，色

到“度”，则现代传统难以建立。一言以

甚细而外露巧密。”逮唐宋乃工笔画之高

彩之和谐，刻画之细致入微，人物形象之

蔽之，惟认清中国绘画之特征，建立吾

峰，名家辈出，经典铸就，石窟壁画是为

鲜活生动，生活场景之真切感人，实属国

国人之标准体系才是正确做法，话语权

见证，遗响润泽引领当今。元代文人画兴

家之荣光，绘画之珠冠矣。

不应为西方所谓之标准，也不是主动地

起， “意足不求颜色似”，意笔画奇峰耸

永夫正逢其时，问学津门，师承家

放弃中国绘画特色而与西方艺术接轨。

出，承宋代水墨画之衣钵，是为国画之主

英、沛漳、春阳、广健诸先生，涵泳优秀

中国绘画之基因只能靠中国人自信地传

流，工笔画渐入低潮。至明工笔画称“工

传统文化，师心师法师造化，定有作为

承下去才能得以发展。现代工笔绘画以

画”，唐寅经典名言： “工画如楷书，写意

矣！ “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

继承传统工笔绘画为基础，借鉴西方绘

如草圣。”清以降，工笔画概念既定，包

远者，必浚其源泉。”中华优秀传统文

画人物造型、光影、色彩和空间处理，创

容之性、多元之性、开放之性为时代所接

化乃艺术之根与魂。创作出无愧于时代

造全新之画种，或古代仕女，或现代人

纳。由“细”至“工”进而“工笔画”，取神

之经典作品，必须读懂中国人，读透中

物，为大众所喜闻乐见，绘画艺术已开

得形，以线立形，以形达意，实乃历代学

华美学精神，汲取精华，去其糟粕。文

拓出一片天地。

人及朝代艺术追求之趣味也。新中国成

明因交流而多彩，因互鉴而丰富，西方

赵君永夫幸运矣，所处之时代，恰

立，尤其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伴“八五

之色彩、解剖、构成、透视、材料等皆可

逢中国绘画艺术走出阴霾，走向大发展、

思潮”之涌起，乘艺术教育之蓬勃，工笔

为工笔画所用。 “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绝

与国际接轨之时代，绘画技法、绘画意

FASHION

李 学 春

为 永 夫 画 作 序

夫工笔画者，中国绘画之重要品类

尝闻陈师曾有言： “吾国美术自古以 来最为发达，书画、雕塑、建筑皆能表国 民性之特长……唯书与画，授受渊源，自 古迄今，统纪分明，蔚为大观。”读中国 绘画史，如绵延之山脉、浩瀚之江河，起 伏跌宕，亘古神奇，或质朴简率之帛画， 或古拙雄健之画像砖石，或富丽沉厚之 敦煌壁画，或风流蕴籍之人文画，或重 彩，或水墨，或工谨，或写意，风格万千， 流派纷呈，然无不流露中华民族之思想、 情感、观念、意趣，无不彰显中华民族强 烈而独特之审美意识。 162

赵永夫《真水无香》 2021.05

163

FASHION

赵永夫《西施》

164

赵永夫《沉香亭畔》

赵永夫《书染花香》

赵永夫《惜春》

识及绘画理念焕然一新，与时俱进；永

共生，共同发展。工笔画之基本形式、精

且去写意、写情、写心。苏东坡云： “论画

显之中国文化和哲学精神最为深刻矣。

发人之浩气。”借笔墨书写心灵，乃画家

吴昌硕之线如金刚杵，金石气十足；八

夫所接受者，为此全新绘画理念。品读

神内涵、文化特质独步当代，其生命力之

以形似，见与儿童邻。”描绘之对象妙在

反之，写意水墨画影响工笔画，如写意画

精神世界之剖白、才情之彰显、学识之记

大山人之线尽显苦涩与孤寂；任伯年之

永夫之画作，清新典雅、唯美纯净。既继

所以如此强大，不仅来自不同朝代美术

似与不似之间，实未有偏离艺术表达之

之意象表达虽走在前面，但并未削弱工

录，兼负“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

线飘逸潇洒……故学者当识古人用笔之

承传统韵味又融入现代气息，且将西画

家审美创造，更基于自身艺术属性。一者

本质。工笔画非为逼真，是为画艺术之

笔画，反而拓展工笔画领域，为工笔画发

微，与六籍同功，四时并运”之“特健药”

妙，笔笔从手腕脱出，即是笔笔从心坎

之观念、技法融入创作中。永夫大胆实

源于中国画之材料、手段、方法，决定其

真，是故工笔画较之写意画，殊途而同

展提供可能性。是故跨界则有新空间，有

效功者也。

流出矣。

践，颇有成果，引人关注。

不可能同西画般描绘出非常惟妙惟肖之

归，用“工”之态度，做“意”之表达，此

创新之新地带。画不在似，亦不在不似，

中国画之笔墨非仅技法矣，览历代

永夫善工兼写，相辅相成，相融相

诚如《中庸》所云： “万物并育而不

视觉逼真效果；二者源于中国绘画强大

乃中国文化观念之高度凝结与精致诠释

亦不在似与不似之间，在乎神与韵也。得

大师之笔墨，皆可领略体悟其之才华、性

合，渐入佳境。已有数种画册问世，亦在

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中国工笔画与

文化观念之支撑，儒、道文化和中国哲学

矣。写意水墨画为中国绘画文化品位建

人情于物理者，似与不似皆好耶。明人杜

情和修养， “清心地”“善读书”“却早

多地举办画展，今又有新作出版，嘱余作

写意画之关系亦如是，工笔与写意在历

使得中国画中诸多艺术之观念几近技术

构之高标，从理论到实践上提升中国绘

琼云： “绘画之事，胸中造化吐露于笔端，

誉”“亲风雅”。技法乃手段而已，旨在

文以序之，甚喜共勉。

史发展长河中互为借鉴，互动互补，相融

本质，画不以追求淋漓尽致之客观真实，

画之文化内涵至新境界，写意水墨画彰

恍惚变幻，象其物宜，足以启人之高志，

展现人之精神境界，画家之人生感悟。

斯为序。 2021.05

165

与时俱进 古写今意 赵永夫画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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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泽军 赵永夫的作品富于写实，他以流畅

的妙处感受。

不是欢腾的集体舞，而是在徐徐的乐声

生于甘肃临洮，现居天津。自幼酷爱 绘画，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国画系。在校期

飘逸的线条，精谨细腻的笔法，描绘着

他的仕女顾盼生姿、婉转流莺；他

中翩翩起舞的婀娜少女；她们不是让你

日常生活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寥寥数

的仕女大胆用墨、工写并用；他的仕女

一目了然，而是在你欣赏这些形象中不断

笔间，即将人物的喜怒哀乐表露无遗，

现代模特、古代韵味；他的仕女秀润而

显现出她们美的含义。

虚实交错间透出一种世间沧海桑田，惟

娴雅、淡妆而高洁，或从诗，或弹琴，或

中国美术界持有一种观点，即今人做

愿永恒保有人物形象的美好愿景。 “含蓄

伫立，即便是观音、仙女也都气质非凡，

仕女图，远不及古代大家，原因在于没有

如轻云蔽月，妩媚若薄雾萦花”。他塑造

这些形象总是给人一种优美而崇高的感

环境。即使从文学作品的描述中来想象、

出版有中国画技法丛书《中国古代仕

的仕女神情含蓄如轻云蔽月，其形象妩

觉，有着很高的美学价值。不是响亮的乐

查阅各种文献资料来复原，都无法想象被

女画法》《赵永夫花鸟画集》《画坛新势

媚若薄雾萦花，这也是人们领略其作品

章，而是夜空中荡漾的一首首小夜曲；也

历史湮没了的那段封建王朝岁月，无法体

力——水墨七零后》《晓风乘露——赵永

间师从何家英、霍春阳、杨沛漳、贾广健等 教授，研习人物及花鸟画，尤以工笔人物画 见长。其后又受冯霖章先生的教导，领悟甚 深，艺术视野更加开阔。现为文化部现代工 笔画院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

夫人物画集》《水墨方阵——赵永夫作品 集（上·下）》《赏饰——赵永夫团扇精品》 《墨韵中国画的传承与超越——赵永夫画 集》《古韵新风——赵永夫中国画集》《雅 FASHION

韵——赵永夫中国画集》等。

现描绘出历史上的那些女性的感情，她们 的思想、爱情和家国观都和现代民主社会 完全不同。赵永夫则认为，今人做仕女图会 更高一筹。今人所绘工笔仕女画在用笔、用 色、章法、造型方面都应超越古人，浓丽的 色彩，工细的勾染和准确的造型，大大提升 了传统古典工笔仕女画的艺术品格，促使 这一古老的艺术处于深刻的变革过程中。 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文化，一直是 赵永夫的创作源泉。他的作品人物大多

赵永夫《人间四月天》

来自古代传统文学或古典文学作品。 “媚

赵永夫《鱼乐图》 166

赵永夫《阳光下的沙滩》

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

逼真的画卷，表达的已不是个别人物表

如今，赵永夫年纪轻轻即享有盛誉，

照石榴裙。”“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

面上的喜怒哀乐，而是在诉说着一种时

但却并未骄傲自满。他立志将失落的中

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云想衣裳花想

代变迁的沧桑与人生百态，让观赏者有

国仕女画发扬光大，一如那枯木逢春，重

容，春风拂槛露华浓”……那一幅幅唯美

如余音绕梁而回味无穷。

焕生机。 （本文为节选）

敒鶜翄㛣䯤26:216:6514䯒孎惡讜誑䯓 2021.05

167

2021年3月23日上午，由桐乡市文化界和广电旅游体育局、 桐乡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君匋艺术院、嘉兴画院、桐乡市 美术家协会承办的“芥子问道——赵文火从艺四十年作品汇报 “微信扫，更精彩”

展”在君匋艺术院开幕。本次展出作品精选了赵文火近年来创作 的山水画佳品40件。展览持续时间至5月10日。

芥子问道 赵文火从艺四十年作品展 北京 / 汪为胜

浙江省山水画研究会顾问、浙江省当代中国画研究院副院长曹文驰 《朵云轩》杂志主编舒士俊，新安书画院院长吴为农 浙江省政协委员、嘉兴美术馆副馆长、嘉兴画院副院长仲中晓

《朵云轩》杂志主编舒士俊

桐乡市政协原主席池晓明 桐乡市文化广电旅游体育局党委副书记李少毅 桐乡市濮院镇党委委员沈利敏 嘉兴市美协副主席、桐乡市美协主席李荣华等领导嘉宾到场祝贺 嘉兴各地文化场馆负责人，书画界、新闻媒体界朋友以及赵

赵文火，1963年生,字友君，艺名志诚，浙江桐乡人。宋太祖 三十四代孙。

文火先生的亲朋好友等近200人参加了画展开幕式。开幕式由桐 乡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褚万根主持。 展览现场

花鸟师承已故著名画家岳石尘先生，山水师承著名画家曹 文驰先生。得著名美术评论家、画家舒士俊先生指导。结业于清 华美院施云翔彩墨山水高研班、中国人民大学画院汪为胜中国

FASHION

画课题研修班。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研究协会会员、中国 文化管理学会会员，中国国画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 员，北京东方翰林书画院高级画师，浙江当代中国画研究院特聘 研究员，嘉兴画院特聘画师。 从艺四十年来，深入研究学习中国画传统技法，重写生、创 作，用笔浑厚、苍劲。作品端庄典雅，清秀大气。 《美术报》《中国 书画报》《画风》《当代中国画》《中国收藏》《世界人文画报》

嘉宾合影

展览现场

《鉴藏》《荣宝斋》《艺术品》《世界知识画报》等诸多报刊均有 专题报道。2019年在北京山水美术馆举办联合展览，2020在北京 炎黄艺术馆举办联合展览，并多次举办个人展览。2021年成功举 办从艺40年个人作品展览。 2009年9月珠江文艺出版社出版《赵文火山水画集》 2011年9月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个人山水画册《中国美术家——赵文火》 2017年4月中国芥子园艺术出版社出版《翰墨名家——赵文火》 联系方式： 13705834231@139.com（电子邮箱） 《雁荡飞瀑图》 100 厘米 x240 厘米 168

微信：ZWH630728

《黄岳烟云》 160 厘米 x370 厘米 2021.05

169

赵文火孩童时就习字爱画，少年染指翰 墨，先随乡贤岳石尘先生研习花鸟，后正式拜 曹文驰先生学习山水。曹先生笔墨精湛，浙派 风格，使其受益匪浅。后又结识海上美术家 舒士俊先生，熟读画理，可谓画理并进。 应当说，学习中国画，最普通、基本的 方法，也就是对基础本领掌握的过程，而这 种掌握的方法就是不断地深入传统去摹写 绘画史上经典名作。明代董其昌称： “不临 古，坠恶道。”黄宾虹说： “学画要从古人临 摹名迹入手，要凭智理聪慧来采取名作精神 又要改变它。”这就不能将此敷衍了事，浅 薄认为初级学画其价值，相反， “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 能”。文火深谙此道，他不仅通篇整幅临写 北宋范宽《溪山行旅》、郭熙《早春图》等， 领略宋人山水写实的气象和丘壑的严谨；也 临写元代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王蒙《青卞 隐居图》等作品，体验元人笔墨精妙和江南 空气湿润、山川草木浓郁的气息。至于明代 FASHION

沈周《庐山高》及其唐寅等作品也是悉心而 为，他摹写不巧取，不轻薄，不浅陋，大有三 更灯火、五更鸡鸣的寒窗历程。 当然，学习中国画仅有摹写远远不够，

《烟岚云霭》 40 厘米 x50 厘米

还需到自然中陶泳。南北朝齐梁时人谢赫提

《空谷留声》 50 厘米 x93 厘米 170

出“应物象形”，大意是物象的“形”，须将客

视为自己永恒的“大宗师”，天无私藏，

赵文火在中国人民大学绘画研修中

书写勾勒山石，然不潦草，不纵放，画面

观物象作依据，也就是“写生”。五代荆浩大

地为无载，流连忘返，观照体味，千山万

已经感受到当代绘画的创作导向。故而，

整体，不零碎，不浅薄，俨然缜思严密，

隐太行， “凡数万本，方如其真”，称之为“搜

壑，烂熟于胸。

他一方面继承中国画传统，另一方面也面

画面结构由近及远，由上而下，由虚而

创妙真”。元黄公望为避战乱居富春江，所谓

当代绘画的表现，有着多元的审美

向这个时代，其作品吸收宋代谨严的丘

实，由浓至淡，严细合缝，秩序井然。整

“遇云姿树态，临勒不舍”。元倪赞弃家，总

态势，乡村世界的水墨趣味方式，尽管

壑气象，着力元代笔墨的意趣，绝无明清

体性，在相对描绘客观的基础上，在严谨

是在江南山水间转来转去，有丘壑在胸。

悠久深厚，派别众多，然被五光十色时

摹抄浅陋习性与世俗，山水画总体上概

中显露出单纯性和视觉性。庄子曰： “天

事实上，写生是直接对实物、实景、人

代所湮没，我们必须用开放意识解读这

括为“秀润谨密”。秀润——清秀、滋润

地有大美而不言。”这次展览集中了他数

物等对象进行描绘的作画方式，把研究生

个社会悄然发生的变化，去感受这个时

富有光泽，不同于沉雄、粗犷、奇崛。他长

十年创作的山水画作品，有通屏巨幅，也

活、消化传统、酝酿创作结合在一起，从自然

代所具有的时代精神与之相适应的艺术

期生活在江南，写生遍迹于此，作品多以

有寸缣尺楮，他是真诚的，不虚伪的，始

景象—— 艺术景象—— 艺术形象的过程。

特征，敏妙地捕捉借以表达的题材，不

书写勾勒，运用水墨铺毫点染，灵而动，

终让自己处于一个清醒的绘画状态中。可

赵文火多年来走遍大江南北，尤其眷恋江南

管是池谢楼台，层峦叠嶂，还是高楼栉

深而秀，湿润翠微，沛为雨露，昂扬着一

以肯定的是，赵文火的绘画艺术随着阅

黄山、庐山、浙西大峡谷、四明山、雁荡山、

次，残墙颓垣，目的是从自然中吮吸灵

股鲜明的时代气息。

历和境界的不断提高会更加日臻成熟。

九华山、三清山及太湖源头，钟爱这些林菲

感或了悟，既要继承传统，又要摆脱原

云烟，平沙远渚清腴秀润的景色。把大自然

有的惯性思维的束缚。

谨密是赵文火山水画另一个特征。 谨密，画风严谨，结构严密，其作品尽管

汪为胜：中国人民大学画院工作室导 师，教授。 2021.05

171

寻找隐匿的天才：薇薇安·迈尔

遇见浮世·博览江户

2021年3月21日至6月30日 今日美术馆2号馆

江户时代浮世绘原版珍藏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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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12日至5月6日 今日美术馆3号馆

展览展出美国女摄影师薇薇安·迈尔（Vivian Maier）的83张摄影作品和9个超8毫米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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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作品，时间跨度从20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展览系统梳理薇薇安·迈尔的“自拍”体系，通

展览集中展现了近100幅国内从未展出、

过不同时期作品呈现她的人生和时代。薇薇安·迈尔出生于美国纽约，一生以保姆为职业，

创作于江户和明治时期的浮世绘原版古画，

她从20世纪50年代成为一名摄影师，工作之余用相机记录纽约、芝加哥等城市的街头风景。

并还原了日本茶道空间及樱花树林多个美轮

在长达40年的摄影生涯中，迈尔共拍摄了超过15万张底片，但仅有不到5%在她生前进行了冲

美奂的场景供文化爱好者打卡留影。本次展

印。由于无力支付储物柜租金，2007年迈尔的个人物品被拍卖。一位名为John Maloof的地产

览还采用数字化方式和观众进行交互，以全

经纪人买下这些底片，将冲印后的照片发布于网络，迈尔的天赋与成就从此逐步获得世人的

新的观察视角、全景互动式的呈现方式，开启

认可， 《纽约时报》称她是“美国最富有洞察力的街头摄影家之一”。展厅现场还放映一部纪

2021年独具一格的艺术之旅。

录片《寻找薇薇安·迈尔》 （Finding Vivian Maier），展现Maloof发现迈尔作品、进而挖 掘她人生故事的历程。2015年这部影片获得第8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纪录片奖提名。 真正的天才是不被外界所束缚的，如果她知道逝去后自己的作品被广为流传会不会感到开心呢？但通过她的镜头去看她眼中的 世界，作为观众会觉得非常幸运吧。喜欢的作品太多了，要抽空补一下纪录片和书。 ——网友“mango_408” 展览主要提取了摄影家自拍的主线，加上展馆内模拟的镜子实景让参观者可以和展览有很好的参与自拍互动的设定，很完整的 FASHION

体验。感谢策展人彭薇和馆长张然。薇薇安确实也是有天赋的摄影家，同时她又有极其的努力和热爱。希望美术馆能有更多好看的 摄影展览。 ——网友“街头春哥”

坂本龙一:观音·听时 2021年3月16日至8月8日 木木艺术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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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展览是日本作曲家、艺术家坂本龙一迄今为止规模最大、最全面的研究型 展览，也是坂本龙一在中国的首次美术馆个展，呈现艺术家过去30年的重要创作 妙曲累珠：曲格平先生书画收藏捐赠展 2021年3月3日至7月18日 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

以及特别为本次展览创作的特定场域装置。此次展览呈现坂本龙一与几位著名艺 “微信扫，更精彩”

术家共同创作的8件大型声音装置。伴随一系列线下相关活动的展开，会带领观 众全面、深入地探寻坂本龙一独具创新的艺术实践。

曲格平先生是中国环境保护事业的开创者，也是我国环境 保护教育事业的奠基人之一，被誉为“中华环保第一人”。他是清

“观音·听时”，个人觉得整个展览真的很坂本龙一。虽然展览内容不多，还是较为完整地呈现了坂本龙一想要表达的情绪。让

华大学环境学科首位兼职教授，在他的大力支持与关怀下，清华

我印象深刻和感动的应该是坂本龙一+卅克柏岚的“异步-空间脉动”，墙壁上陈列着大小不一的电子屏幕，像一个个窗口在窥视着主

大学环境学科不断发展、日益壮大。曲格平先生自幼雅好中国书

人在公寓中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偶尔微风拂过，白色的窗帘被轻轻掀起，窗外的枝叶颤抖，房间里的锣晃动了几下，发出声响。不知

画艺术，是环境保护界公认的书法家。他不仅和许多书画名家如

道是策展人刻意为之还是无意之间，在这间极为漆黑和安静的房间中，木地板的“出厂设置”给人一种很老旧的触感，踩下去便会发

赵朴初、启功、李可染、吴作人、黄冑等先生交谊深厚，而且集藏

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和这个空间里产生的其他自然噪声融合成一种莫名和谐的旋律。这不正是坂本龙一想要表达的吗？他并不认为这

了百余件优秀作品，堪称中国现当代书画艺术的一个缩影。书画

些声音没有规律，相反它们存在一种独特的旋律，值得被人聆听。

艺术是他案牍劳形之余悦目娱心的重要慰藉，陪伴他步入鲐背 之年。2020年，在老伴和爱女的慨然支持下，曲老决定将其所藏 书画之精品48件无偿捐赠清华，化私为公，嘉惠学林。 172

“观音·听时”是坂本龙一对音乐不断探索尝试的一个阶段性总结（个人观展后的理解），他在自己的纪录片《终曲》结尾说道： “要每天一直保持创作呢。”然后腼腆地笑了，真的是可爱又敬佩啊。 ——网友“Sherpa”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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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芳华：近现代书画名品特展 2021年3月20日至7月18日 上海龙美术馆（西岸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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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集中展出包括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张大千、徐悲鸿、李可染、李苦禅、溥儒、陆俨少、傅抱石、吴冠中、吴湖帆、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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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派等。每一幅作品的背后似乎都反映着人与人、人与时代家国命运相连的历史印记，诉说着大师们自强不息，为追求艺术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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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的感人事迹，传达出他们锲而不舍对真善美追求的精神与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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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朱屺瞻、赵望云等40余位20世纪中国重要画家的书画作品40余件（套），涵盖京津画派、海派、岭南画派、新金陵画派及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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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现实主义画家皮埃特罗·阿尼戈尼展 2021年4月2日至5月23日 上海久事美术馆 皮埃特罗·阿尼戈尼是艺术史上为数不多精通各类绘画技法且善用各种绘画材料创作的“全才”。他是20世纪国际上最著名 的意大利艺术家之一。他深受传统佛罗伦萨美术教育熏陶，是现实主义的忠实追随者。他的足迹遍布全欧，最高光的时刻无疑是 在1955年为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绘制的官方画像。这件从众多参与者中脱颖而出的作品非但深受女王本人喜爱，更是征服了挑剔 的英国民众。此次展览将以五大版块展出这位意大利现实主义画家53组作品及数量众多的文献材料。横跨50年的创作全面展示 了他纯粹而又丰富多彩的艺术创作生涯。 174

2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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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 江 南 》 册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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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 米

×68

卢 东

厘 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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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生于山东省新泰市。1983年毕业于泰山 ◆

幅 其 中 之 春 、 夏 、 秋 、 冬 四 帧

学院美术系，1996年就读于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系，

李 传 新

1997年开始以荷塘作为主题的系列作品创作。2016 年被山东省推举为中国文联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代 表，代表泰安市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会见。现 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泰山学院美术系教授， 泰山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多篇论文和千余幅作品在 《中华文化画报》《美术》《国画家》《美术界》《美 术大观》《山东画报》《美术报》《中国书画报》等

◆

专业、核心期刊及海内外画册上出版发行。

作 品 欣 赏

◆

1999年1月，作品《荷塘印迹》获全国第八届 群星奖美术作品展最高奖——金奖，并被中 国美术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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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0月，作品《荷塘随想》入选第九届 全国美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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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1月，作品《秋忆》获全国第五届工 笔画大展银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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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作品《溪塘今古秋一色》获第八届

“泰山文艺奖”美术作品展一等奖。 作为发轫于山东泰安的著名花鸟画家，卢东是 一位致力于深扎传统、锐意创新的典型代表。从卢 东现今的绘画造诣来看，他早已熟练地驾驭了花鸟 物象的个性化表达，可以准确地运用物象形态抒写 自己的内心情感，并且能够微妙、极致、细腻地表现 出情景思绪、意韵境致和格调雅趣，从触景生情至 情意绵绵，再从诗情画意至如梦似幻，已然是融会 贯通、互为一体。所以说，卢东的花鸟绘画是在有 意识地开启了诗梦意象的呈现，他在将梦境中的幻 觉表象转化成为一种理想化、梦幻式的语言风格， 使得画中物象既遵循着传统写意花鸟绘画的诗意

「 电 话 」 15026733003

与情境，同时又融入了天马行空的主观意识，由此 建构出了别具一格的“诗梦意象”花鸟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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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思建

卢东 《晨曦》 66 厘米 x66 厘米

2020 年

收藏电话：15910595403（微信同号）